云南昆明城内。一骑马的青年男子怀中抱着个一岁左右的婴儿疾驰而过,途中险些撞倒路上的百姓。奇怪的是,那些险被撞倒的人们并没有任何的抱怨,只是聚在一起纷纷议论着:
“那不是马哈只吗?什么事情跑的这么急?”
“不知道啊,从没见他这样过,不过刚才我看到他手上好像抱着个孩子。”
“对,对,对,我也看到了,你说马哈只的马骑的那么快,那么颠,可那孩子连个声都没出,是不是死了啊?”
“别瞎说,可能是马哈只在外面捡回来的。这马哈只人可真好啊,无论是谁家有事儿,他都去帮忙。”
“可不是吗,那年我在城外不小心摔断了腿,多亏了马哈只路过看见了,一句话没说,就把我送回了城,还帮我找大夫,事后,我带着礼物去道谢,结果马哈只不但没收下礼物,知道我家穷反倒还送钱给我。你说,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人呢。”
“拉倒吧,你那事儿我知道,人家马哈只帮了你那么大忙,最后你就弄点水果送去了,还好意思说呢。”
“你这话说的就不像人话,我当时要是有钱还能那么寒酸。”
“你说谁说的不是人话?”
“就说你呢,怎么着?”
“你再说一遍试试?”
“你说的不是人话,不是人话。哎呀,你敢打我?我跟你拼了。”
只见大街上,打架的,拉架的,看热闹的,不一会就围了一圈,二刚才的青年男子骑马险些撞人的事件,就这样被揭了过去。
云南昆明城内马府
“来人,快来人!”一阵急促的拍门声过后,“来了,来了。”大门一开“谁啊?”门后之人不耐烦的问道,“呦,老爷,您这是…?”话还没问完,马哈只便抱着孩子冲了进去。只对那守门人扔下了一句话:“快去找道衍大师来。”
不多时,一个身穿粗布僧袍,但一脸番雍容高华的神色的和尚在下人的引领下进入了马府。马哈只见道衍和尚到了,赶忙出门迎接,拱手施礼道:“大师,多有打扰了。”那和尚双手合十,颂了声佛号说:阿弥陀佛,马施主,来的路上我一听说了事情的经过,此刻无需多言,先去看看那婴孩儿吧。”说完,便由马哈只引路,进入了马府内院。
当那和尚看到床上躺着的是一个只有一岁大的孩子时,脸色不禁凝重了起来。小心的问道:“马施主,这孩子…”马哈只赶忙回答:“大师,这孩子是我四天前在路上救下来的,当时我只做了些简单的处理,路上也只是喂他吃了些用水泡过的干粮,您看,这孩子还有救吗?”和尚仔细的检查了一遍婴儿的全身,摇了摇头说:“这孩子之前应该是受到过剧烈的冲击,但好在包裹的比较厚实,因此只是有一些挫伤,外伤倒还好说,但他因为年纪小且缺乏营养,导致伤了元气,现在身体极度虚弱。再加上遭受风寒,正在发高烧,身上还起了很多的疹子,这就不太好办了,这孩子大概烧了几天了?”马哈只想了想说:“我救下这孩子之后便马不停蹄的往回赶,如果没记错,应该是第二天才开始发烧,那么到今天应该是烧了两天了。”那和尚听完马哈只的描述后,对他讲:“这样吧,能不能医得好,我也不能作保证,我先开个药方,此药需内服外洗,三天后若烧退了,应该就没什么事儿了,之后先给他吃些小米粥静养,待恢复了些精神,就再熬些鸡汤给他补补元气。所以,目前最主要的就是接下来的这三天,必须时刻有人守在这孩子身边,这。”马哈只见有些希望,便长长的舒了口气,对那和尚讲:“大师,您放心吧,我既然能把他救回来,就一定会照看好他。这孩子命硬的很,我相信他能挺过来。”
三天后,那孩子果然退了烧,精神也逐渐好了起来,马哈只十分兴奋地对众人宣布:“此子与我有缘,今日我将其收为义子,赐名‘马和’,哈哈哈哈。”
