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选择的意义,郭为心里很清楚,虽然这样说看起来有点矛盾,脑子一片空白的人如何会心里清楚,但郭为此时正是处于如此的一种奇妙的矛盾状态。
选择既然做出就一定要有承担,这个选择关乎着一个人的生命,虽然这个人郭为并不喜欢,可选择一旦有失那么也将会是一条人命,而这条人命也将因自己的这个错误选择而逝去。
就在郭为刚刚作出选择还在有些自责的时候,第一声枪响在他耳边鸣起。这一枪EdmundTantas打向的方向是实验室的顶部,子弹威力很大直接穿透了顶层的隔板透出一个弹洞,灰尘从这个弹洞中顺沿流下来,在实验室通明的光照下黑色弹洞口流下的灰尘显得格外诡异。
“很幸运,虽然不知道这枚子弹是‘愤怒’还是‘嫉妒’但最少现在我们的‘靶子’多了百分之五十的活命几率(ps:意思是剩下的二颗子弹是一颗空弹一颗实弹,所以几率为百分之五十,不要纠结刚刚打出的那颗子弹在内的几率,我数学真心的不怎么样)。开第二枪之前,你可以随便问我一个问题,我会如实的回答你,这就当是你能战胜心里做出选择的一个小奖励!”EdmundTantas举起的枪缓缓放了下来。
“要不然你给我讲讲你的故事吧!那次事件以后发生的故事。”郭为此时表情又恢复到了之前的平静,他明白现在唯有平静才是现在他该有最佳的状态。
“你这个拖延时间的办法倒是不错,不过貌似现在拖延时间只会让我们‘靶子’生命一点点流逝,早晚都是死,被我打死和他自己死其实也都差不多。当然了,既然你已经提出了问题,我就会遵守刚刚的承诺,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说完EdmundTantas清了清旁边放玻璃器皿的一个架子中间的隔板,然后自己慢慢做了上去。
“那次中弹后我以为自己死定了,当上天不知道为什么却让我硬生生的活了下来。你知道吗?其实那时候我认为或者还不如死掉来得干脆些(旁边的郭为轻轻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后来当我身体康复了以后我才知道那件事的来龙去脉,不过当时因为我最爱人的死亡,我整个人浑浑噩噩,而那时我最好的朋友你已经毕业,我听说你成了一名普通的小警察。而我也被迫退学了,要知道……”
就这样EdmundTantas开始讲述起自己的故事。EdmundTantas本以为自己的伤是在学校造成的,学校会负一定的责任,但他却大错特错了,那件事学校不仅没有负责,而且还通过各种手段将事情压了下来,以至于知道那件事的人只有学院的学生和几个市里的领导,由于上面发话了媒体也对此事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事件的唯一“幸存者”(其实还有郭为)邹磊别被现实的无情给牺牲了。大额的治疗费用让邹磊的家入不敷出,当邹磊出院的时候他家已经不是家了,而且还欠了一屁股的债。而这个时候人性黑暗的一面却全都展露在了邹磊的眼前,那些借过邹磊家钱的人都以不知去向,亲戚朋友要不是支援千了八百就是最近手头比较紧,债主们隔三差五的来邹磊家中要账,钱要不到就摔东西,揍邹磊的父母,这样的事情很多很多,那段时间里邹磊所看到的都是灰色和黑色。
也正是在那个时候,邹磊的内心开始慢慢变化着,他不相信这就是自己的生活。于是他想了一个办法,一个没有办法的办法。那天夜里,他趁着父母都睡着的时候把自己所住的屋子点着了火,而自己则躲在了附近的一个胡同里,他需要“死”,只有死才能让他的父母过的好一点,自己才能重新“重生”为新的一个人。
大火的浓烟很快让邹磊的父母从睡梦中醒来。当邹磊父母看到着火的时候,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自己的儿子邹磊,于是邹磊的父母冲进了被火完全吞没了的儿子房间。
邹磊躲在附近一直没有发现父母的踪影,觉得事情不对的他冲进了火场,可当他冲进火场的时候已经晚了,他的父母已经被大火所吞没,而在那场大火里邹磊也不小心烧伤了脸部。当时邹磊记得很清楚,大火在“噼里啪啦”的燃烧着,周围围着很多人但没有一个人去选择救人,都只是围观,甚至还有人用手机拍照将这一切发成微博。那一刻,那一幕幕都看在邹磊的眼中,邹磊并没有流下半滴泪,他默默的挤去人群,然后身影默默的消失在夜色里。他的心也在那一刻,和夜融为了一个颜色,深处的那个魔鬼第一次露出了微笑。
再后来邹磊开始出卖体力挣钱过活,生活的浑浑噩噩,这样的生活直到他遇到了洪军。
和洪军认识是因为一次意外。那正是在洪军失踪的那两年时间里,那时候洪军手里有点钱,于是他便把眼光放到了别的地方——偷渡。由于洪军这个人为人豪气,各路朋友都不少,而在这些朋友里难免会有一些三教九流。一次和这些朋友喝酒的交谈中,洪军了解到了一条来钱很快的“路子”,不过这“路子”并不是那么简单就能随便走的,需要一定的资金来打通。正巧洪军手中有这一笔钱,于是他便做了一个疯狂的决定,和这些“朋友”合伙将这条“路子”打通。在那些朋友的帮助下,很快那条路子便被打通了,他们主要通过这条“路子”来偷渡一些去韩国整形或者打工的人来赚取费用,有的时候也会偷渡一些手机笔记本电脑之类的东西,至于毒品武器这类的东西洪军他们就不敢去沾了。那时候邹磊也攒下了一笔钱,也不知通过什么途径知道了洪军那里有一条偷渡的“路子”,刚刚决定要“重新”开始的邹磊便决定去韩国整容重新开始,于是他就交钱进入了那次偷渡。
那次偷渡不是洪军的第一次了,洪军在偷渡之前就像所以的偷渡客拍着胸脯保证绝对没有问题的。可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由于偷渡这买卖来钱的确很快,洪军的那些朋友在暗地里已经有了新的“想法”。这个“想法”就是说,洪军的这些道上的“朋友”觉得“路子”既然已经打通了,而起客源也开始稳定了,是不是该做点“大买卖”了。
这些人口中的“大买卖”自然指的就是来钱更快的毒品,可身为通道大老板的洪军明确表示对这个想法表示了反对。对于道上朋友来说义气的确很重要,但有的时候“利益”两个字比“义气”显得更重要,很多人对看不到摸不着的义气都只是尊崇,而对于那可以真真实实握在手心的钱却是可以忘记什么是尊崇。就这样洪军的这些“朋友”在利益的趋势下,决定做掉洪军这个发财“路子”上的障碍。
那些人的“计划”恰巧是在那次邹磊也参与其中的偷渡过程中,很多事都是命中注定的,于是故事就这么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