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直借住在沈阿婆这里,所以每晚我和梨澈不得不共枕于一张床上。虽然我和他一直都恪守着原则,不曾越雷池半步,但孤男寡女总是睡在一起,实在不是个事啊!
再加上——现在我和梨澈虽身处于郊外,对京师的诸多变故不曾有过耳闻,但想来那君墨舞或是其部下,只怕早就开始巡捕我们了。将来若是不幸抓到,我和梨澈受些责难也就罢了,若是连累了沈老夫妻,那就真正的罪过了。
于是第三晚我便和梨澈商量,想要买间简单的农家茅草屋搬出去,他听完后也没有反对。
仿佛冥冥中自有天助,就在我们着手找房的第四天,沈阿婆便为我们带来了一个好消息。说是在两里外有一户农家,预备去投奔嫁进城里的女儿,于是便想将老屋子给卖掉。
我去看了看,很古朴简单的农家小舍,算不上大但贵在干净整洁,而且厨具用具一应俱全。最让我动心的是,这家人并不似其他农家一般在屋前种满菜田,而只是单单种着两棵桃树。枝干极为粗壮挺拔,想来明年春日定会桃花满盈,不觉便心头欢喜,最终花了三两银子将其买下。
买下的那天我便和梨澈辞别了沈老夫妻,搬了进去。只是当伴晚忙完一切,坐在门边数着手中所剩无几的银两时,一股惆怅满结的心绪便无法抑制的涌了出来。
梨澈本来预备收拾桌上的碗筷,见我一副掉了魂的模样,走了过来:“钱不够了吗?”
我掂了掂手中的钱袋,惆怅道:“早知道就该压一下价的,沉甸甸的三两银子就这么从我的眼皮子底下溜走了,真是痛惜的紧呐。”
他闻言打开了袋口,将里面的铜板一股脑的倒了出来,数了数:“30文钱,倒也不算少,够得上一天的伙食了。”
我阴阴的侧头:“梨公子……您真幽默。”
他被我瞅的一怔,随即低下头,苦恼道:“那该怎么办?”
我扬了扬眉毛:“自然是男主外女主内,所以——辛苦你了。”我拍上了他的肩膀,一副万分痛苦不舍的模样。”
“什么意思?”他抬头,眼神无辜。
竟然和我装傻,我做出一副更单纯无知的模样:“自然是要靠梨公子你养我了。”
他噤了一下,看着我半晌没说出话来。我得寸进尺的朝他靠近了些,一脸哀伤道:“难道公子已经忘记了昨晚对奴家的承诺吗?您说过要养奴家的——。”说完我还挥着袖子捂住眼,作出一副悲恸欲绝的模样,其实嘴角已经咧开了花。
他也很快入戏,叹息一声:“不是我想负了你,只是我现在若是为姑娘你主了外,被我将来的娘子知道了,该如何是好?”
我的哭声顿住,也不禁苦恼起来:“是哦,那该怎么办?”想到这儿,却是更加的悲从心来。
“不如这样吧。”他抓住我的手,一脸诚恳道:“不如姑娘你便从了我,做我将来的娘子,这样我便可以毫无后顾之忧的为姑娘你主外,了却赚钱营生之苦。”
我嗔怒的抽出手:“你这男子好生轻薄,想得倒美——。”
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模样,我忽然就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刚开始还只是隐忍的轻笑,直至最后则是毫无顾忌的大笑,险些笑出了眼泪。
梨澈看着我,轻轻一叹:“公主,你最近开心了许多。”
我怔住,忽然便有些不好意思:“哪有,以前也很开心的,只是你没有看到而已。”
他笑而不语,转身从房内掏出一卷字画,放在了我手心:“这是我这些日子画的,明日你只需托人拿到市集上去卖,多了我不要,五两银子足矣。”
“这一卷画值五两银子?”我狐疑地接了过来,咂舌道:“好大的口气呀。”
他端起桌上的茶水,“公主只管放心便好。”
我收好画,也从包袱里掏出早就绣好的帕子,递到了他面前:“喏——,我也不会吃白食的。这个家有我的一份,我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辛苦。”
他放下杯盏,拿过了我手中的帕子,赞赏道:“针法细致,算得上上品。”
“那是自然。”我扬眉,带着几许得色:“从小我爹爹可是为我请了最好的刺绣师傅,我若是不学的认真些,岂不是辜负了爹爹与师傅的栽培之意。”
他专注认真的翻看着,目光忽然停留在其中的一张上。我低下头,见是帕子中最简单的一幅,淡白的绢丝旁只单单绣着一枝梨花,清雅之中自透着股出
尘之意。
“你喜欢这个?”我问。
见他点头,我又道:“不如我送你?”随即又摇头:“不行不行,一个大男人怎么好拿着一个姑娘家用的帕子,岂不惹人耻笑?”
“不如——”,我想了想:“我拿这帕子替你绣一个荷包如何?”
他抬头朝我一笑:“那就有劳公主了。”
“什么劳不劳的呀”,我嘟哝着。忽然又想到了什么,赶紧又在那包袱里找起来,半晌才摸出一块玉来:“你曾经借给我护身的玉,如今也是时候物归原主了。”
他的目光随着我手中的动作,落在了那块玉上,忽然间似有些怔忪,半晌都没有接。
我的手酸痛起来,忍不住便塞进了他手里:“怎么不接呀,难道高兴的呆住了?”
他抬头,对我轻轻一笑:“一时间有些忘了。”随即细细地翻看起来,忽然问:“这玉是不是弄丢过?”
我一怔,喟叹道:“真是什么事都能被你猜中,梨澈,你真的是太神了。”
他笑出了声:“我也不过是探一下公主有没有好好呵护我送你的东西,没想到公主倒真的糊涂的弄丢过?”
见他这么说,我不禁有些委屈:“其实这件事,也着实怪不得我。”
“哦?”他握紧玉,笑着反问:“怪不得公主,难道还得怪这玉诀长了脚,能偷偷地溜走?”
“好吧好吧,是我错了好不好?”我摊开手在他面前:“不如你现在便打我,为你那受委屈的玉讨个公道。”
他望着我,一脸的促狭,忽然低头,轻轻地在我掌心落下一吻。我一怔,忙收回手,脸却不可抑制的发起烫来。
“我又怎么会舍得?”他低下头,轻轻的说。
————————————
咳咳,最近雷点众多,请自带避雷针==
然后关于听水提出的,婆婆说话的口气有些书面,不符合人物性格。其实俺写的时候也觉得挺别扭的,后来忘了改==。我自己的稿子已经改过来了,百度要改文得重新删文,有些麻烦~所以就不改了~
然后留言晚上回复,(*^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