五年后,云南昆明城内
“小葵,你慢些跑,小心别摔倒了。”一十岁左右的女孩儿,紧跟在那名叫小葵的七岁女孩儿身后,关切的喊着。
“芸姐姐,你快来啊,这有好多好玩的呢,咯咯”名叫小葵的女孩欢快的跑跳着,并没有注意到危险即将来临。
“哎呦”小葵一个不小心撞在了一个身着蒙古服饰的男人身上,摔倒在地。
此人方脸浓眉、身材壮硕、一脸络腮胡子,表情威严,衣着很是华贵,看来身份尊崇。身后跟随两人则服饰略显普通,一双眼睛不时向两旁飘去,一副随时准备动手样子。
小葵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脑袋,抬起头,眼眶里已经有了些泪水,惊慌的注视着面前的蒙古男子。见到这一幕,小葵口中的芸姐姐停下了脚步,惊恐的捂住了嘴巴。
那身着蒙古华服的男子瞪着眼,右手一摆,制止了后面两个欲有动作的仆人,上下打量了两个女孩儿一番。不觉眼前一亮,两个女孩儿虽然年纪小,但也出落得极为可爱,尤其是那名叫“芸”的女孩儿,脸色白嫩,似乎要滴出水来,杏眼桃腮,秀眉纤长。而坐在地上的小葵虽然只有七岁,但却也表现出一副美人坯子的模样。蒙古男子不自觉的舔了舔嘴唇,瞬间换了副面孔,笑着对马葵说道:“小姑娘,没撞疼你吧,快起来。”说着便要伸手去扶,此时,男子身后的两个仆人,脸上突然流露出了一丝不怀好意的邪笑。女孩口中的芸姐姐这时也已经反应了过来,抢先一步扶起了坐在地上的小葵。低头对蒙古男子小声说道:“不劳大人了,还望大人念在她年纪尚小,不要责怪。”此言一出,男子哈哈大笑了几声,柔声说道:“不会不会,两位小美人撞在我哈图姆的身上,那是我的福气啊,又怎会出言责怪呢?不知两位小美人是哪家的姑娘呢?”话已至此,是人就已经听出这蒙古男子的意图了,心中不禁为这两个女孩儿默默祈祷着。
此时,在不远处的街口,一群六七岁左右的男孩儿正在玩耍,一个男孩急匆匆的跑了过来,由于跑的太急,此时正上气不接下气的喘着,一短发男孩笑问道:“狗子,干什么去了,怎么才来?”名叫狗子的男孩此时呼吸稍稍正常了一些,忙抓住短发男孩,急切的说道:“马和,你姐姐在前面集市上被蒙古人缠上了。”短发男孩一惊,忙抓住狗子的肩膀,急切的问道:“你说什么?”狗子肩膀吃痛,嘴角一咧,但仍急忙对马和简单的描述了事情的经过。马和皱了皱眉,对狗子说:“狗子,你快去我家通知我爹,我这就过去。”其他几个男孩此时也停止了玩耍,纷纷对马和说:“我们跟你一起过去吧?”马和看看周围的小伙伴,朗声说道:“不行,你们去了反倒会更麻烦,我自有分寸,你们还是陪狗子去我家报信吧。”马和年纪虽小,但看样子平时就是这些孩子的头目,他此时这样说,周围的几个孩子也不虞有他,便急匆匆的向马府方向报信去了。
话分两头,此时的蒙古男子已经开始对马芸动起手脚来,马芸自是慌忙抵挡,马葵看见姐姐受欺负,惊慌的不知所措,之一昧的站在一旁大哭。周围的百姓平时遭受蒙古人的欺压,也是敢怒不敢言。
蒙古男子淫笑着对马芸说:“小娘子,被我哈图姆看上了,那你是你的福份,只要你跟我回府,以后保管你吃香喝辣,荣华一生啊,何必敬酒不吃吃罚酒呢,你若真觉不妥,只需告诉我你是谁家的姑娘,我明日派人补送聘礼不就好了。”
