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密林内却发出阵阵快速地脚步声,乐进急是望去,更见无数寒光闪动,不由大惊失色,急叫道:“小心,这里有敌人埋伏!”
就在乐进喝声一出,蓦然杀声大作,密林内不知杀来了多少敌人。只见左边几队,上面又有几队,右边也有几队,其中一些是数十成群,最多也有上百。
说时迟那时快,又是遭到敌人伏击的乐进,又气又恼,正急教军队往后撤去的时候,各路伏兵一齐杀到。乐进早已乱了阵脚,慌忙应战。正见从山上扑来的敌军里,冲出一个白袍银甲的将领,手提一杆长枪,猛地冲入人丛之内,急挑飞搠,一阵间连杀了七、八人。乐进看他厉害,不由喊道:“我乃曹公麾下典军校尉乐进是也,小儿你是何人,报上名来!?”
“小爷正是伏波将军麾下精勇校尉陈叔至也!曹贼无故侵犯我主辖地,识相地就快快教那夏侯狗贼滚出河东,否则待我日后攻破安邑,必要那夏侯狗贼不得好死!”陈到厉声喝道,双眸精光闪动。乐进听了,不由大怒,双眸如似喷火,扯声骂道:“区区小儿,竟敢口出狂言,看我取了你项上头颅!”
乐进喝罢,立刻提起手中黑蟒大刀,好似一头冲起的怒兽,健步如飞,突杀而上。陈到倒也不惧,怒喝一声,拧枪手中长枪便是应战。
两人倏地杀在一起,各自的部署立马围住左右。只见两人枪飞刀舞,不断厮杀,渐渐有十余个回合,不分胜负。这时,只听一声轰鸣乍起,正是乐进猛地发劲,将陈到一刀击退而去。陈到踉跄几步,虎口已是震裂,不由瞪大了眼,暗道:“这乐进倒也厉害,这力气恐怖比得上胡将军了!”
“哼!小儿,下一回合取你小命!”乐进面容紧绷,显得有几分狰狞,瞪目喝起时,背后更霍然显现一面黑色蟒蛇的模糊相势。陈到不禁暗暗吓了一跳,还未反应过来,只听乐进一声怒吼,便是扑了过来。陈到急是一退,乐进倏然接近,一舞大刀,便是骤砍怒劈,陈到拧枪硬挡,两柄兵器不断剧烈碰撞,火花四射不断。
“可恶!再这样下去,恐怕我当真抵挡不住了!”陈到越战越是心惊,此时虎口整个震裂,流血不断。乐进倒是杀得痛快极了,这下还不禁大笑起来:“哈哈哈哈!黄毛小儿你适才不是很嚣张吗!?如今是知道天高地厚了吧!”
说罢,又是一刀怒劈,陈到看的眼切,急是提枪刺去,‘嘭’的一声,陈到惊呼一声,稳不住身形,尽是当场翻滚在地。
“哈哈哈哈!好!”乐进看得心神大震,兴奋极了,立刻迈步冲起,杀气腾腾地便要来取陈到性命。陈到的部署看得眼切,连忙来救。乐进的麾下却也不慢,各是提起兵器就要厮杀。
这下,正见乐进先是冲到陈到附近,满脸狰狞地正是提刀,便要把陈到一刀砍成两半,其身后的黑色大蟒相势,更是呲牙咧嘴,好不可怕。
“嗷嗷嗷嗷!纳命来罢!”乐进嘶声咆哮,挥刀正落。就在这一瞬间,蓦地只见陈到那处,升腾起一面如狮如犬的白毛怪兽相势。乐进猛地面色一变,急是挪刀一挡。原来就在这时,一柄骤飞的长枪,如长虹一般正往乐进的腹部刺来,若是刺个着实,恐怕乐进就要一命呜呼。
乐进自是不肯和一个无名小辈同归于尽,于是在电光火石之间,急是挪刀挡住。又听‘嘭’的一声轰鸣,这回倒是轮到乐进被震开。此时陈到已翻身而起,双眸凶戾,提枪急舞,背后那白毛狮犬兽相势更做张牙舞爪之状,使得陈到更显威风。
就这一瞬间,陈到竟然扭转了局势,连枪骤搠,攻如狂潮之势。反之乐进这下被压制住,只能一味抵挡。须臾之间,两人战至数十回合,依旧难分胜负,两军将士看得都是眼切,无不屏住了息,却都又怕贸然行事,影响了自家将军的胜负,都不敢轻易举动。
“他娘的!这小儿竟然在这时候突破了!”乐进被陈到攻得也是满肚子的怨火,这下见陈到攻势一缓,以为他已经力疲,顿是双眼暴射jing光,扯声喝道:“小儿休得放肆!看我的厉害!”
