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对于夏侯渊来说,却是难以释怀,毕竟他的大军占尽了兵力上的优势。当然,夏侯渊却也不会因此急躁,反而兴奋起来,非要与这凤波山上的高人一决胜负,无论此人是不是马纵横!
于是,夏侯渊在夜里忽然连下调拨。只见山下忽然火光片片,忽然转动了起来,陈到军的细作发觉,连忙前去打探,半个时辰后,发现那些人竟往后山去了,莫约一数,大约有近上千人左右。
细作看了不由大惊,急是回报给陈到。陈到得知,想到夏侯渊大有可能是要前后夹攻,不由也心急起来,连忙赶往去见马纵横。
这时,马纵横正在自己的寝室床榻上闭目养神,却是思考着眼下的局势。忽然,外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马纵横遂是睁开了眼,正听外头陈到求见。
“看来那夏侯妙才有了新的动作,没想到来得竟如此之快。”马纵横眯了眯眼,遂是把陈到召入。陈到快速入见,正要跪下,马纵横口喝免礼,命他尽快说事。陈到领命,遂把夏侯渊调了千人部署绕往后山的动静告之。
马纵横看了看有些急躁的陈到,然后意味深长地说道:“那夏侯妙才调去一千兵马绕往后山,其实用意有二。一者,只要熟悉一些兵法的人都能看出,他是想成前后夹攻之势。二者,他却是要造成我军混乱,对于我军在心理上造成创伤,如此下去,我军士气必然低落,而且会变得急躁难耐。当然,这样的军队,要不就是被敌人攻破,要不就是因一时躁气,自取灭亡!”
马纵横说罢,故意挑了挑眼神,望向了陈到。陈到心知马纵横在提醒,这下细心一听,也知道理,忙是强压心中急躁,冷静下来也快,震色拱手道:“谢主公提醒!”
马纵横微微颔首,又看了看陈到忙面色,见他脸色发白,神容有些萎靡,不由眉头一皱,问道:“你伤势如何?”
陈到听话,微微变色,忙道:“多谢主公关心,区区小伤何足挂齿?小的伤势并不严重,过几日便能好了。”
“放肆!”马纵横听话,猝然怒声一喝,吓得陈到连忙跪下,心中倒是茫然,不知说错了什么。马纵横遂一沉色,肃然道:“身体乃建业之本,若无强壮体魄,谈何建以功业!?”
陈到一听,不由惭愧低头。马纵横轻叹了一声,道:“你也是疲惫,待会下去,让大夫为你疗伤敷药,你便歇息去吧。夏侯渊那里,我自有打算。”
“可是主公不是不方便出面?”
“所以你替我把黄克叫来。”原来马纵横却是早有思量,陈到见马纵横目光赫赫,也不敢反驳,遂是领命退下。一阵后,黄克应召来到。
“如今营内有多少匹战马?”马纵横凝色问道。黄克一听,露出了几分难色道:“不瞒主公,营内战马数量不足两百,大约只有一百三十余骑。营里的战马一直奇缺。正因如此,陈将军当日方才设计要挟持主公的商队,为的就是能抢下一批战马,以应付日后战事!”
马纵横听话,虽然根据先前状况,他早就猜到营里的战马短缺,却也没想到竟然只有这区区一百三十余骑。
不过,马纵横很快就回过神来,为了提起士气,不由面色一震,道:“这也不要紧!你立刻去征集一百三十余骑,全都要精锐,且是终于我马家的心腹之士。待会我有话亲自吩咐!”
马纵横凝声谓道。黄克听了不禁胆气一壮,慨然领命而下。
到了夜里二更,黄克把一百三十余骑都给集中在营寨后的一处偏院,且教人在附近把守站岗,以提防有细作活动。
却说,黄克带着众人在等候已经有一回,这一百三十个壮汉却都没有急躁,只不过也有不少人露出了疑色,不知这大半夜为何忽然有一个统将要集合他们。而且以黄克的面色来看,这统将来头似乎不少。于是,这些人联想不久前的流言,不由又暗暗怀疑,或者自家的主公,当真是来了这里。
不过想到这可能性,不少人又在暗暗自嘲,觉得绝不可能。
就在此时,忽有一人大步流星,一步一步落下,都有无与伦比的气势,那脚步之稳厚,众人看着,只觉每一步落下,自己的心头都似有一座大山落下。众人看得眼切,只看到那强壮威武的身形,里面如蕴藏着无尽的力量,再看他面貌时,却戴了一副金龙面甲。
可就在众人都在猜测着面具之下到底是什么面貌时,那人却主动脱开了面甲,露出了一副刚毅肃厉的面容,那对极具威严和侵略性的眼眸,散发着阵阵骇人光芒。如此人物,不是那马纵横又是何人?
话说这一百三十余人,其中也有不少人曾见过马纵横,这下看得眼切,全都纷纷激动得颤抖起来,有些人甚至激动得快要哭出,正要跪下拜见时。马纵横却是笑了笑,做出了个噤声的动作。众人反应也快,连忙压住冲动,纷纷紧闭嘴巴,唯恐自己说漏了嘴。旋即,马纵横带上了面甲,沉声便道:“今日我还请诸位兄弟陪我闯一番龙潭虎穴,敌人兵力近乎是我等十倍,而且到时我军还要分出两队,若是一旦走失,必死无疑!但所谓大丈夫顶天立地,勇敢无畏!此番若能成事,我必有重赏!我也保证,只要诸位兄弟按我吩咐行事,必能成以大事!谁敢与我同去!?”
