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唯一的一点力量也已经耗尽,杨小乱再次昏迷过去。叶倩悲伤不已,却突然想起什么,连忙调息运气,果然可以聚气了,当下万分欣喜,连忙念咒,用疗伤法给杨小乱的伤口治伤,又将手按在杨小乱的胸口上,将真气源源不断地传入杨小乱的体内。
杨小乱悠悠地醒转过来,看见正叶倩俯在自己身上昏睡,两个身上都落满了雪。原来叶倩真气损耗过大,体力不支,便俯在杨小乱身上睡了过去。
杨小乱看到伤口已经愈合,知道是叶倩为自己疗伤,他摇了摇叶倩,希望她苏醒过来,但她只是微微地张开眼睛,双眼迷离地看了眼杨小乱,露出个宽慰的笑容,便又沉睡过去。杨小乱念咒召出乌鸦,将叶倩抱起来,两人一同乘上乌鸦,腾空飞了起来。
雪越来越大,根本辨不清方向,两人身上的衣服也早就透湿,杨小乱知道无法前行,便使乌鸦降底高度,想找到有人家的地方,暂且落脚。
只见山野茫茫,尽是些山和树林,根本看不到人家。
杨小乱正在着急之际,怀中的叶倩突然低声呓语道:“小乱,你还好吗?"
杨小乱见她此时还在惦记自己,心中感动,连声说道:“好。杨小乱好的得很,叶姐姐你也要撑住。”
叶倩脸上浮出一抹笑意,更加抱紧杨小乱,只是她的脸色,却愈发苍白了。
杨小乱心急如焚,所到之处却尽是冰天雪地,白雪茫茫。又飞了一段时候,终于看见山脚下有一座小村庄。
杨小乱在村头落下来,抱着叶倩,急忙奔到村头的一家院子里,敲了几下门,大声道:“有人吗?”
门吱吱呀呀地打开了,一个老婆婆出现在门前。杨小乱连忙说道:“老人家,我们在山里迷了路,能否让我们在您家里暂避一下风雪。”
那老婆婆满腹孤疑地瞅了杨小乱和叶倩一眼,嘀咕道:“你们是什么人,这荒山野岭的,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这个……”杨小乱却又无法将实情相告,只得说道:“我们本来是要赏雪,谁知道走迷了路,这风雪越来越大,只好前来讨扰,还请多多见谅。”老婆婆还想说些什么,屋里却有一个人喊道:“死老婆子,还不赶快让人家进来,难道还要让人家在外面多受些风雪不成?”
老婆婆往屋里白了一眼,放杨小乱进屋,一个鹤发童颜的老人走过来抱拳说道:“我那老婆子不懂事,还望两位不要见怪。”
“那里。”杨小乱连忙说道:“多有打扰,实在惶恐得很。”
看到杨小乱怀中的叶倩,老人说道:“这位姑娘……”
“风雪太大,体力有些难以支撑,还望赏些热水热汤给我们。”
“老婆子,快去做些粥饭来,给这位客人吃。”老人冲老婆婆说道。老婆婆嘴里嘟囔起来:“家里的米已经不多了……”老人喊道:“啰嗦什么,还不快去。”
老婆婆推开门,到灶房里去生火了,杨小乱心中多有不忍,却也无法。
老人将杨小乱领进里屋,让杨小乱把叶倩放在床上,对杨小乱说:“客官浑身都已经湿了,极易得病,如果不嫌弃,我倒有些旧衣服,客官如果不嫌弃,倒可以换上。”
“哪里会嫌弃,多谢老伯。”杨小说道。
老人打开一面箱子,在里面取出件衣服,交给杨小乱,杨小乱接过,又看了看叶倩,问道:“还有没有女人穿着衣服,也请赐一件。”
老人又在箱子里找了找,在箱底捧出件大红袍子,递给杨小乱,说道:“我那老婆子没什么好衣服,客官就将就吧。”
杨小乱弯腰作揖,说道:“那里,感激不尽。”
老人点点头,出去了。不一会儿,杨小乱听见外面传来老婆婆的抱怨声:“那是我结婚时穿得衣服,你怎么舍得……”声音渐底,杨小乱心想,待到日后,要好好报答才好。换好衣服出去,老人对杨小乱说道:“粥已经煮好。客官请用吧,先暖和暖和身子……”杨小乱口中称谢,又请老婆婆进屋给叶倩更换衣服。
杨小乱一面吃粥一面与老人闲聊,问到姓氏,老人说道:“这里叫前牛村,我叫牛满福,老婆子姓薛。我还有个儿子叫牛强。”
杨小乱问道:“为何不见您的儿子?难道已经自立门户?”
“哪里。”老人摇摇头叹息道:“这里土地贫瘠,种不出多少粮食出来,我那儿子到城里去找活路去了。也难得回来。”
说话间,老婆婆抿嘴笑着从屋里走来。对杨小乱和牛满福说道:“姑娘穿上我的衣服,真是一个俊俏,一点也不比我当年差……。”
“你这个不要脸的老婆子,都一把年纪了,还要和人家去攀比,只是不要脸。”牛老伯骂道,又对杨小乱说道:“请杨公子不要见怪。”
“那里会,看婆婆现在的风貌,仍不失风雅,年轻时一定是个美人。”杨小乱笑道。
“你可不知道,小伙子,当年村里上门提亲的人可多了,可是爹爹偏偏看上这个人,让我嫁给他,害我受了一辈子穷。”老婆婆兴致勃勃地说道。
“快去做你的饭去吧,也不怕外人笑话!”牛老伯微笑着喝道。
“小伙子,快去给姑娘喂些热粥,也好让她暖和暖和,我再去做些饭来,稍后给你送去。”老婆婆说道,又出了门。
来到里屋,杨小乱将叶倩扶起来,给叶倩喂了粥,叶倩仍是很虚弱,她看了一眼杨小乱,粉面含情,将头倚在杨小乱身上,漆黑凌乱的青丝铺在杨小乱胸前,散发出一种让人意乱情迷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