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永昶说完,便转身准备离开。
“永昶,”如恣叫住了他,“就不能、看在我救过你的份上,救救我爹吗?”
她声音凄婉,听得他心中温软,却还是强硬起心肠道:“我若无条件救了他,你下一刻就会嫁给别人。这种自剜心肝的事,我徐永昶虽不聪明,但也不蠢笨至此。”
他说完,便大步走了出去,一身军装笔挺,傲立在外面夜黑星稀的混沌中。
如恣被人带去了客房。
客房是西式的布置,还有一盏坠水晶的莲花台灯放在床头柜上。
佣人按亮了电灯:“曹小姐,我去给您放洗澡水。”
如恣嗯了一声,坐在椅子上,看着在面前漆画精美的写字桌陷入了沉思:他这般逼迫于她,她自己是一千一万个不愿意的,但爹爹尚在牢里,每日受罪,却是不能再等。许该先答应下来,等他放了人,再跟他周旋。
思至此,心中稍定。洗了澡,想到明天有一场仗要打,且爹爹能放出来,这一觉倒睡得格外沉实,第二天一睁天,天已大亮。
她穿好了衣服,正要去洗漱,门被敲响了。
打开了门,见外面站了个梳独辫的十六七岁的小姑娘。这小姑娘跟她行了个礼,神情怯怯的:“小姐,我来伺候您梳洗。”
如恣这辈子没被人伺候过,下意识地想拒绝,可反之一想,若是拒了,一来显得自己小家子气,二来倒教这个小姑娘难做。便打开门让她进来,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王烟,您叫我阿烟便行了。”
趁着放水的当儿,如恣装作随口问道:“徐少在干什么?”
阿烟摇了摇头:“少爷的事,阿烟怎么会知道。不过少爷吩咐了,什么时候小姐想见他都可以。小姐您现在要见吗?”
如恣未料得这么快,心里有些没底气,便摇了摇头:“吃了早饭再说。”
阿烟带着如恣下楼去了餐厅。
如恣这才打量起这幢帅府的布置,整体自然富丽堂皇不可缀言,于细节处的萡金包角、雕镂刻篆更是极具匠心。
餐厅里摆着中西两种早餐,阿烟拉开了椅子道:“少帅特地吩咐厨房备了两种早餐,小姐您喜欢哪一种?”
如恣:“中式的吧。”
阿烟便盛粥布筷,伺候得又小心又周到。
“阿烟,你在府里做多久了?”
“奴婢打小生在府里,一直做到现在。”
如恣点点头:难怪,这样周全。正想着,餐厅门口传来脚步声,如恣一抬头,便见到了正走进来的徐永昶。
上午还不那么刺眼的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的脸上,他的五官更显得如同雕刻般精美。而他心情似乎很好,嘴角微微翘起,走进来:“这么巧?”
他坐下来:“你喜欢中式早餐?那给我也上中式的。”
阿烟连忙给徐永昶盛粥。
如恣有些紧张,手放在桌子下绞了绞。
“你今天起得有些晚。”徐永昶喝了口粥。
“……”
“昨晚睡得好吗?”
如恣点了点头,也吃起早餐来。
幸好,徐永昶至此不再说话。他的进餐礼仪很好,小口进食、不发出声音,缓慢优雅地吃完了,用餐布拈了拈嘴角。
如恣见他吃完,很快也放下了勺子。
“吃好了?”
如恣点头。
他转头望向窗外:“今天阳光好,陪我去花园里走走。”
如恣当然只能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