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止,金亚兰起身走到金母前,对金母福了福身,道:“雕虫小技,不登大雅之堂,亚兰献丑了。亚兰祝二娘福寿康宁,长命百岁。”说完便退了下来,坐回了白玉堂身边。
白玉堂目光灼灼地看着她,道:“早知你琴艺非凡,却未曾想竟如此高超,连喜鹊都为你折服了。这等技艺,你是师从何处啊?”
金亚兰听他此问,心中一沉,轻声道:“是我娘教的。娘的琴艺才真的担得起响遏行云、高山流水之名,只是她……”看着她眼中染上的忧郁之色,白玉堂不禁暗骂自己,急忙说道:“亚兰,你别难过,我想伯母在天之灵一定能听到你的琴声。”
听着他有些笨拙的宽慰,金亚兰的郁色终是退去了些许,微笑道:“逝者已去,活着的人更应该好好的活着,五爷别担心,亚兰没事。”看着她坚强的笑,怜惜混杂着欣喜爬上心头,似乎自从遇上她,这种感觉就从来没有停过,过了多年之后他才知晓,那种感觉叫做怦然心动。
白玉堂环顾四周,低声对她说:“这里太乌烟瘴气了,咱们出去透透气。”金亚兰点点头,站起身来随着白玉堂往厅外走。
忽然,一个人影挡住了二人的去路。白玉堂止住脚步,将金亚兰护在身后,看了来人一眼,道:“有何事?”
来人抱拳道:“在下天连山孙彪,刚刚在席间听得金小姐一曲,甚是佩服,在下也略懂些音律,特想向小姐讨教。”
如此明显的用心让白玉堂怒上心头,道:“她没空!”孙彪看着面前之人,一席白色长衫,眉清目秀,年少焕然,心道:“不过是个小白脸,也敢挡爷爷的桃花!”但面上仍然不动声色,问道:“不知阁下是?”话说这孙彪,早年间在天连山占山为王做了大当家,带着一伙乌合之众,做着些打家劫舍的勾当。
之所以与金家相交,是因为在一次械斗中受了伤,被金书源所救,孙彪念其恩,便与金家有了来往,逢年过节总会差人送来贺礼,这次路过金家,恰逢金母寿宴,便留下来讨了杯寿酒喝。白玉堂不屑与此类人打交道,冷哼一声,拉着金亚兰绕过孙彪继续前进。在经过孙彪时,他一把抓住白玉堂的肩,沉声道:“朋友,你这是什么意思?”
白玉堂斜睨着孙彪,冷笑道:“什么意思?我就是这个意思!”说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手将肩上的手用力扯下,同时将其反折,一声惨叫伴随着筋骨碎裂之声响起。白玉堂扬手将孙彪摔于地上,嗤笑一声,道:“小爷我是白玉堂,你给小爷记住喽!”转身换上温柔的神色,完全不见刚才的狠厉,对金亚兰柔声道:“我们走吧。”
“白玉堂,就是那个入皇宫闹东京的白玉堂?”“他就是锦毛鼠白玉堂,果然是少年华美,气宇不凡啊……”在众人的窃窃私语中,白玉堂携着金亚兰翩然而去。看着二人的背影,孙彪恶狠狠地说:“白玉堂又怎样,爷爷我想要的还没有得不到的!”与此同时,一道阴鸷的目光也刺向了在白玉堂身边浅笑言兮的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