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婷婷朝着他嫣然一笑,“我不饿,萧越,我怀孕了,我真的怀远了。”从跟陈远翔结婚后她就盼着有一个孩子,盼了好久,孩子终于来了,她有宝宝了,是她跟阿劭的宝宝了,她要把这个消息告诉阿劭,阿劭一定一定会很高兴很高兴的,立即四处找电话。
“在找什么?”萧越看着她东看西翻的,便问道。
“我在找手机,萧越,你看到我手机了吗?”安婷婷边找边问道。
许邵将放在床头柜里安婷婷的手机拿了出来递给她。
安婷婷接过手机就摁了许邵的电话号码,紧张又迫不及待的等待着。
许邵看着手机里跳动着的安婷婷的电话号码,眉头深深沉思,直接按了挂机键。
安婷婷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忙音,像是忽然被人从头到脚浇下一盆凉水,瞬间清醒过来。
阿劭已经不要她了,肯定也不要这个孩子了。
萧越看着安婷婷一点一点暗淡下来的脸,问道:“怎么了?电话没人接?”
安婷婷摇了摇头,看向萧越的目光满是忧伤。
萧越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安婷婷,找着话说道:“先吃点东西吧。”
“我没胃口。”安婷婷哽咽的答道。
“没胃口也要吃点,肚子里的孩子也要吃呢。”
安婷婷茫然的目光亮了一下,是啊,她有宝宝了,宝宝也要吃东西不能挨饿呢!张开了嘴,萧越忙舀了勺米粥递到她的嘴边。
两人就这样一个无声的喂一个无声的吃,很快一碗米粥就见了底。萧越将东西收拾好扔到外面的垃圾桶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对着低着头眼眶湿盈盈的安婷婷说道:“婷婷,医生说你的身体比较虚弱,另外也有些流产的征兆,建议你在医院多观察几天。”
安婷婷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才抬起头来十分担忧的问道:“孩子会不会有问题?”
“别担心,医生只是说有可能。”
萧越的话并没有让安婷婷的担忧减少,手慢慢的放在还完全没有隆起的腹部上,她不能让她的孩子出事,一点都不能。
天色慢慢的黑了下来,病房里短暂的热闹过后病人和陪床的家属都开始准备睡觉了,安婷婷看着临床在铺床,对着坐在她旁边努力的逗她开心变成话唠的萧越说道:“萧越,天晚了,你回去休息吧?”
“不了,你一个人在我不放心。”
“我不好意思再麻烦你了,你回去吧。”萧越已经帮她够多的了,她不想也不能再麻烦他了。
任凭安婷婷好说歹说,萧越晚上还是没回去,在医院配置的简陋的木板床上就着一床被子蜷缩了一夜,早上起来后在一个又一个的工作的电话中不得不给安婷婷请了个护工才匆匆忙忙赶到学校去处理校务,处理完校务后,又急匆匆的往医院跑。
许是因为许邵的事受了影响,在医院的几天安婷婷的情绪都不高,直到听到医生说胎儿现在的状况很不错可以出院,她的脸上才出现了点笑容。
“我送你回去吧。”萧越一手拿着些药品物品一手虚扶着安婷婷说道。
“不麻烦你了,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可以了。”
“我送你回去吧,你住在哪里?”
“我。”安婷婷顿了下来,住哪里?那里是阿劭的房子,现在阿劭走了,那个地方已经不是她的家了,可是如果不去那,她没有地方可以去。
“嗯?”萧越听安婷婷后面没了话稍微抬高了语调疑问道。
“去西湖别院吧。”安婷婷犹豫了半天还是说道。
到了西湖别院,萧越又交代了好久才离开,耳边没有了萧越趣味的说话声,耳边一下子安静起来,连带着心也空荡起来,环视着没有任何气息很是冷冰冰的房子,安婷婷心口有说不出来的苦涩,坐在沙发上,看着茶几上那张烫金的卡,眼睛里全是对未来无法预知的担忧。
她担忧肚子里的孩子,在还没有出生的时候就没有爸爸,他今后的人生里都会一直没有爸爸,他的人生因为没有爸爸会受到什么影响?
安婷婷越想越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甚至想的有些害怕,她从十六岁以后一直所期待的有丈夫有孩子的家,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实现?她还没有做好单身母亲的准备,她不知道等孩子出生后她该如何去教育他,万一他学坏了该怎么办?
自从决定跟安婷婷分开后,许邵就有意多接触那些能上的上档次又能拿得出手的名媛,但是接触过后,发现每个看上去高贵端庄的名媛其实都有一段隐晦的过去,几番接触下来,也没了什么兴致。
晚上是一个集团的年庆,他跟秦榕江代表昊天集团过去的,两人比肩而进又没带女伴,一下子就吸引了全场女性的目光,两人见过主办方后就各自去找其他的人去寒暄去了。
一阵寒暄下来,许邵的头就有倦了,独自端了一杯酒倚在阳台上的栏杆上,看着这个头顶看不到星空的夜空,一个人静静的品着价值不菲的酒,忽然,耳边听到一阵轻柔的细语:“许总,在看什么啊?”
许邵侧头,看着一个穿着藕红色晚礼服的女孩子,似乎不认识,又转过头,不想理睬。
那女孩子见许邵不理他,轻笑了一声,说道:“哨子,十一年不见,你都不认识我了?”
许邵浑身一怔。
哨子?从小到大,这个称呼就只有一个人叫过,那还是在十几年前,那时他还没有离开家,那时,老许一个世交家的闺女,每次来他们家,都不停的跟在他后面叫哨子哨子的,甚至在过节的时候送的礼物从来都是一把风格不同的哨子,让他烦不胜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