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着他,神色依然安宁,袖中的手却是无法自制的惨白。
见我毫无反应,他又一次笑了,随着那笑,一颗又一颗的扣子崩声落地。月白的亵衣少了束缚终于滑落了下来。还未待我来得及感受这骤然的冰凉,一双手却覆上了我胸前的柔软,他的眼依然望着我,不带****,满满盛放着的是危险的气息:“如果是这样,也无所谓吗?”
我不语,他扯掉了我身上的最后一层束缚,倾覆上前,将我压在了身下,眼中隐隐有危险的波涛在云涌:“如果我现在强要了你,也无所谓吗?”
我轻轻的笑了:“如果强暴能让王爷你产生快感,我真的——无—所—谓!”
“呵……”,他像是忽然失去了力气般,无力的笑了起来,肩膀耸动着,那一刻却让我莫名的感觉到了悲哀。他没有再动作,侧身将我拥进怀,紧紧的,似用尽了毕生的力气。七天没有进食的身体因刚刚那一番动作早已经虚软不堪,再也无力挣脱,只能任由他这样子抱着,似乎连呼吸都是一种煎熬。
“你有没有听过这样一个故事?”许久,他忽然在我的头顶问。
我没有接口,他自顾自的道:“从前有一个柴夫,在上山砍柴时遇到了一只受伤的小虎犊。柴夫见那虎犊伤的厉害,一时恻隐心起,便将它救回了家。悉心照料了一段时间后,虎犊终于救活了,而柴夫与虎犊也因此建立了很深厚的感情。一个月,半年,一年过去了,小虎犊渐渐长大,当它冒出锋利嗜血的虎牙时,柴夫也开始明白,他和虎犊之间,终归会有一个是要死的。为了保住自己的命,柴夫连集了村里其他的柴夫,设计了一套精密到无懈可击的天罗地网,终于将虎犊捕获。只是当柴夫真的拿起刀,可以一刀毙掉虎犊时,他却意外的迟疑了,他开始怀念起他和它曾经有过的那段美好……。”君墨舞忽然停了下来,问:“你猜最后的结局是什么?”
我被他的故事听的入了迷,闻言怔了怔,摇摇头:“我猜不到。”
他伸手将我拥得更紧:“最后的结局是,柴夫没有杀掉虎犊,但却拔掉了他嗜血的虎牙。因为只有这样,他和它之间,才能像以前那样单纯纯粹的在一起。”
我被他拥在胸前,沉默了半响,忽然启口道:“可是柴夫就不怕那虎犊重新长出虎牙后,因着这份拔牙之恨,将他狠狠撕碎进肚吗?”
“有可能吗?他笑:“连根拔除的牙齿,会有可能再长出来吗?”
“这世间,又有什么不可能呢?”我从他的胸前抬起头:“王爷你,又是否会害怕那只被你拔掉牙的虎犊最后将你反噬进肚?”
他凝眉,伸手触上我的唇瓣,缓缓的摩挲:“这世间,还没有什么东西,能让我君墨舞感觉到害怕。”
我轻轻的笑了,一字一顿道:“我会让你后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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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他在我房内待到了晚饭时分才走。走后不久,收拾东西的丫鬟才便低眉顺眼的走了进来,动作极为小心谨慎,像是生怕吵醒了我。
我转过身,勉力用手撑起半个身体,道:“吩咐厨房送些吃的过来。”
丫鬟闻言吓了一跳,怔怔的站在原地以为自己是听错了,半响才大着胆子问:“娘娘要吃东西?”
我面色沉了下来,“肚子饿了,自然要吃东西,有什么可奇怪的吗?”
“是是是……奴婢马上去准备马上去准备”,见我着了气,那丫鬟顿时便慌了,说着话的同时便慌慌张张的退了出去,走时险些被门前高高的门槛给绊倒。
我缓缓的将胸口落掉的衣服整理好,心思在那一霎忽然便通透澄澈起来,也终于明白,自己这一次的确是死里逃生。若不是芷溪在君墨舞的授意下想要将巫蛊之事栽赃在我头上,从而挑了我房内的一块红布做了这个布娃娃,而那块红布却极为凑巧的正是画扇曾经买下后遗留在挽晴苑内的,我才能勉强保住一条命。画扇那样子辛苦的护住了我的周全,为此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而我此刻却要在这里自怨自艾,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君墨舞,将来,我定会让你后悔现在所做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