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恣。”曹仪走进房。
“爹。”如恣回头唤道,“您快来看看,他发烧了。”
曹仪忙上前,在军人的腕上搭了手,又剪开了军人的衣服看伤口,皱着眉头说:“伤口流血过多,脉象很弱,咱们尽人事、听天命吧。快去准备东西,咱们得给他把子弹取出来。”
如恣应了声,出去取了热水、毛巾等东西。父女二人忙活了整整一个下午,才总算把子弹给取了出来。
曹仪年纪大了,做完手术有些头晕眼花,剩下的事情就由如恣一手包办。
这时候,也避不了什么男女之嫌。如恣给军人包扎伤口,因为纱布要绕过背,她几乎是贴着军人的胸口操作的,只是觉得这人不愧是军人,身体比一般男人强健得多。
“我再开个方子,你熬了药给他喝下去,能不能活,就看他自己了。”曹仪边点了墨边说。
如恣擦了擦头上的汗,给军人盖了被子:“知道了,爹。我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吃的,您在这儿坐会儿。”
“别急,我中午吃了些点心,不饿。你先休息会儿。”
“吃再多的点心,这会儿也都要饿了。您就放心吧,我刚才不过是给您打打下手,一点儿都不累,厨房里好像有早上没吃完的饺子,我给咱们下一碗,先垫垫肚子,晚上再吃正经的。”
曹仪见女儿坚持,也就随她了。
到了晚上,阿侗和曹仪在前面关铺门,如恣在后面做饭。突然咣当一声从厢房里传出来,如恣立马跑到房里去一看,那个军人已经醒了,却不好好躺在床上,而是在地上。
他仰躺在地上,穿着白色的绸里,一双黑如紫葡萄似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她,淡而无色的嘴唇抿得死紧。
如恣一时有些紧张,竟不敢随意踏进这屋子:“你、受伤了,我把你救回来的,你的伤口也是我包扎的。”
军人低头看了眼自己的伤口,仍旧十分戒备地问道:“你是谁?这是哪里?”
“我姓曹,叫如恣。这是青城的曹家医馆,我父亲曹仪是城里的大夫。”如恣边说边慢慢走进房,试探着伸手扶军人。
军人略犹豫了一下,似乎是压抑着推开的冲动,勉强接受了如恣的帮忙。
“你流血过多,身体很虚弱,以后不要这样动不动下床了。你想要什么,跟我说就好。”如恣扶着军人坐靠在床上,“你要喝水吗?”
军人点了点头。
如恣从桌上倒了杯茶过来。
军人看了她一眼,抢过来一口喝干了。
如恣忙又倒了一杯。
如此四杯过去,军人才舒了一口气,还未过得片刻,他的肚子突地一响。年轻的军人脸上闪过一丝郝然。
如恣憋着笑:“你等等,我去给你煮点粥端过来。没想到你这么早醒,没什么准备。”说着便出去了。
回到厨房,如恣便在小炉上煮起了米粥。等粥好,饭菜也熟了。她上前面叫了曹仪和阿侗吃饭,回来便端着粥去了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