乐进喝罢,拧刀便是狂舞,连是急劈乱砍。陈到反应却也是快,身形往后一退,转攻为守,手中一杆长枪,挑打拨拦,防得是密不透风。乐进急攻了好一阵,却都无法得逞。
“破!”兔起鹤落之间,乐进急砍一刀不中,陈到顿是眼暴精光,拧枪骤刺一去。乐进看得眼切急是闪开,陈到快攻不中,这回倒被经验丰富的乐进抓了机会,飞刀急是一砍,正中陈到的左臂。一道血花飞出,乐进的部署这下看得不由都是面色大震。哪知就在此时,陈到猛一回身,杀出一招狂龙回头,一枪刺来,那可真可谓是快若闪雷,乐进一时轻敌,全无料到陈到还能发起反击,回过神来,那长枪已赫然刺中了他的右肩。顿时,乐进痛得怒喝一声,手中大刀几乎抓不住。陈到面色一厉,立刻大吼一声,提枪推起。乐进大怒,双脚往地猛地一扎,瞬间满脸通红,却是只被陈到推了几步后,人便是如同一棵大树般扎住了,任由陈到如何使劲,乐进就是不退半步。两人这厢里互相斗劲,那厢里乐进的右肩被长枪扎住的位置,却是鲜血哗哗直流。
就在这时,不知哪里响起一声弓弦暴响,突兀之际,竟见一根飞矢斜刺里朝着陈到射来。陈到面色一变,急是拔枪,身子往后一跃,见飞矢射到,急是挥枪打去,飞矢顿是爆开。
但就这一空隙,对于乐进来说却是足够了。乐进看得眼疾,身后那模糊的黑色大蟒相势瞬间猛地盛开,立即提刀猛扑而上。陈到一时躲避不及,在乐进连刀骤砍猛劈之下,身上铠甲一连被砍中,鲜血道道溅射飞出。
“陈将军!哇啊,尔等这些奸诈小人,真是该死!兄弟们杀呐!”黄克这下再也忍受不住,怒喝一声,顿时四周的陈到军部署一齐杀上,不过这下乐进军却因乐进的胜利,各是奋起,虽然阵型全无,但都敢悍然搏杀。却见两军搅成一团正战,黄克几将先是杀入人丛,把陈到救出。乐进却也因右肩痛得厉害,加上刚刚一阵暴打,伤口又是加重,疼得他难以继续作战,也在诸将拥护下退去了。
就在这时,后方蓦然杀声暴起。只听一声吼声炸开的瞬间,乐进军犹如打了强心剂一般,全都振臂高呼起来。
“尔等余孽休得放肆,让我夏侯妙才来会会你们!”
正见吼声响起处,一个戎服锦袍,飞雀疾风铠甲,手提一柄烈风刀,威风赫赫,双眸如有凤雀之威,气势骇人!
此人正是夏侯渊也!
“不好!那夏侯渊来接应了!全军听令,无需恋战,快随我撤去!”陈到一听,不由心头一揪,当机立断,急是快速下令。随着陈到令声一落,其部署也不怠慢,瞬即火速撤离。乐进军毕竟是遭到埋伏,再者并无阵型,各处散乱,这是见陈到军撤走,也不敢轻易追袭。直到乐进急吼扑杀,方知急是扑杀。另一边,夏侯渊眼见敌人火速撤去,又恼又怒,急是奔马快追。
不过紧接着陈到军上了一个坡头,上面正好被挡住,看不清有什么。乐进见了,直到敌人狡诈,连忙喝令停住。须臾,夏侯渊奔马赶来,一举烈风刀,怒声就喝:“眼看就要追上敌人,为何却要停下!?”
乐进闻言,忙是单膝跪下:“将军息怒,我看无法看清坡上虚实,就恐上头有敌人的弓弩手埋伏,因此不敢轻进!”
夏侯渊听了,立是转首望去,看了好一阵后,才缓缓收敛了怒色,颔首道:“确是如此。倒是我错怪你了!今日就到此为止吧!传我号令,全军撤退!”
夏侯渊大声一喝,众将士虽是心有不甘,但也不得不听令撤走。乐进正要指挥部署,夏侯渊却又不忘吩咐道:“你身上有伤,此番断后由我来吧!你到前面指挥!”
“可是此乃末将之本!”
“够了!行军打战,不是一味追求纪律,有时也要学会灵通!”夏侯渊瞪眼喝叱。乐进却是心存感激,连忙震色谢过。
于是,乐进在前,夏侯渊在后,两部军队徐徐撤走。而就在负责断后的夏侯渊引兵离开不久,坡上果然出现了数百个弓弩手,各个箭囊上都装满了箭矢,早是严阵以待。而领着他们的,却是一个头戴虎皮大帽,魁梧如神一般的大汉。
“哼,这无论是夏侯妙才或是乐文谦都非泛泛之辈,要想轻易击败他们恐非易事!”那大汉正是马纵横也。只见马纵横眯紧了眼,双眸射出精光,暗暗在腹诽道。
当夜,却说两军各是回到营寨歇息。且看夏侯渊军,因今日乐进受伏,幸好乐进后来把握住时机,也算是打赢了陈到,其军得以奋起,因此伤亡也并不算严重,两千人马只折去了数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