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狰狞的脸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在警局时还鼻青脸肿的王福顺。
郭为发下手中的对讲机面对着黑暗中的来人,问道,“我该怎么称呼你,王福顺,邹磊还是EdmundTantas?”
“随便你,不过现在我希望你叫我EdmundTantas!”
“好一个EdmundTantas,基督山伯爵的复仇最后却是救赎,而你呢?你这不是复仇,更不是救赎,而是杀戮,变态的杀戮!你变了,邹磊,以前那个有理由有抱负的阳光少年哪里去了?你……”郭为直接开口教训起来。
EdmundTantas忍无可忍大声打断道:“闭嘴!现在我才是GM,这个游戏是我说了算,我现在就是一个冷血的杀手了,没有你光明,也没有你伟大,因为这个社会脏了,所以我也变了。不要叫我邹磊,邹磊已经死了!”
“不补习隐姓埋名,甚至做手术改变自己的样子就是为了报复?”
“没错,就是为了报复。”邹磊咬着牙狠狠说道。
“该死的和不该死的都已经死了,现在就只剩南宫瑞和我了吧!”
“你只算半个。我并不像杀了你,我更希望的是毁掉你,让你的世界观完全崩塌,真正的认识你所生存的这个世界。”
“那我倒要看看你会怎么做?”
“估计差不多了,好戏现在正式上演!”EdmundTantas话音刚落就听到门外传来“咔嚓”的拉闸声,之后整个实验室变得亮了起来。
突然亮起来的强光让郭为有点不适应,脑袋有点晕晕的,不过很快他便调整了过来,而EdmundTantas此刻正站在自己眼前不足30公分的地方。
“怎么样,这就是我们游戏的主场所,所以之前我就把这里布置好了,不过那台老发电机有点毛病,所以才会让你先用着手中的破油灯,不过现在都已经好了。我们的游戏名字叫‘我要让你活’,现在请把你的枪交出来吧!”说着EdmundTantas便朝郭为伸出了手。
郭为从腰上把自己的92式配枪取下递了过去。
EdmundTantas接过配枪先是将弹夹取出,然后将子弹一颗一颗的退下,很快所有的7发子弹(92式配枪是15发子弹,但郭为只装了7发子弹)都被取了出来。
EdmundTantas看着一枚枚手中的子弹,有些神经质的说道:“现在我们给这些可爱的小家伙起上名字吧!”
说着EdmundTantas开始一枚一枚的拿起,端详一阵后对着第一枚子弹说道,“我看你就叫‘自私’吧!”之后EdmundTantas将那枚叫做“自私”的子弹随手放在旁边放烧瓶的柜子上。
接着EdmundTantas有拿起第二枚子弹,依旧重复和第一枚子弹一样的步骤,最后这枚子弹被叫做了“贪婪”。就这样EdmundTantas重复着这个动作为另外的子弹分别起名叫做“傲慢”,“欲望”,“愤怒”,“嫉妒”和“懒散”。
“不错的名字,是‘七原罪’吧!你的意思就是说你要审判了。”郭为听完这七个名字后笑着说。
“算是审判吧!现在你来选择一枚你喜欢的子弹。”说着EdmundTantas示意郭为上前来挑一颗他喜欢的子弹。
“就选‘愤怒’吧,这正是我现在的心情!”郭为没有上前去挑子弹,只是淡淡的说道。
“很好,你选择了‘愤怒’,那我就选择‘嫉妒’好了。”说完EdmundTantas把两枚子弹从柜子上拿下,然后将剩下的五枚子弹随手丢进旁边的一个玻璃烧瓶中。
“接下来该做什么?”郭为看着EdmundTantas的古怪行为表示很不解。
“接下来?接下里我会变一个魔术。”说着EdmundTantas不知从什么地方又变出一颗子弹。
“这枚子弹的名字叫‘希望’。”EdmundTantas捏着那枚子弹说道。
说完便闭上眼将这三枚子弹在手中打乱顺序,再随机装回弹夹中。装好子弹后,EdmundTantas打开枪的保险,便将枪口对准了角落里奄奄一息的南宫瑞,说道:“我们的靶子就是他。”
“你……”郭为上前一步本想阻止EdmundTantas,但EdmundTantas突然望过来的一个眼色又让他停下了脚步。
“现在我来说一下这个游戏的规则。首先,枪掌控在我的手里,当然我现在也只不过是有这把枪的一个规则内掌控权而已,具体怎么做还是要按照规则。现在在枪里有三枚子弹,它们的名字分别叫‘愤怒’,‘嫉妒’和‘希望’。这三枚子弹中其中有一枚是一枚空弹,就像它的名字一样是这个游戏唯一的‘希望’。接下来我会让你做一个选择,你将决定我们眼前这个靶子的生死,现在告诉我你要选择第几枚子弹?”
“为什么要这么做?”郭为并没有回答EdmundTantas的选择,而是对其反问说。
“为什么?当然是让你想起一点往事了。还记得那时候吗?你和那个枪手也是玩着这样的游戏,最后的结果我没有看到,当时我晕死过去了,但我听说是他赢了,不过你却活了下来。现在我倒要和你玩玩看,你到底有什么本事在游戏里输了却还能活下来。”EdmundTantas带着一种很冷的嘲讽口吻说道。
“你是在恨我,对吗?赵娜和吴逸云的死我也很难过,当时我也觉得我还不如就在那次事件里死掉,但是……”
EdmundTantas没有让郭为把话说完,直接大声吼道:“第几枚子弹,快选择!”
“邹磊,回头吧!现在其实还来得及。”郭为试着对EdmundTantas进行最后的劝说。
“我再说最后一遍,快选择,第几枚子弹?如果你在继续给我用废话来拖延时间,我会将这三枚子弹全部打入这里。”EdmundTantas跨步走到南宫瑞的身边把枪抵在其脑袋上说道。
此时的郭为已是满头的汗水,他知道现在EdmundTantas并不是在和自己开玩笑,真的是做选择的时候了,不过这一次并不是决定自己的生死,而是别人的,这对于一个警察的道德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考验。
郭为回想着EdmundTantas手中三枚子弹被搅乱时的轨迹,不过这种回忆也是徒劳的,因为当三枚子弹到EdmundTantas手掌心的那一刻就已经没人人记得它们之前的名字了,之后的搅乱不过是让它们变得更区分不出来而已。
豆大的汗珠顺着郭为的脸颊滴落在地上,此时的郭为脑子一片空白,身体甚至有点微微发颤,这种颤抖并不是因为恐惧害怕,而是由内心的一种震颤而引起的身体微颤,这种感觉也是郭为平生第一次经历。
“第三枚。”不知道是什么力量让郭为鬼使神差的从嘴里说出了这个选择。
对于这个选择的意义,郭为心里很清楚,虽然这样说看起来有点矛盾,脑子一片空白的人如何会心里清楚,但郭为此时正是处于如此的一种奇妙的矛盾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