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舞脚下的皮靴,咯噔作响,她款步走到江烈阳面前,妩媚一笑,“这个我自然有分寸,难道我风舞还能让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片子给比下去了不成?”
可江烈阳心中明白,风舞这个女人,心狠手辣的程度,远超出了他的想象,也许,他该为初锦好好打算,一个弱小的女孩能经得起什么?风舞,这无疑又是初锦身边一个变数……
初锦还是和往常一样,早上,由司机送去杂志社,在离杂志社还有300米左右的距离下车,然后自己步行过去。
今天的她高高的把头发扎起,露出完美洁白的玉颈;完全没有化妆,只是做了最基本的保养和防晒,本来这些她都不想做的,可是化妆老师非逼着她做不可,为了不至于让她丢工作,初锦也只好配合了。上身穿了一件白色粗针线衣,松松夸夸的,配着一条紧身牛仔裤,平底的凉皮鞋。看上去都不惹眼,可是她的每一件衣服都是形体老师亲自帮她挑选的,舒适合身不说,单单是那价格,就足以让人瞠目。
如此年轻的一个身影走在闹市区,怎么说也是一道美丽的风景吧!回头率还是蛮高的。
突然,前方传来一阵骚动,让初锦不觉驻足。
“抓小偷!抓小偷!站住……”一个胖乎乎的中年妇女,气喘吁吁的追赶着一个小孩,那小孩身形娇小,跑起来却很灵活,一眨眼就拐进了另一条街。这下,只留下那个丢了钱包的妇女傻愣在马路边。
路边的人只是看着这一幕,并没有人上前施以援手,这年头,有几个人是爱管闲事的呢?
初锦浑身的血液开始倒流,直直的冲向脑门。单薄的身体隐约可见微微的颤抖,愤恨的眼神,定定的射向某一处……是他们!
几乎是没来得及去思考,初锦的脚步就已经向着那个方向奔去!
窄小的弄堂里,几个衣衫褴褛的少年,正围着一个中年男人,不知在汇报什么。对于身后那个不速之客的到来,并没有察觉。
等那个男人发觉,初锦已经站到了他们的身后!
那带头的中年男人显然被吓了一跳,该死,光顾着数钱了,降低了警觉性。但一看就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就乐了,胆子到不小。
中年男人把钱往口袋一塞,无所畏忌的走到初锦的面前,“呦,小模样长得不错!”再仔细一看,那猥琐的瞳孔,猛然扩大,“你,小四!”
他身后的那群孩子一听,也全部围了上来,看着眼前这个已经不太容易认出来的小姐姐,犹疑的猜测:“她真是四姐吗?可是以前的四姐没有这么干净漂亮!”还是不太像!
“没错,就是小四,别以为换了身干净衣裳,;老子就不认得你!死丫头,敢跑?今天还不是自己送上门来?看老子怎么收拾你!”猥琐男开始对着初锦动手动脚。
初锦则凭借着身形的娇小,左躲右闪,边躲,边向那一群孩子大喊:“你们快走,到一个叫溪园的地方去等我!”
“他娘的小混蛋们,你们敢!”被猥琐男这样一呵斥,那群小孩顿时又止住脚步,停在原地,相互望着,可是没人给他们拿主意,走还是不走?
初锦有些力不从心,看着他们身形未动,知道是被这家伙平日里的凶残蛮横给吓住了。怎么办?自己肯定不是他的对手,到时候,不但救不出他们去,连自己,也是难逃魔爪!
初锦扫了一眼那群孩子,突地,眼前一亮,“七七!七七,你快走,去溪园!记住,溪园!”
那个叫七七的孩子,大眼中忽闪着狡黠的光芒,是四姐,是她!猛然握紧小拳头,扭过头,撒腿就跑!
那群孩子看着凶神恶煞的男人,一副要把初锦碎尸万段的模样,相互看了眼,一股默契在彼此间流传。
一个个猛然跑过来,拖住那猥琐男的腿,大叫“四姐,你走吧!快走!”
初锦踉跄的从墙角边爬起身,走?可是她这一走,他们岂不是更要遭殃?自己今日来,倒不是为救他们而来,反倒把他们给害了!不行,反正七七已经走了,他会去报信的。到时,就会有人来救他们!对,决不能丢下他们!
此时的溪园,正云里雾里的迷糊着,眼前这个穿的破破烂烂的小男孩是谁?说什么四姐让他来这报信,她被抓了!
四姐,谁是四姐?
那小男孩显然很急,他不断跺着脚,说:“快点,不然就来不及了,姐姐他们会有危险的!”
司机觉得事有蹊跷,一般人,尤其是像这样的小孩,根本就不会无缘无故的找到溪园这地方来,除非是有人授意!
想想才问道:“那个四姐,穿了什么样的衣服?长什么样子?”
“长的很漂亮,瘦瘦的,扎个辫儿!穿着白毛衣!”那小男孩边比划,边急切的说。
众人一听,顿时懵了,锦小姐今天就是穿白毛衣呀!想到这,管家一刻都不敢耽误,立即返回屋里,打电话,锦小姐有危险?这还得了?
月清玦得到消息时,正陪着北京来的客人,在喝茶。心下愤怒又担忧,这个小女人就不能安分点么?当下就抛下客人,和江烈阳、风舞领着一群人,立时的赶往溪园。
那叫七七的孩子,什么时候见过这种阵仗,早吓得缩在角落,动都不敢动了。
月清玦阴沉的脸,已经堪媲美锅底了。
见此情景,风舞动了动嘴唇,安慰道:“爷,这么多人出去找,您就放心吧!这初锦也真是的,怎么就不知道安分呢?上个班也能把自己给搞丢。难道要我们大家二十四小时都围着她转吗?”风舞甩了甩头发,还想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