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禹在急速向前奔跑了十分钟后,终于踏上柏油马路,而你辆亮着灯光的厢式货车也越来越近。
林禹看了看身边的小白,有些担心,万一车主不让小白上车怎么办?
货车慢慢近了,是一辆白色江铃厢式货车,林禹拼命的挥手。
货车从林禹面前擦过,并没有停留的意思。
林禹叹了口气,无奈一笑。
忽然,已经开过去几百米的货车停了下来,尾灯亮起双闪,慢慢的倒了回来,林禹一见立即抱起丫丫就朝着货车跑去,小白紧紧的跟在后面。
货车门开了,跳下来一个穿着黄大衣的中年男子,中年男子操着一口西北腔道:“大兄弟,去哪儿?”
“我和妹妹出来旅游和驴友走失了,你们把我带到最近有车站的地方就行了。”林禹胡乱编了个借口。
中年男子打眼看着林禹,长发披肩,刀削般坚毅的面颊,藏青色长衫,布鞋,背着个黑包,这身行头怎么看都不像是走丢的驴友。
不过中年男子并没有说什么,而是看着林禹身后的小白道:“大兄弟,这是狼吧?”
“不是,是狗,哈士奇。”林禹道。
中年男子看林禹虽然个子不矮,但是消瘦,点了点头道:“行,车上还有空座儿,上去吧,两三个小时就能到车站。”
林禹和丫丫上车,那个中年男子单手抓着小白的脖子,一手托起小白,把小白塞到车后面,然后自己也上了车。
车上一共两个人,司机是个消瘦的年轻人。
林禹一上车顿时眉头一皱,车里有浓郁的血腥味,再看这两个人,林禹正好看到中年男子上车,心里一震,这个中年男子双手的指甲缝里满是暗褐色的污渍,那是血液干涸之后的样子,不好,这两个人是偷猎者。
怪不得这个中年男子抓小白时动作那么熟练。
林禹倒吸一口凉气,车子缓缓启动,重新上路。
林禹暗暗想道,但愿他们别打什么坏主意。
货车在路上行驶了一个多小时后,林禹抱着丫丫坐在后面昏昏欲睡,这时,坐在副驾驶上的中年男子一直偷偷瞄着后面昏昏欲睡的林禹。
开车的年轻男子轻轻点了点头,嘴角一挑,露出嗜血的凶光。
副驾驶上的中年男子慢慢从车坐下抽出把剔骨的尖刀,尖刀磨的雪亮,显的锋利无比。
中年男子的目标很明确,那就是林禹,只要将手里的剔骨尖刀送进林禹心窝,剩下的小姑娘任由他们摆布,至于小白,中年男子偷了一辈子猎,一头狼算什么?更何况他看小白的狼性已经被磨没了。
车速慢了下来,坐在副驾驶上中年男子露出狰狞的脸庞,迅速转身,手中的剔骨尖刀狠狠的朝着林禹心窝刺去。
可是,他的右手仿佛不受控制一般朝着正在开车的年轻人刺去。
“呃,舅……你……”开车的年轻人不敢相信的看着胸口的尖刀,死死的睁着双眼看着坐在副驾驶上的中年男子。
“下回做事前擦亮双眼。”
中年男子的右手仿佛入了魔一样抽回来,手里的尖刀刺进自己心窝。
货车冲下了国道,因为路边的泥土太软,轮胎陷了进去。
林禹抱着丫丫下车,小白跟着跳了下来,林禹从货车上顺手拿了两包仅有的两包烟,消失在国道上。
第二天早上,国道上的货车旁,停着两辆军用吉普车,这是国道上巡逻的哨兵,目的就是防止有人偷猎。
今天早上巡查到这个路段,老远就看见路边停着辆货车,车头冲下路,被泥陷住动弹不得,这样的意外巡逻的哨兵一年不知道要遇上多少次,下车上去敲门打算喊醒正在驾驶室里睡觉的司机,帮他们把车从泥里拖出来,可是拍了好久车门都没人回应。
当时拍门的哨兵还暗自嘀咕一句:“这得困成啥样呀,这么叫都不行。”
说着就试探性的一拉车门,车门开了,接着哨兵发现司机和副驾驶上的人都死了!
立即通知部队,部队派了侦察兵过来,又通知了警方,现在警方还未到,部队的侦察兵刚到,正在检查车辆。
当他们打开货车后面时,顿时愣住了,只见货车后面的集装箱里全是被猎枪打死的猎物,小到獐子兔子,大到三百多斤的野猪应有尽有。
立即意识都这是两个偷猎者,那之前侦察兵在驾驶室里发现狼毛就不算什么稀奇事了。
“少尉,这个人还没死!”一个侦察兵立即大喊。
几个哨兵立即围了过去,一个军衔最大在这里巡逻了八年的少尉扶起副驾驶上的中年男子:“是谁杀了你们?”
