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进了屋,阿烟把首饰盒子放在梳妆台上:“姐姐,东西我放在桌上了,你好歹打开看看。我张罗饭去,一会儿少爷回来,您好好跟他说。”
阿烟走后,如恣便坐到了梳妆台前,看着那个首饰盒子。盒子用上好的檀木雕成,古色古香,盒顶嵌着一颗小手指头大小的珍珠,珠玉雕着五朵玫瑰花图案。
如恣将盒子拿起,呆了半晌,终是没有打开,而是放进了抽屉里。
不一会儿,廊上便传来脚步声,停在门口。
如恣抬头看去,不是别人,正是徐永昶。
他换下了军装,穿着一身淡水蓝色长衫,将浑身的军阀戾气隐去之后,温文尔雅得像个贵族公子。
他走了进来,立在如恣身后,按住了如恣双肩,看向镜中的人:“此去数日,你终是坐在了这里。”
镜中,他笃定非常,而她眉心却有浓愁难解。
“如恣,只要你乖乖待在我身边,做我徐永昶的女人,天上地下,你要什么,便能有什么!”
“我要自由,我要家人平安,我要回家,你能做到吗?”
他志得意满的神态出现了一丝裂痕,却很好地掩饰了过去:“我现在不和跟争这个。来,吃饭吧,该饿了。”
他转身去餐厅。如恣亦随着他去。
两人在餐桌旁坐下,端起了碗,他道:“我在你家养伤时,发现你偏爱清淡之物,所以叫厨子做饭时少放些调料,你看看合不合口味。”
如恣看了眼桌上明显少油少辣的菜色,尝了尝,点头。
“那你多吃点。要还想吃什么,尽管说。”
吃完了饭,如恣忍不住问道:“听说你已经让张副官置办了大婚用的东西?”
“嗯,”徐永昶啜了口茶漱口,“怎么了?”
“你怎么、也不跟我商量一下?太快了。”
“迟早发生的事,宜早不宜迟。再说,我已经给青城长官送了信去,叫他秉公审理此案。要你爹、不、咱爹真跟这事无关,放出来就是这两天的事。”
如恣喜道:“真的?太好了!”
“瞧把你高兴的。”徐永昶顿了顿,看着如恣的脸色,道,“青城离颖州遥远,爹刚从牢里放出来,难免身体不适。咱们大婚我已定下了日子,要是爹赶不过来,就先不请,回头我再亲自跟爹道歉。”
他此刻提大婚之事,叫她无论如何不好发作,而不让爹来也好,免得多生事端。如恣点了点头:“你怎么说就怎么办吧。”
徐永昶大喜,握住如恣双手:“那明天我就带你去试婚纱,我要你做全颖州最漂亮的新娘子!”
如恣抽出了手:“徐少爷,没事的话,我先回房了。”说着,便要起身离开。
“等等。”
如恣顿住。
“你我既然已要成亲,这称呼总得改一改。”
如恣抿了抿唇,嗫了半晌,轻轻叫了声:“永……永昶。”
徐永昶闭了闭眼,唇角一勾:“再叫一次。”
“……”
“我没听见,再叫一次。”徐永昶伸手将如恣一拉,恨不得将人直接拉进怀里,可看她脸色,又不敢一时太过造次,“曹大小姐,你就当行行好,再叫我一次。你这次来,可一次都没有这样叫过我。”
如恣见这人无赖上了,知道若不随他心愿,必定没完没了,一撇头:“永昶!”
“嗨!”徐永昶朗声应下,笑着勾起了如恣的下巴,将她的脸面向自己,“如恣,哪怕现在你不情愿,但时间久了,你终会爱上我的,我徐永昶看上的女人逃不掉。”
如恣抽出手,退后一步,羞臊得转身便走。
徐永昶嗅了嗅手上徐香,心情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