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望着窗外碧蓝的天空,明媚的阳光洒照进来,慵懒地伸个懒腰,沁雯唇角噙着一缕快意:“不就是她宫中的奴才嚣张了吗,那有什么,说到底她也是个快发霉的货。”轻轻一笑,她双脚踩在紫檀木脚踏上:“走,陪本宫到御花园逛逛,说不定啊,还能给你出口气。”
她这样说,分明就是话里有话,要知道尹雪嫣是经常到花园里散步的,旁边气得要跳脚的绿画听了,也只能是忍了,点点头:“奴婢扶着娘娘。”说着,忙上前来搀扶着她。
沁雯如今甚是得意,毕竟仰仗着皇帝的宠爱,她在后宫算是又有了权势,女人要再高的位分,终究是抵不上自己心爱男人的温柔呵护。
只是她的前脚刚踏出寝宫的门,直接就有一个内侍装扮的人直接跪在她的面前:“贵妃娘娘请回,皇上临走前特意嘱咐,娘娘身子不方便,尽量不要出钟粹宫。”
“哦?”沁雯皱着眉头,略显不悦地半眯着眼,“皇上是这样说的吗?”
那太监抬起头来,点头:“确实这样交代过,而且还嘱咐了御膳房,待会儿就会给娘娘送来糕点。”
绿画见状,马上心花怒放地转头看着沁雯:“娘娘,皇上果然对您体贴入微,既然是这样,我们还是听从他的安排好,毕竟……”说着,她低头瞅了眼沁雯微隆的小腹:“小皇子要紧啊。”
沁雯含笑点头,她的右手轻抚着小腹,左右放在腰间,转过身的瞬间,马上蹙紧了眉心,总是觉得有些不安,好像是哪里不太对劲,但是她确实又想不明白。
刚坐在软榻上,她马上抬头来瞅了眼绿画,伸手给她个手势,绿画上前一步,附耳在她的面前,沁雯交代了几句,她马上点头:“娘娘,奴婢这就去办。”
沁雯点头,随即静静地闭上眼睛。过了大约半个时辰,香儿焦急地赶了回来,站在外殿门口,她侧首清冷地看着两侧垂首侍立的宫娥:“娘娘休息了吗?”
两个宫娥对视一眼,忙回道:“回禀姑姑,娘娘她用了些糕点,就歇下了。”
绿画刚想转身出去,谁料内室里传来一声慵懒的声音:“进来吧。”见此,绿画抬步走了进去,她静静地站在床前,床边的帐幔并没有垂下,只是最里层的纱帐轻垂着,隔着纱帐沁雯坐起身来,她的发髻松动,粉黛却并未褪去:“打听到了吗?”
抬眸看了她一眼,绿画点头,神情淡淡的:“娘娘放心,景仁宫那边确实没什么动静,而且皇上这些日从未去过一次,只是有一点儿奇怪的是……”说着,她顿了下,抬起头来思忖着该如何说才是。
沁雯皱眉:“直说就是。”
“是,娘娘。”绿画上前一步轻声说道:“景仁宫那主子好像并没有很伤心,平日里还是和往常没什么两样。”
“呵呵。”沁雯冷笑,她转身掀起纱帐,纤纤素手将那纱帐猛地一甩:“强颜欢笑谁不会,她能装得了一时,还能忍得了一世吗,杀了她都抵不上如今看着她失宠更让本宫解恨的了。”
低头抚着自己的小腹,她清冷的笑:“本来就是个守灵的亡国贱婢,居然还想着飞上枝头变凤凰,这步棋……看来还是本宫赢了。”
绿画见她站起身来,忙躬身退后一步,赔笑道:“娘娘说的极是,她得意的也太早了,苦日子还在后头呢。”
“太后那边有什么动静?”侧首收起唇角的笑容,沁雯淡然的问了声。绿画马上回道:“景仁宫那边应该是有太后的人,胡太医……据说之前被珍贵妃叫过去一趟。”
肃然回过头来,沁雯冰冷的眸中没有半点的温度。吓得绿画一阵哆嗦,忙回道:“奴婢不小心给忘了,之前胡太医过去那边,珍贵妃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问了些娘娘的情况而已,看来也只是探虚实,并没有采取行动。”
愤然地瞪大双眸,沁雯冷冷地捏着绿画的手臂:“若是等那个贱人采取行动,那还来得及吗?马上到太后宫中传信,就说本宫有事要向她老人家说。”
绿画领命,马上就离开了她的寝宫。
深夜太会亲自到她的寝宫里来,铜鹤烛台上燃着儿臂粗的红烛,只是烛火很暗,只是点着四个而已。
一层层撩起纱帐,太后担忧地走到她的床前,看着她躺在床上发髻松动,眼角似有泪水未干,忙转头轻斥旁边站着的绿画:“这好端端的,你家主子怎会病了?”
绿画莹白的小脸儿哭得如泪人儿一般,忙屈膝跪在地上:“太后娘娘饶命,奴婢没有照顾好娘娘,是奴婢的错……”
“母后。”宛若是从天边飘来的虚弱声音,夹杂着丝丝的怀念和期盼,床上熟睡的娇美人儿睁开眼睑来,她含泪看着坐在床边的太后:“别怪她,是我自己的错,不怪任何人……”
“告诉母后,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太后担忧地望着她,忙伸手将她的被子往上提一提,“哀家以为这些天皇帝一直都陪着你,所以就以为你心情是极好的,身子自然也舒坦,没想到……”
“本来是很好的,只是昨儿夜里臣妾做了个梦,生生地把臣妾给吓怕了。”沁雯看着太后,泪凝于睫,她苍白的双唇微微颤抖:“臣妾梦见有一朵罂粟花盛开的极美,就想过去摘,只是它突然就变了……”
“变了?”太后紧抓着沁雯颤抖的手指,生怕她一个闪失,腹中的胎儿就保不住了:“变成什么了?”
沁雯双眼含泪,她吃力地想要坐起身子,但是却没有什么力气,最后只能又躺在软枕上:“臣妾梦见那花蕊里突然就出现个人,正是珍贵妃,臣妾大惊之下想要叫出声来,只是她突然就从那花蕊中跳出来,双手紧紧地掐着臣妾的脖子,要将臣妾给杀死。”
太后听得也是心惊胆战,她忙轻轻拍下沁雯的手背:“别担心,那只是梦而已。”沁雯拼命地摇头,泪水随着她的动作震落,落在了锦被上:“可是那梦真的好真实,而且臣妾醒来的时候,枕边正是放着一片罂粟花瓣。”她的话音刚落,绿画忙走到案几上取来,太后一看,顿时大惊:“难道那女人当真是妖孽不成?”谁都知道,这罂粟花看似妖艳夺目,其实暗藏剧毒,珍贵妃之前明明被皇帝厌弃,可后来却得了皇宠,确实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