“年轻人……一个女孩……一匹……白……狼!”
说完副驾驶上的中年男子真的断气了。
“给皮县公安局打电话,让他们注意一个年轻人,身边带着一个女孩,还有一皮白狼,看着这奇怪的组合,立即逮捕,提醒他们要小心,这个组合看来不好惹。”少尉看着中年男子胸口的尖刀道。
这个少尉在这条道上巡逻了八年,几乎没个偷猎人都会带着像这样的剔骨尖刀,这种尖刀跟锋利,能轻松割开熊瞎子的皮毛,偷猎人用尖刀收集动物的皮毛的肝脏,至于动物的肉,大部分留在树林中任由腐蚀。
“还有,让公安局的人快点来处理事故,老子还要回去睡觉呢,草。”
这群哨兵在这条道上巡逻,几乎每个月都会抓到几批偷猎者,当他们看到堆积如山的动物皮毛时,他们恨不得直接把偷猎者嘣了,可是他们不能,可以说他们恨死了偷猎者,现在发现这两个死人是偷猎者后,正在侦查的侦察兵都不用那个少尉打招呼,直接放下手头工作,坐到吉普车上抽烟,等着公安局的人来,把烂摊子丢给他们,然后转身走人。
他们恨不得这条道上的所有偷猎者都死光,他们才高兴。
“老大,都知道他们是偷猎者了,为什么还要让公安局去抓那两人一狼啊?”一个哨兵好奇的道。
这个少尉一拍那个哨兵的脑子道:“公是公,私是私,不管怎么样,杀人总归是犯法,你看这些偷猎者不爽,那要不今晚我给你把枪,你就站这等着,抓到一个你就毙一个?”
哨兵一缩脖子“嘿嘿”一笑道:“我就是说说。”
少尉又是一脚上去:“说个屁说个屁呀,还不赶快打电话。”
很快,两辆警车从远处开了过来。
那个少尉坐在车上,把烟屁股扔掉怒道:“妈了个巴子的,他们出警还真够慢的,拿的比我们多,吃的比我们好,干的还比我们少,这******是为什么呀?”
两辆警车停了下来,从前面一辆车上跳下来一个胖子,胖 子晃着满身肥肉走到少尉面前道:“布歌,麻烦你们了,来给兄弟抽。”
说着满身肥肉的胖警察塞了两条中华给少尉。
少尉拍着胖警察道:“大刑警,这是刑事案件,交给你了,我们撤了。”
“布歌,慢走。”
吉普车启动,慢慢离开,继续巡逻去了。
“妈的,这个死胖子,一个刑警队小队长,居然抽******中华,草,兄弟们分了。”少尉把烟递过去一条,让几个哨兵分,剩下一条他就自己留着了。
“老大,我看你还不如申请专业,到地方混,凭您的底子,起码比那死胖子强吧,你那看胖子都抽大中华,草******。”一个哨兵建议道。
“过几个月我老婆要生了,可能老子真的要转业了。
火车站,林禹和丫丫正在过安检处,林禹奇怪的着装引起不少人注意,尤其是他那飘逸的长发,更是吸引了不少小女孩的注意。
过了安检后,林禹迅速上车,林禹买的是卧铺,这趟火车要开五十个小时才能到江海,林禹之所以买卧铺,一是不想让丫丫受委屈,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小白容易隐藏。
刚上货车,林禹立即冲到卧铺旁的厕所,打开窗户,对着外面吹了声口哨,小白立即从火车道旁的草丛里窜了出来,跑到货车前猛的一跃,林禹一把抱住小白,把小白抱进火车,然后迅速拖进卧铺车厢,把小白塞在床底,吩咐小白不要乱动,又用报纸挡住,这才和丫丫坐在床铺上。
二十分钟后,火车慢慢启动,就在林禹以为这间车厢只有他和丫丫两个人时,一个穿着干练,留着一头短发的女子拿着票急急忙忙的走进来。
“你好,我的卧铺在这里。”干练女子指了指林禹对面的床铺。
林禹微微一笑,把放在她床铺上的包拿过来,干练女子走进来,转过身简单收拾一下床铺,实际上却在用眼角的余光在打量着林禹和丫丫,只看到林禹和丫丫她秀眉一挑,好像有些迟疑。
就在这个女子转身的瞬间,林禹心里“咯噔”一下。
“丫丫,上去睡觉吧。”
昨天晚上从货车上下来后,两人走了一夜,直到天亮才进城,急急忙忙买了火车票上车,现在两人都疲惫不堪。
丫丫爬到上铺睡觉,林禹也躺下来。
对面床铺的干练女子对着林禹微微一笑,也躺了下来,拿出手机假装玩手机,实际上正在发信息。
林禹翻了个身,嘴角微微一挑。
终于踏上归途,林禹心里说不出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