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压迫惯了,那这人最会做的是什么?
那就是继续被压迫。
安昀浵起身第一件做的事情就是伺候毕炩淏起床,将他打理好然后再打理自己,反正在他面前赤.身.裸.体惯了,都已经麻木了,哎……原来她已经是麻痹的人了。
打开房门,妹妹就坐在门口像是门神般刻忠职守,这时,安昀浵暗骂自己笨。
她在找毕炩淏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让妹妹带路呢?身边形影不离的神犬不用居然傻乎乎的去翻遍整个安府,难怪那时妹妹望着她的眼神就是——你好笨!
笨蛋啊笨蛋,难怪会被那小鬼压的死死的,挣脱不了他的手掌心,安昀浵暗骂着自己。
“走吧,天色不早了,要是恣情他们找不到我们会担心的。”
敲敲自己的笨脑袋,安昀浵拍拍妹妹的头,然后转身对着毕炩淏说道。
“本王喜欢这里,肚子饿了,你去做饭。”
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玉手支着桌子撑着下巴,毕炩淏很是认真的说。
“你不会开玩笑吧,你是王爷耶,怎么可以住这种地方么?!”
住这种风一吹就咿呀咿呀响的茅草屋,风力大点就摇摇欲坠岌岌可危,他住这,他不怕房子塌下来压死他。
“为什么不可以?这是你家啊。”
美目专注的对着她,毕炩淏反问,问得她心里像是羽毛划过,柔柔的,痒痒的,搅动得呼吸都困难,心田暖流灌溉,她的双脚貌似没了力气般的软绵绵。
“本王记得没错的话,这是你从小住的地方,你能住,为什么本王就不能住?我们是一体的不是么?”
咔嚓,心中貌似有堵墙倒塌了,那是对他的怨恨跟不满,从一开始他就整她,设计错嫁,贬为狗媳,关石室,还故意给她难堪的让她在他面前赤.裸.裸的伺候,然而所以的这些,都因为他的这句话而烟消云散……
“你……你别说胡话了,跟你一体的人怎么可能会是我。”
低头,她心里泛起委屈,她不是他的妻,也不是他的妾,儿媳不是儿媳的,她跟他,最多只是他的暖.床工具,这个“一体”,她高攀不起。
“也对,跟本王一体的将是镇南王妃,你又不是。”
头一甩,毕炩淏没来由的生闷气,为什么,他不知道,反正他对她的白目很是生气就是。
可恶!
又被他戏弄了,安昀浵气得恨不得掐死他,不过基于自己技不如人考虑,她还是识时务者为俊杰的好。
“王爷,请问可以移驾了么?”
打不得,骂不得,那她总可以咬牙切齿的宣泄自己心里的火吧,她攥紧双拳,手指都紧握到扭曲变形,关节泛白,啪啪啪地响。
“本王肚子饿了。”
倏然起身,毕炩淏君临天下般的望着安昀浵,眉宇间的霸气与傲冷,让人不敢忽略。
好吧好吧,你爱住就住吧,最好一个大风刮来让房子倒塌了压死你!
安昀浵愤愤地想,然后头一甩,迈着豪迈的步伐,潇洒的出门,准备……做饭。
茅草屋旁边有个小茅草屋,那就是她的厨房,在安家,所以东西她都是自给自足的。
几个月没来,里面全是灰尘与蜘蛛网,这时她才想起,她的房间貌似干净的一尘不染……
该不会是那个小鬼打扫的吧?安昀浵透过门打量着早已经坐回凳子上,小手把玩着桌子上粗糙的茶杯的毕炩淏。
细看之下才发现,他衣服的袖子有点脏,门外放着扫把跟水桶,水桶上还有水迹……
安昀浵啊安昀浵,你神经大条也不用这么大条吧,刚刚帮他穿衣服的时候为什么一点都没发现啊?
不,应该是刚刚进屋的时候就应该发现不对劲才对!
不过……这个小鬼是怎么了?无聊到没事干所以屈尊降贵的来充当仆人?真不知道他的脑子到底装了些什么东西!
瘪瘪嘴,她将心中的怒火一扫而空。卷起衣袖,拿来水桶,打来水,然后正式开始清理厨房。
厨房很小,打扫起来很是方便,可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环顾这空荡荡的厨房,安昀浵有点开始犯难。
去安府厨房里拿点东西来煮?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毕炩淏说这是你的家时,她突然不想让他吃安府的东西了,也不想让他跟安府挂钩,虽然他们现在脚踩的是安府的地盘。
可是出去买,望着夕阳西下的天,貌似现在飞奔出去别人都已经收摊了,去了也是买不到东西……
“在这磨蹭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不会去找你的奴隶,要不然本王送他给你做什么?”
走出草屋,看到的就是安昀浵傻愣愣的站着皱眉,毕炩淏有点受不了她的迟钝。
他发现,她一旦踏进安家精神就很容易不在状态中,时常犯傻,浑浑噩噩。
而这点,却是她自己都没发现的。
安家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让她如此的反常,一下子聪明伶俐,警觉性敏锐,一下子糊里糊涂,傻傻乎乎,迟钝的超级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