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哪里出错了!?如今我已离开了扶风,为何我还是忐忑不安?”阎行这念头刚是转过。
蓦然间,一阵阵地动山摇一般的喊杀声轰然暴起,阎行还回过神来,正见一赤脸大将手提双戟奔马从左边杀了出来,一见阎行,立刻亢奋激动地喊道:“哈哈哈哈!那李稚然果然没骗我等,这阎彦明果然是往汉中方向逃来了!”
阎行一听,顿是面色大变,腹内滔滔怒恨犹如地狱之火般,仿佛要破体爆发,不由竭斯底里,咬牙切齿地喊道:“李稚然,我朝你姥姥呀!”
就在阎行骂声一起,右边猝又杀出一将,只见他一身鲜明的银甲,手挺飞龙枪,见了阎行,怒声就喝:“阎行恶贼,快来和我决一死战,分出上回的胜负!”
却见左边赤脸乱发,势如狮者,正乃庞德。右边英俊威风,势如狂龙者,正乃马超。
两人这下一左一右,奔杀过来,犹如狮扑龙跃,两面相势齐起瞬间,阎行便知自己无法抵抗,急是拨马就逃。
“阎行恶贼,你哪里逃去!?”马超一看,哪里肯舍,立刻加鞭飞马,飙飞杀去往。
“哈哈哈!二公子,这颗狗头早是我囊中物也!”眼见马超驰马飞去,庞德也不甘落后,急一拍,便往追杀去了。
与此同时,庞、马两人的部署纷纷杀上,一时杀声盖天。阎行大军内虽多,但这一下遭到袭击,早就阵脚大乱。郝强看得眼切,心知马超厉害,急是引数将还有一队骑兵连忙截住。
“马家二子,我主乃不世霸主,就凭你这黄毛竖子,也敢觊觎我主首级!?”郝强怒声大喝,手舞大刀,见得马超飞奔过来,拧刀就是皱砍而去。马超大喝一声,却是挺枪一刺,‘啪‘的一声,火花溅起的瞬间,马超立刻舞动长枪,犹如长龙翻身,势大力沉地扫向了郝强。郝强看得眼切,挥刀欲挡,哪知马超力大,‘嘭’的一声轰鸣响时,郝强只觉虎口骤裂,其手中大刀早被马超一枪震得脱了手。
眼看郝强不敌马超,其身后部将连忙赶来助战。
“死!”就在此时,马超一声怒喝,挥枪如电,向郝强咽喉就刺。郝强想要挪身避时,马超的飞龙枪早就倏地刺到,很快就在他的咽喉处激起一道血花。
郝强闷哼一声,连惨叫都来不及,便被马超一枪刺死,摔落马下。很快,他的部将纷纷赶到,左右围杀而来,但却抵挡不住马超的猛突,不一阵就被杀落马下。眼见马超势如破竹地奔杀过来,阎行军无不畏惧。
与此同时,庞德驰马挺戟,正往阎行那处追杀过去。阎行连声大呼,其部署忙是拦杀掩护。须臾,庞德撞入人丛之内,双戟狂舞急扫,一路奔杀,赫然杀出一条血路来。说来,马超不久前被阎行的破甲箭袭中,如今还未痊愈。这下盛势而发的庞德,比起马超还要凶猛不少,连阵狂突猛进,可谓是如入无人之境。
“该死!这赤鬼儿怎变得如此厉害!”阎行暗暗回首在看,见庞德之勇丝毫不逊色于马超,心头不由一阵揪紧,同时心中更是恨极了某人。
却见阎行为保性命,渐渐地连部署都顾不上,一路死命奔逃。庞德和马超加紧引兵扑杀,不一阵后,就把阎行的大军杀得溃散而逃。
混杀一阵后,庞德、马超各听说阎行已是逃去,这下倒也不再急着追杀,纷纷大喝投降免死,阎行不少部将眼见大势已去,纷纷弃戈投降。庞德、马超得俘虏近二千余众,良马、辎重、军器更是不计其数。
另一边,却说在两个时辰前,当时天还未亮,李催忽然听说阎行率兵从南门撤走,不由大怒。但李催却也明白,阎行此番撤走,怕是心意已决,就算如今他飞马引兵去追,恐也只会徒生兵戈。于是李催,便忙派心腹要将,只带数十轻骑赶去,好生劝说,意图将阎行劝回。
可过了大约一个时辰后,他的心腹要将却是来报,说阎行遭到了马家军的袭击,马家军更是扬言说此乃他李催暗中通报。李催听了,又惊又怒,心知这是马家军使的离间计,同时又想阎行对他本就百般戒备,这下恐怕阎行已经信了马家军的鬼话。
“主公!那阎行前番与那马孟起激战,伤势未愈,如今又遭伏击,恐怕是危在旦夕。我军可需前往协助?”李催麾下一将不由问道。李催听了,倒是一皱眉头,道:“这阎行对我多番提备,本就无心与我联手抗敌,如今倒不如趁机把他给杀了,如此一来,扶风城只有我一方势力,反而是更加稳固!”
