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安烟坐在紫儿身后,迎着风开口问道“我们要去哪里?”
“墨雪村。只有进了墨雪村,那些狗贼就管不到了,我们也就安全了。”紫儿不停的催促着马儿快跑,恨不得下一站就是墨雪村。
宇文安烟坐在马上,心咚咚咚的直跳,这样在风中策马驰骋的感觉,让人打心底里畅快。其实她很想问,为什么进了墨雪村就表示安全了,但是紫儿身子紧绷,是那样的紧张,她就不好意思添麻烦了,好好享受在月光下策马奔腾的乐趣。
就在此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得得的马蹄声,“他们就在前面,大家给我追。”
宇文安烟被那一声吼叫吓了一跳,她侧着头往后看,借着月光,身后的兵将骑着高头大马追了过来,带头的那个手拿大刀一脸兴奋的露出两排白牙,他们就像捕捉猎物的一群恶狼。直到这时宇文安烟才有了强烈的危机意识感,才真正意识到这是一场生死逃亡。
“驾,驾,驾……”紫儿心内一急,没想到这么快就追上来了。刹那间,她忽然领受到一股巨大的压迫感。
宇文安烟心抖得一沉,从头上将发簪拔落下来,玉手紧紧抓着玉簪,朝着马屁股上狠狠刺了下去。那匹马受了疼痛,一声嘶鸣,前蹄一仰,便开始狂奔起来。天边冷月随着她们的奔跑也极快地移动着。不一会儿,便和那些兵将的距离拉的越来越远。
“拿弓箭来。”带头的将领一脸阴寒。
皎洁的月光下,一支利箭来势汹汹的朝他们射去,宇文安烟凭着前世的训练,敏捷的将紫儿往前压了下去,险险的避过了那支箭。
冷冷的风,迎面拂来,没有了发簪束发,宇文安烟一头墨色的长发,在夜色之中悠悠荡开,淋漓尽致地披散着。月色之下,带着一股野性的美。
带头人将弓箭抛向旁边的士兵,拿过他的大刀,往前一挥,“那后面是个娘们!兄弟们给我追,追上了就是你们的。”
“哦,哦……哦……”马背上的男人们一阵阵的高呼,伴着一阵阵马蹄声,直压向自己的猎物。
这匹马已经感到吃力,速度也降了下来。但这怎么可以,宇文安烟泛着无情的冷笑再一次将玉簪狠狠的刺进了马屁股上。但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她的思绪飞速的运转,只求能想到一个逃生办法来。
“公主,这匹马不行了,我们必须下马上山上去。”紫儿提议。这样的速度,还不到一炷香那批人定会追了上来。她一个人自是可以应付,但是她绝不能让公主冒险。
“恩,我们现在的位置是在哪里呢?”无奈她对这地形不熟,不能迅速作出判断。
“出了泰兴,走官道直通姜州,再过去就是嘉城,我们走的这一条小道,可直接绕过姜州到嘉城。”紫儿她们下马,看了一下四周地势。
宇文安烟眼睛一亮,突然说“你将马的缰绳砍断给我!”她则在山路旁找到几根枝干细枝叶茂盛的树枝,“快,在这里砍一下。”
紫儿疑惑的看了眼,她挥剑将树枝砍断。然后就看到公主将绳子一端绑在树枝上,一端绑上了马尾巴,马上明白过来,不禁暗赞公主真是聪明。
“马儿,你去吧,日后我一定给你报仇。”放走了马之后,宇文安烟拉着紫儿的手进了山里“我们躲起来”找了处隐秘的地方蹲下,透过树枝中的空隙盯着那条道。
“她们在那,快追。”尘土飞扬中带着高呼声,直啸而过。
宇文安烟见他们走后,拉起紫儿的手就往路对面跑去。“快,他们发现被骗后马上就会回来,如果他们找不到我们就会去下一站等着我们自投罗网。”
“那我们现在该往哪个方向去呢?”紫儿边走边问。
“我们去姜州。这条道可绕过姜州去嘉城,他们肯定以为我们是去嘉城,就算会怀疑,但是他们的大部分人马绝对会走那条路,其他的人,就看你的了。”宇文安烟冲她狡黠一笑,紫儿的武功她可是见过的。
晨雾飘渺,东方泛白。
走了一天一夜的她,早已疲惫不堪。“我实在走不动了!”宇文安烟靠着树,喘气道。
紫儿回过头看着她,衣裙和鞋子都脏了,一头墨发就那般凌乱的披散着,那双玉手上还有被树枝划伤的细小口子,公主何时受过如此的苦啊,她眼中的恨突然而生。
宇文安烟感觉出那道视线,抬头朝她安慰的笑了笑,“呵呵,我没事。只是苦了你,其实你大可不必……”
不待她把话说完,紫儿出声打断,“我的命是公主的,我是不会离开公主的。”
“呵!”宇文安烟自嘲一笑,说道,“这里可没有什么公主了,家、国都没有了,哪来的公主呢?”
