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单位,麦子到处找报纸,准确地说,是前一天的报纸。
小张手里正拿着当天的晨报,看见麦子过来,笑呵呵地说:“麦子,你看这是苏梦不?她出名了。”麦子忙抢过报纸,只见上面有她们的照片,昨天刚输完血苏梦和李明的照片,虽然有点模糊,但细看能看出来是她。旁边配有文字,大意是:股神林子江手术成功,多亏公司的两名员工及时输血云云。
“麦子,苏梦她认识股神啊?行啊你们,透露透露买什么股票?”
“切,哪是她啊,看见昨天的报纸没?”
“在这儿。”小张递给了她。
“谢了啊。”找了半天终于找到苏梦的那篇文章。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以致于让人无法消化。
冯远东打来电话:“苏梦,你看到自己的稿件了吧?”
“远东,我今天才看到,谢谢啊。”
“是这样,你的那篇登出来反响不错,昨天接到了很多热心读者的电话,主编的意思是,让你趁热打铁,再就这个论题深入写一下,对了,还有上一篇的稿酬,你看你什么时候方便是过来取还是我给你带过去?”
“行,我抓紧赶稿,稿酬的事不急,你先替我领了吧,我这几天比较忙,等过几天亲自答谢,对了,还有你的衣服我过几天再还给你吧。”其实对于冯远东,苏梦当然不会很客气,但想起那天雨中照顾她的冯妈妈,她内心温暖的感觉多了许多。
“那行,就这样。”冯远东一脸笑容,也许他真正的目的是能够见上她一面,也许假以时日,她会爱上他也说不定。
高蓝摸着林子江的身上有点发热,忙喊来了大夫。
大夫为林子江检查,皱起了眉头,“血压高,发烧,赶紧抢救!”
高蓝着急地看着大夫忙碌。
两个大夫快速度在他的身上插上点滴和仪器,并又按又压地忙活了半个多小时。
终于捱到下班,苏梦和麦子约好到医院碰面。
苏梦匆忙地赶来时,麦子也到了医院大门口,二人并身边走边说:“麦子,跟刘哥说说把他笔记本借我呗。”
“没问题。”麦子立刻给刘朝阳打电话让他把本子带过来苏梦要用。
二人到重症监护室没看见林子江赶紧跑前台问,才知道林子江已被转入特护病房。问明房间号,二人一路小跑赶来。
一个中年女人在房间里。
苏梦明白了应该是护工。
“你们来了?我是刘总请的护工,刘总交代我在这里等你们的。”女人说。
苏梦早猜出来她是护工了,也就没怎么多问,“好,知道了,他没什么事吧?”
“没有什么反应。”女人平静地说,“我去打点水。”
特护病房里还有一张床,这样晚上也好休息一会,苏梦在心里盘算着。
高蓝看见她们,说:“你们过来了。”
苏梦说:“下班我们直接过来了。”
“吃饭了吗?”
“现在不饿,一会朝阳能买来的,姐你赶紧回去照顾孩子吧。”麦子说。
“麦子,昨晚辛苦你了,一会儿赶紧回去休息吧。”
“没事,姐,我中午在单位睡了,今天我陪苏梦在这。”
“朝阳给请了个护工,晚上留一个人在这就行,”高蓝拉住苏梦的手,“苏梦,你输血后感觉怎么样,要是感觉累就回去吧,今晚我在这。”
苏梦也任她握着自己的手,心里还纳闷她今天的态度怎么会这么好,淡淡地说:“姐,我没事。”又对麦子说:“麦子,等会刘哥来你就赶紧回去,晚上我跟大姐轮班也能睡会,这有床,再说我正好赶稿子。”
“那也好,麦子,你回去休息吧,真的非常谢谢你。”高蓝转而对麦子说。
“好吧,我等朝阳过来再说。”
“姐,我哥他今天怎么样?”苏梦渴盼地问高蓝,希望从她的嘴中能听到什么好消息。
“上午医生检查说血压有点高,还发高烧,幸好后来抢救稳定了,当时可吓死我了!”从高蓝紧张的样子来看,苏梦能感觉到当时紧张的情形,越发后怕。
苏梦捂着胸口,“幸亏没事,吓死我了。”高蓝拍了拍她的肩膀走了。
苏梦紧张之余,从心里往外又有点高兴,看得出来高蓝也有点儿关心自己的意思。这场灾难让原本敌对的情敌之间有了点温情,大家为着一个共同的目标而努力。所谓“福兮祸之所倚,祸兮福之所伏”,古人真是聪明绝顶,早早就悟出这个道理。
苏梦来到林子江的床前,终于能够这样近距离地看见他了,可是他却静静地躺在那里什么也不知道。她握住他的手,脸埋进他的手里,痛苦地喃喃地说:“哥哥,求你快点醒来吧,别睡了,你睡得够久了!”
一个男大夫走进来。
听见脚步声,苏梦早已放开他的手站了起来。
苏梦忙问,“医生,我哥已经手术一天多了,怎么还不醒呢?”
“今天CT后,还有剩余较少量的脑积水和淤血,颅压和脑水肿应当也不严重了。现在的关键是能苏醒过来,但是何时能醒不好说,如果老是不醒就容易出现各种并发症,而且时间越长苏醒越困难。脑部受伤的病人是最难苏醒的,病人需要恢复一段时间,由于病人体质不同,表现在每个人身上的反应也会不同,有的病人术后几天就会苏醒,但有的也许几个月甚至几年才醒来,你们平时多跟他交谈,促进他大脑的反应,刺激他的记忆,但也要做好长期不醒的准备。”
苏梦听的都傻眼了,“意思是有可能几年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