马芸此时正慌忙招架,一双杏眼也渐渐泛出泪光,一个不小心,一巴掌打在了哈图姆的脸上,哈图姆一愣,脸上凶光显现,怒骂道:“妈的,看你长得有几分姿色,才不舍得对你动粗,给你脸不要脸。”说完一掌将马芸抽晕在地,回头对身后的仆人喝到:“把她给我绑回去,今晚我享用完了,就赏给你们。”“是!”一听这话,两个仆人眼中精光大放,平日里这种赏赐也不是没有,但这样的货色可是少之又少,二人心中不免意淫起来,心里这样想着,手上的动作可不慢,眼看就要抓到马芸了,马葵突然冲了上去,抱住其中一人的大腿就是一口,那人吃痛,一把抓起马葵,想也不想就要将马葵甩到地上。“住手!”抓着马葵的那名仆人一愣,回过头来,却见一个六岁左右的男孩手持一把镰刀,正怒气冲冲的对着自己,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随手将马葵丢到地上,笑吟吟的看着马和:“呦,小崽子,你也想来送死吗?”说完,大笑着向马和冲了上去,马和虽然年纪小,但此时却一脸的刚毅,丝毫没有被吓到,提着镰刀便冲了上去。眼看那男人就要抓住马和的时候,周围的人心头一紧,都觉得这男孩要性命不保,没想到马和却突然一躬身,躲过那男人抓过来的双手,接着一个地滚翻,便从那男人脚下闪了过去,随后镰刀横向一扫,一片血光闪过,那男人大叫一声,便倒在了地上,双手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小腿。马和随后起身,挡在了两个女孩儿的身前。马葵认出是自己的弟弟,刚要开口,马和却回头瞪了她一眼。
这一眼将马葵吓得浑身一个哆嗦,天哪,这是什么眼神啊?只见马和脸上溅满了对手的鲜血,一双眼睛通红,像是要滴出血来,马葵之前便已受到了惊吓,此时再看到这样的一幅景象,更是吓得发不出声音,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连哭都忘记了。
华服蒙古男子见此情景,顿时火冒三丈,大骂道:“妈的,废物,一个小孩儿都对付不了。”说着,转过头对另外一个仆人喝到:“你去!”“是!”另一名仆人得令,又向马和扑了过去,本来,他们若真的想对一个小孩子出手,是很容易的,但之前那名仆人看到马和只是个小孩子,便放松了警惕,纯粹是想戏耍一下他,却不成想,着了马和的道,这才负了伤,此时这名仆人眼见同伴负伤,也认真了起来,此时再与马和交手,只一个回合,便将马和抓了起来,稍一用力,便夺下了马和手中的镰刀,冲着马和的脖子径直劈了过去,周围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闭上了眼睛,马葵更是一口气没上来,也晕倒在了地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抓着马和的那名仆人,突然“哎呦”一声大叫了起来,所有人都惊讶的睁开了眼睛,只见即将身首异处的马和此时正好端端的坐在地上,而那名仆人抓着镰刀的手却诡异的扭曲了,此时他正用另外一只手抓着已经变了形的手哀嚎着。所有的人都不约而同的长出了一口气。哈图姆此时也瞪大了眼睛,惊恐的注视着眼前的一切,随后大声吼道:“什么人,有本事出来说。啊。!”话还没说完,哈图姆也紧捂着肚子,趴在了地上。周围的人此时都被这诡异的一幕吓呆了,就连坐在地上的马和,此时也是一脸的惊愕。突然,人群中也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快跑啊!有鬼!”话音一落,周围的人群瞬间动了起来,在这慌乱之中,谁也没注意到,坐在地上的马和,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