马纵横话音一落,众人却是早在见到他那一刻起,就已下定决心,这下又受到鼓舞,自是纷纷举臂高呼,齐声应和。
“好!那还不上酒!?”马纵横闻之,也不由心头一壮,黄克立刻大喝一声,很快便有一队兵士搬来了数十坛好酒,马纵横让众人各喝一口,然后再是传递。一阵后,数十坛好酒全都喝光,马纵横喝完最后一口,猛地抛落。
酒坛瞬间碎开,马纵横酒水下肚,如有一团热火在烧,喝声叫道:“如不成事,犹如此坛!”
却说不经不觉,已到了夜里三更时分。此时,被誉为‘曹家麟儿’的曹真正率数百虎豹骑往后山赶往,后面的队伍则压着辎重等军务之物,这千人队伍走的也是不快,看来也在提备有敌人袭击。
“哼,夏侯叔叔还说会有敌人来袭,我看那么余孽哪里有这个胆子!何况,有我虎豹骑在此,就算那鬼神马羲真是来了,我也不怕!”曹真眼看快到后山,再查看观四周,并无动静,不由暗暗腹诽道。
就在此时,蓦然杀声骤起。须臾之际,正见山上有一队骑兵奔飞而落。曹真一看,不由面色一变,又惊又恼,竟然有一队数十人的骑兵杀了下来。
“听我号令!和我一起冲杀!”隐约看见为首一个魁梧将领,一举龙刃,奔马便是杀来。曹真不由大怒,扯声喝道:“哪里来的狂徒,就凭尔等这区区数十人马,也敢来袭击我曹真的部队!?虎豹骑听令,给我把这数十人马都杀光杀尽,一个不留!”
正听曹真一声令下,那数百虎豹骑立即各是纵马杀出。电光火石之间,正见数百虎豹骑各个犹如猛虎捷豹,飞驰扑来。敌将却只有一人,但就在两方交战瞬间,那敌将气势猝发,一面浑身绕着如同地狱之火的鬼神相势遽然显现,顿如鬼神降临了人世。
紧接着,只见那敌将,面带金龙面甲,拨刀舞动,飞砍骤劈,奔突之下,竟无往不利,那柄龙刃不但削铁如泥,更是飞若闪电,连环舞动,那些可怕的虎豹骑,却无人是他三合之敌,纷纷被他杀落马下,简直是教人匪夷所思。再看他兵器不但锋利,其坐下马匹也是神骏无比,在人丛里穿梭纵横,一干虎豹骑似乎都没来到来敌如此恐怖,一时竟手慌脚乱,本是来势汹汹,这是却反被那来敌以一人之力,几乎杀得渐成溃败之势。
“他娘的!快拿我弓箭来!”曹真看得暴怒不已,急喝一声,很快有一将士递来了一张三石大弓。曹真急是一抓,拽弓上箭,须臾便就瞄好。
“着!”随着曹真一声怒喝,箭矢骤飞而去,此时敌将正杀入了腹地,周围都是凶悍扑来的虎豹骑,正是危急之时。猝然,那敌将竟又爆发,连道骤砍快劈,瞬间便就砍死三个,蓦然一根飞矢射来,他急就往后一倒,一个虎豹骑将士看得眼切,急挺枪就向敌将坐下宝马刺去。同时又有一虎豹骑将士,挥枪朝其后背搠来。电光火石之间,只听‘嘭’的一声暴响,那愚昧的敌将竟为了救马而不惜受伤!正见他挥刀震开了刺向其坐下宝马的枪支,而同时一根长枪猛地击中了他后背的铠甲,瞬间也发出了一声鸣响,火光四射。
所幸那铠甲却是坚硬无比,长枪并无刺入肉体之内,不过饶是如此,其身体受到如此冲击,寻常人早就内伤吐血。哪知那敌将一声不吭,兀地转刀回砍,那虎豹骑将士根本反应不及,瞬间项上头颅,随着溅射的血光,暴飞起来。
“哇!这到底哪里来的怪物!?”不远一个虎豹骑将士,眼看自己的同袍非但没伤得了那敌将,反而被他须臾反击得手,不由愤慨骂道。
这时,又听弓弦震响。那敌将这回有了准备,挪身闪开后,又与一干围上的虎豹骑厮杀起来。说来这些虎豹骑不愧是曹操精心打造的精锐,各个都是骁勇无比,饶是那强若鬼神的敌将,也纷纷挂彩,不过幸好都是些皮外小伤。而就在此时,他所领的那数十骑兵终于杀突来到。可敌将却无因此奋起,反而急喝道:“敌军厉害,不要与之缠斗!快护我杀突出去!”
喊声急起,那数十骑兵连忙齐声大喝,便护着那适才还在大杀四方的敌将从一角杀突而出。
“你娘的!撒完野就想跑,天下哪有如此便宜的好事!给我追上去,不把他碎尸万段,如何泄我心头之恨!”曹真眼看敌将要逃,不由大怒。可知就这一番鏖战,他的虎豹骑足足死了近数十人,几乎都是那敌将一人所杀。可知为了打造这支虎豹骑,曹操几乎耗尽了所有的财产,里面每一个兵士的价值,比起一般精锐兵士还有高出数倍不止!
这下,曹真心头如同滴血,自是不肯放过那毁了他近十分之一部署的敌将,下令全军猛扑。于是,一干虎豹骑全都奋然追上,哪知那敌将忽地复回来战,竟为了那数十部署断后。只见他舞刀在前,悍然敌众,刀起犹如龙舞之势,一下子又是三、四个虎豹骑被杀翻落马。那敌将杀得兴起,竟又突进了人丛,不过此番并无深入,而是找到了那面漆黑的虎豹旗帜,挥刀砍断,同时大笑讽刺道:“哈哈哈哈!曹贼麾下的虎豹骑也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