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种可能,但时间越长,对病人越不利,苏醒的可能性也就越低。”
“那就是‘植物人’了?”苏梦茫然地问他。
“不排除这种可能,但你们也不要太悲观了,林先生的体质不错,你们要有信心。”医生边给林子江检查了各种设备边说。
“我可以给他擦擦脸吗?”
“可以,只是小心点不要碰到伤口。”医生说完走了出去。
苏梦接过护工打来的水,试了试温度,把毛巾浸在里面。
苏梦用湿毛巾轻轻地擦拭林子江的手、脸、脖子,而他一点反应都没有。对护工说:“大姐,你先睡会吧,我困时叫你。”
苏梦悲伤得都要哭出来了,虽然刚才医生的话说了等于没说,好的坏的都让他说着了,真是瞎子算命两头堵,但听在她的耳朵里还是有一点点的希望,她暗下决心,哪怕就是有一丁点的希望她都不会放弃他的!他这么有才华,如果他早早地离开了或者说成了植物人,她也没法活了!她甚至想过如果可以代替,她宁愿代替他一无所知地躺在病床上。
她仔细地擦拭林子江,用手抚摸着他的脸颊,啜泣着说:“哥,你会醒过来的,你这么聪明怎么可能变成植物人呢?哥,你快点醒来吧。”眼泪掉在了他的脸上。
麦子搂住苏梦的肩膀,安慰她说:“放心吧,林哥不会有事的,什么狗屁医生,话都让他给说了,大夫的话有时候不能全信,他们就会夸大其词!”
刘朝阳拿着手提电脑和一堆吃的过来了,看见她们这样,问:“怎么了?”
麦子说:“刚才的医生瞎说,说什么林哥有可能变成植物人。”
“股神变成植物人?怎么可能?苏梦,别瞎想啊,子江的意志那么顽强,一定会没事的,放心好了。”刘朝阳把手提电脑放在椅子上,“先吃饭。”
把护工也喊起来一块吃饭。
人在灾难面前更容易团结,中国人尤其如此。大的自然灾害来临,国人总是团结一心,战胜困难。这样的精神似乎也适用于这个小团体。
吃完了饭,苏梦让他们俩赶紧回去休息,也让护工抓紧时间睡觉,自己支起电脑,构思、写稿。
写累了,就来到林子江的床前,握住他的手,摸摸他的脸,他仍然是紧紧闭着眼睛,一无反应。
苏梦把手放到他的心脏位置,隔着薄薄的单子,她感觉到他微弱的心跳了,索性把手伸到衣服里面,她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身体,他的肌肤细腻,质感很好,她想起他们在床上的情景,想起他勇猛如虎的画面,不禁脸红心跳起来。
人的想象力真是很奇怪和无穷无尽,此刻她又暗骂自己了,发春都不看什么时候!
“哥哥,哥哥!”她嘴对着他的耳朵小声说,吻了吻他的脸,他的鼻子,最后她的吻落在了他的嘴上,嘴唇贴上他的嘴唇,感觉他的嘴唇凉凉的,她用舌头舔了舔他冰凉的嘴唇,心痛的眼泪落到他的嘴上。
他纹丝不动。
她将手放在他的腰上,闭了会眼睛,心痛如刀割。
日子周而复始,苏梦的生活也很忙碌,每天单位、医院,偶尔回家里洗个澡,休息一晚。做完手术已经第四天了,林子江还是昏迷着,真不知道他还要这样睡多久。
白天,有证券公司、地产公司的同事来照顾他,陪他说话,晚上就由苏梦他们几个轮班了。
陈副市长和安总、老王都有打过电话问子江醒了没有,高蓝总是无奈地说:“没有。”
大家的信心在一点一点地减少。
周六晚上苏梦的班,她临时有点事,先让麦子盯会,自己晚些时候再来。
麦子熬了鸡汤,拿起汤匙一点一点地喂了林子江一些,她感觉到他喝进去了,开心地几乎要跳起来。
这样的一个夜晚,麦子几乎要感谢上帝了,如果林子江没这么病着,如果不是苏梦临时有事,也许她永远不会有机会与他独处。
感情有许多种,她这样卑微的喜欢着一个并不喜欢自己的男人,她又何尝好过?
她把护工支回家睡觉了,让她明早过来,毕竟人家也不容易。
麦子其实也是一个善良的女人不是吗!
只是,她喜欢林子江,也不应该算是她的错吧?
她用温毛巾给林子江擦了手,之后,便把自己的手缓缓放入了他的大手中。
这种感觉好奇怪,就象一个初中生在那情窦初开的年纪,与心仪已久的男孩子牵手,那种懵懂的心跳动人心弦。
他的手很细腻,完全不象一般男人的手那般粗糙。
她看着他闭着眼睛的脸,这张脸虽然不能说非常的俊美,但却是她越看越想看的类型,喜欢上他,也许对她来说,比苏梦更加痛苦百倍,因为苏梦与林子江毕竟是两情相悦,而自己在他的眼中,什么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