“可那马家军猛将如云,我等若杀了阎行,又如何抵挡?兼之那韩遂又在后方虎视眈眈!”李催此言一出,众人不由纷纷变色,其中一个更是急忙问道。
“扶风城固若金汤,我军如今尚有一万六、七千兵众,但若要死守也不是不可!至于韩遂那里,我早有联系。此番正好杀了那阎行,把他的头颅送去,以表诚意!”李催很快就在脑海中权衡利弊,慨然喝道。
就在此时,忽然有人来报,说阎行正引残兵往扶风复回而来。李催听了,不由暗喜,立教人在城南暗中埋伏弓弩手。
却说眼下遭到背叛的阎行,已丧失了理智,想到自己的部署经过这一番伏击后,几乎毁于一旦,就连辎重、军器等军资要物也一并丢失了,多年的精心积累,就此化为乌有,试问又能谁还能保持冷静!?
也正因如此,阎行选择回来扶风,趁李催还未发觉之前,与他拼个玉石俱焚,无论如何都要把这口恶气给出了!
说来人无完人,无论是再有智慧的人都会有被怒火冲昏头的时候。很明显,刚遭到了几乎可以算是灭顶之灾的阎行,眼下已被怒火冲昏了头!
“还有多久能到扶风!?”阎行双眸发红,眼睛里的东西仿佛都变得模糊了,眼下就想和李催大战一场,取其头颅。
“禀主公,还有十数里的路程!”一员从骑连忙答道。阎行一听,立刻咬牙切齿道:“那李催把我多年的积累就此毁于一旦,更害死了无数的弟兄,与我无疑有不共戴天之仇。待会回到扶风,都先莫要冲到,但若我令一落,方才一齐发作,把那该死的李催给我碎尸万段!”
阎行此言一出,众人无不忿声喝应。于是阎行带着近千余残兵一路火燎火急地往扶风复回而去。
莫约又是半个时辰过后。正在南边城门等候的李催,听到阎行引兵正回,已将到城下了。李催闻之,不由暗喜,立刻教一干弓弩手准备。
少时,在扶风南门城下,阎行面目冷冽,此时将南门已被李催的部下所占,又见气氛诡异,似有埋伏,这一下子怒火顿去大半,渐渐冷静下来,脑念电转后,一挺手中鹰嘴矛便是喝道:“城上的李催军听着,适才我军遇袭,为何不来援救!?”
这城上的李催部将,正等候阎行逼近,哪知他忽然一问,这下却也不知如何回答。
“李、阎两军为盟,当应互相援助,李将军却不来救,莫非是有害人之心!?”阎行此言一出,城上城下气氛立即变得更为紧张。这时,忽然一阵笑声响起,只见李催在诸将簇拥之下走出。阎行一看李催出现,顿是火气怨恨一股脑地上涌,扯声就喝:“李!稚!然!你还有脸来见我!?”
“哈哈,阎老弟你肯定是有什么误会了!我也不是不久前才得知你军遇袭,而且阎老弟倒也不对了,你忽然出兵,却也不告诉我一声,而且又带上辎重等军资要物,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阎老弟你要弃城逃跑呢!?”李催双眸发光,冷笑起来。
阎行一听,暗暗恼怒:“好哇!你这恶贼,倒是恶人先告状起来!”
就在阎行暗怒时,李催恐迟则生变,心中欲早除阎行,忽然叫道:“你我竟为同盟,理当肝胆相照,有话何不入城再说!?”
李催说罢,城下很快就传出了一阵轰鸣声,只见城门猝是大开。李催笑容灿然,又道:“请!”
阎行不由暗怒,眼睛红得可怕,死死咬牙,强忍住杀人的冲动。
“请!”李催又道一声。
“哇啊!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呀!”阎行忽然就像是顿了神经一样,嘶声怒吼起来,猛拍马匹便是要去。还好阎行麾下还有不少能够冷静的将领,急忙纷纷拦住。阎行近乎暴走,大喝滚开,舞起鹰嘴矛便就出击,不少将领被他纷纷打落马下。但更多的人,却又从后扑上,瞬间围住了阎行。
“哇啊啊!怎么,就连你们莫都想要造反!?”阎行状若疯狂,嘶声怒喝。
这时,在城上的李催终于忍耐不住,放弃了用弓弩手袭击,大喝一声,城上顿是擂鼓大震,须臾杀声陡起,一部部兵马纷纷从城内倏然杀出。
“李稚然你果然是要害我!你这背信弃义的畜生!”一看城内瞬间冲出如此多的兵马,阎行瞬间明白过来,不由忿声咆哮骂道。
“阎行恶贼,休要血口喷人,是你处处提备,弃我在先!”李催也怒声骂道。
阎行这下虽怒不可遏,但也多了几分冷静,立刻整顿军队,准备应战。
很快,李催麾下人马轰然扑杀来到,阎行引兵奋战,两军混杀一起,眼见烟尘盖天,耳听杀声震地,战况好不激烈。
阎行哪里想过自己处心积累,谋划了这么久,最终竟会毁于李催的手上。且看他天子得不了,扶风又被别人夺下,如今甚至连性命也保不住了!
忿怒、怨恨、后悔等复杂的情绪交织一起,如似有一双大手,在把阎行推向了疯狂!
“呜嗷嗷嗷!给我杀呐!”阎行再一次陷入暴走,身后那黑色鬼煞相势瞬间竟变得栩栩如生起来,一路疯狂奔杀,凶戾骇人,杀人如同屠狗杀鸡,一连冲刺,霍地在李催军的密密麻麻,气势如潮的人丛内,反而杀出了一条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