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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广场，我拨通了费武的电话。
“姐夫，我是荔枝。我们见一面好吗？”电话接通了，我直截了当的说。
那边一阵沉默，半晌，费武疲惫的声音才传过来：“梦婉好吗？”
“小婉姐还好。姐夫，我们见面谈吧。乐伯意茶餐厅，不见不散。”我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
挂了电话，我打车直奔乐伯意茶餐厅。
午后的茶餐厅里，没有多少人。我挑了个临窗的位置坐下，等费武。
窗外的暖阳隔着玻璃依然照得人暖洋洋的，很舒服。虽然已是深秋了，天气还是很暖和。所以，我一直都最喜欢秋天。秋高气爽，阳光晴朗也好；秋风落叶，秋雨绵绵也好；总之，都让人感觉很舒适。
我不会因为秋的后面就是寒冷的冬天而忧愁，我也不会因为秋天的落叶而感伤，该来的总是要来的。我们唯一要做的，就是勇敢地去面对，面对每一个迎面而来的人和事。
我坐了没有多长时间，费武就来了。
“不好意思，荔枝，让你等了吧？”他进门看见我，急匆匆地走过来，坐下，满含歉意地说。
“没事。姐夫，你喝什么？”我微笑着，这让我想起刘梦婉每一次的微笑。我在潜移默化地学她吗？
呵呵，心里对自己笑了笑。我哪里能够学到小婉姐的神韵？
“红茶。”费武对站在旁边的服务员打了个手势，就回过头来问我：“荔枝，找我什么事？是不是你小婉姐出什么事了？”
“没有。你不要紧张，小婉姐挺好的。”
“哦？可是，我听雪儿说梦婉失忆了……”费武的声音听起来很难过。
“嗯。是的，但是，是暂时性失忆。我相信小婉姐一定会完全恢复过来的。”我打断费武的话，我不喜欢他说刘梦婉失忆这样的话。
“姐夫，我们自己首先应该对小婉姐有信心，不是吗？只有我们可以帮助她，她才有可能找回她的记忆。”
费武低下头，不再言语。
“姐夫，小婉姐现在唯一记得的是你，你知道吗？”我试探地问他。
“啊？”他看起来如我意料之中的一样，非常惊讶。
“怎么可能？她恨透了我！我不相信！”他抬起头，疑惑的问我，又坚决地否认了。
“是的，姐夫，小婉姐非常恨你，这是事实！但是，还有一个也是事实，她确实只记住了你一个人，还有她对你的怨和恨。”我尽量让自己的言语平淡无奇，没有一丝波澜。
“是吗？”费武的眼睛望向了窗外：“她应该恨我，我知道，她永远都不会原谅我的。其实，我都知道。”
“姐夫，你和小婉姐的故事，我不想去提起，也不想碰触你们的伤痛。只是，我可以知道那天发生车祸的时候，到底是怎样的情形吗？我只是想，真相，或许能够对小婉姐的恢复有所帮助。”
停顿了下，我又接着说：“姐夫，我知道，你也一定很希望小婉姐能够早日恢复记忆的，对吗？”
“那天？哦，车祸那天。”费武舔了舔嘴唇，或许是秋燥的缘故，他的嘴唇干干的，没有一丝水分。
“那天早上，我们一起送雪儿上学校。”他开始回忆。
“姐夫，平时不都是小婉姐送雪儿上学的吗？”我忍不住还是打断了他。
他惊异地望着我：“难道不可以吗？那天，我们就是一起去送的雪儿。”
沉默了一会儿，他叹了口气：“荔枝，你很聪明。那天早晨我和梦婉一起去送雪儿，是因为梦婉要我和她一起去民政局办理离婚手续。”
他垂下了头，看起来很沮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