“在紫儿心里,公主永远是公主。”
宇文安烟但笑不语。想来中国文化大革命都花了上十年的时间,但国人的思想如何?所以说古人的思想,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变的,只要她不被古化就行了。
“走吧!”歇息够了,也该继续上路了。
走了一小段路后,她咬唇发出细小的吃痛声。
“公主,你受伤了!”紫儿敏锐的听力,自然是听到了身后的细微动静。
“没事,我只是想要是有水路就好了!”这样她的脚就免受酷刑了。
紫儿强迫宇文安烟坐下来,脱下她的鞋子替她查看伤势。
嘶……她倒抽了一口气。白色的袜底被血染红,鞋底早被尖石子磨破,“公主你忍着点,我要将你脚底的石子和树刺给挑出来。”
“恩,你挑吧,挑吧。”宇文安烟靠着树,双手在宽大的衣袖里握拳,脸不自然的看向别处。摸黑赶了一晚上,身体一放松下来,这才感觉到了疼痛。但看紫儿那表情,她可想而知现在她的脚只怕是面目全非了。
额,她嘴角在抽搐,还真是痛啊。
待紫儿处理好她的脚伤之后,肚子又开始叫了。
“公主,你在这里休息片刻,我去摘点野果回来。”紫儿将宇文安烟藏于离山洞几米远的丛木灌里,左右看了一番这才离开。
宇文安烟看着自己的脚,想着刚出去的紫儿,才十六岁的模样,而自己比她大了十岁,却还让一个小姑娘来回照顾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脆弱了啊。
男人满意的点点头,一番云雨之后,男人微微喘息的将脸埋在她的雪白胸脯上。
就这么完了吗?
当然没有,这只是刚刚开始。
只是今天,似乎不一样,哪里不一样,她一时间又理不清。
就在这时,男人修长厚实的右手抚上了女人美丽的脖子,只见他嘴角一勾,右手慢慢收缩,女子呼吸絮乱,他是来索命的。尽管她不停挣扎、反抗,可惜却力不从心,渐渐的眼睛涣散翻白,呼吸沉重,就在她以为自己会窒息而亡的时候,他放开了。
“咳……咳……”女子倚着树拼命的吸气,不停的咳嗽。此时的她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这个男人,戏耍她很好玩吗,不禁翻了翻白眼。
男人抚摸着她白嫩的脖项,“若是断了,你说会如何?”
“上阎王爷那报道而已。”宇文安烟皮笑肉不笑的盯着他的面具,这下面的脸就那么见不得人吗。
天方渐白,整个山林沉浸在一层白雾里,乳白色的浓雾把它团团包围,十分寂静。时有凉风吹来,树枝摇曳,在浮动的浓雾中时隐时现,随风舞动。折腾了一晚上,男人整理好衣物后,看着躺在地上的女人,衣不蔽体的娇躯上多了些青紫痕迹。没有一丝留恋,这是个步向死去的女人。
“处理干净。”男人对着空气冷冷说道。
“是。”瞬间有一名黑衣男子出现在了面前。继黑衣男子身后还有四名抬着轿子的乌衣男子。
“回。”说完后男人躺下来闭目养神。
黑衣男子抬头的刹那,轿子已经在了百米之外。只留下他一人处理地上的女人,为防有任何的万一,黑衣男子掏出怀中的小瓷瓶,倒出一粒黑色药丸喂女子服下。
他用散落的衣物将女子裹好,抱起她飞身朝野林深山中行去。医尊毒圣隐居在百米之外的无名林,不问世事。无名林,世人不得其门而入,那里毒雾弥漫,机关重重,擅闯者,死。
传闻医尊超然若谪仙,毒圣淡漠似冷鬼。
相传里面只有活人进,死人出。
相传进了无名林,就是入了阎王门。
黑衣男子望着怀中昏死的女人,这个女人如果能活着出来,那么她会是……不禁摇摇头。不作多想,黑衣男子用内力将女人送入无名林,便飞身回去复命。
清晨,万籁俱寂,天蒙蒙亮时,黑夜正欲隐去,破晓的晨光慢慢唤醒沉睡的生灵。黎明的曙光揭去夜幕的轻纱,吐出灿烂的晨光,迎来了新的一天。看着空空如也的药篓,他该去采药了。师兄居然说也不说一声就拿走了他那些稀有草药去炼毒,恐怕他得找更多的来研制解药才行。百草既可入药,也可制毒,他可不想师兄又弄些飞禽走兽来炼药,而毙命。
当女子悠悠转醒之际,印入她眼帘的是一白衣胜雪的男子踏着迷雾缓步向她走来。这是哪里?
白衣男子看到女子衣裳破碎不堪,一头乌发披散着,些微挡住了她的脸,让他瞧不清面容。待她抬起头来的瞬间,他撞进那双坚毅而超然的眸子,就像屹立在悬崖边依然盛开的小花,那般怒放异彩,夺人心魄。他停在了她的面前。
“救我。”女子沙哑的嗓音,透着求生的意志。该死的,两腿间的灼痛是那般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