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一句话,却恍若一炮惊雷,炸响了一片岑寂。众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面面相觑。还是程守之最先醒悟过来,有些无法相信的反问:“王爷你的意思是——先帝曾有传位诏书留下?”
君墨舞点头:“是。”
顿时又是一阵沉默,场面变得更加云涌诡谲起来。其实在很早以前,民间便有传言,康睿皇的忽然驾崩,其实是一场阴谋,目的便是当年有人想要先人一步,登上皇位。那时候先帝君子升育有九子,但真正有资格继承王位的便只有正宫恭宁皇后生下的太子——君墨崖和八皇子——君墨舞。
据说当年年轻气盛的太子刚行弱冠礼,便因一件事触怒了康睿皇,使其龙颜大怒到不惜当众要废太子。谁知之后不久,康睿皇便一病不起,不到一月便忽然驾崩,而太子君墨崖便就这样子匆匆登上了皇位。如若——如若当年康睿皇的死真的是有人蓄意安排的,那么唯一的凶手就只会是——。
“无凭无据的,让我们如何相信你?如果真的有诏书的话,王爷你不妨亮出来!”宋岩气势汹汹的道。
君墨舞没有理会他,继续说:“这份遗诏来的十分珍贵,是我父皇当年用尽一切办法才苦心留下的。待时机成熟,我自会公布,今日,还不行。”
另一个官员耐不住了:“这就是说,王爷你故弄玄虚了这么半天,还是什么都没有?”
君墨舞似笑非笑的摇了摇头:“虽然现在还不能公布,但我可以请在场之中的一个人替我鉴定一番。”随机弯腰朝程守之一缉:“程公曾在我父皇身旁辅佐多年,对我父皇的墨宝字迹应是烂熟于心,有您做鉴定怕是再合适不过了,望您不要推辞。”
所有人都朝程守之望去,只见他微抚须发,虑了一虑,方道:“既然王爷如此看的起老夫,老夫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君墨舞点头,转身示意张麒麟,不一会儿的功夫,他便郑重的捧着一个锻盒从门外走了进来,放在了最上首的案几上。暗紫色的锦织缎面光华内敛,其上隐隐用金色的丝线绣着繁复的龙腾图案,看起来十分不凡。
君墨舞做了个请的动作,程守之顿了一顿,方才跨步上前。无数双眼睛炯炯的朝他望去,岑寂的空气中流动着令人不安的紧张气息。
程守之走到了案几前,先朝所有人看了一眼,这才缓缓低头,拿过张麒麟递来的钥匙。
“嗒!”锁开,他拿下锁具,停了一会儿,方才强自平静地打开了盒子。盒盖翻开的那一刻,他愣了一下,略显老态的脸上涌现出一抹明显惨白的颜色。宋岩眼见不对,想要上前,却被罗青衡紧紧拦住。
君墨舞站在他身旁,静静的看着他开盒的动作,神色平静安和,意有所指的提醒:“程公,你可以看遗诏了。”
程守之迟疑的看了他一眼,这才低头,取诏的手却隐隐的有些抖。闭上眼踯躅了瞬,方颤悠悠的从盒内取出了一卷金色的绫锦织稠,缓缓的在自己眼前铺陈开。
下面隐隐有了些窃窃私语,大家虽依然神色故作平静的站在原地,但殷切的目光却泄露了他们心底的惶惶与好奇。
时间过的极缓慢,每一个瞬都恍若被拉长到了几千几亿倍,程守之睁着眼直直的望着眼前的诏书,好久好久,一动不动的好像僵了一般。
直到——。
他忽然放下遗诏,‘砰’的一声,跪倒在地。战栗着声音对着身旁的君墨舞呼喊道:“老臣恭请酹月王爷承授天命,登基为帝,掌我天朝大统,福泽东临万千百姓。万岁万岁万万岁!”
所有人都呆了半晌,最先醒悟过来的几个官员,立马便随着程守之跪了下来。接着,跪的人越来越多,直到最后,满屋子的人几乎都伏在了地上,恭贺恩请的话此起彼伏的响起。
万岁万岁万万岁!
明亮的阳光照亮了此刻屋内唯一立着的修长身影,反射出一股令人无法视睹的金色光芒,霸气的凌然在了众人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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