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之年已经在楼下等候多时,当月清玦站在他跟前,神色不安的瞟了眼初锦那依旧缺失大门的门口,“那个,修门的人已经等着了,什么让他过来?”
月清玦斜睨了他一眼,“等着吧,锦儿起来后,再来修。一会儿送点吃的上去,没事不要去吵她。”如此吩咐完,才与木之年一道出门。
一上车,木之年就迫不及待的说起今天的收获,“那个叫安可的领舞,不知爷还有没有印象?”
月清玦浓眉一挑,“怎么?我记得她是伊曼带回来的。”除此之外,其他一律不是他该关心的。
木之年的神情开始转为愤怒,“所以我说女人靠不住,这陆伊曼平日里看着挺精明的,怎么被人使个苦肉计,就乖乖中招了!那个安可就更不是个东西了,装模作样的假清高,她一被抓,家里的瞎眼母亲就被转移了,已经到了一所顶级私人医院做养护。”凭她跳舞那点工资,能让自己的母亲接受那么好的治疗?
月清玦则不然,沉吟了片刻,才说道:“先不要急着下定论,派人24小时盯着就是,千万不要打草惊蛇。”说着,闭上眼,养起了神。没一会,又开口,“去看过伊曼了吗?她还好吧?”
在那地方能有多好?木之年眼中闪过一片凝重,“她让你别担心,不要顾着她,揪出幕后主使才是最重要的。”陆伊曼那女人,看着没心没肺,其实她心思细腻,只是一贯都不表现出来罢了。
月清玦的眉头,锁的更深了,他怎会看着她在看守所受苦?“联系宁,让她去看守所把那笨女人给领回来。”
木之年一愣,随即遗憾的说:“数量太大,可能保释不了。”他觉得挺对不起陆伊曼的。
“不是有个安可么?让她顶着不就是了。今晚安排一下,把省局的王局长约出来吧。”如果不到万不得已,他其实并不想拿着自己的身份去谋私,可叫伊曼去受那个罪,他也是不愿意的。
“回月清别苑吧,带上林念娇……”
初锦幽幽醒来,摸摸身边,已是人去床空,轻轻的松了口气,还好,否则,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那个精力超级旺盛的男人。
想着昨晚上发生的一切,初锦顿觉口干舌燥,她一向大胆,也知道自己要什么,可昨晚的自己,未免太主动。本以为月清玦醉着,不会记那样清楚,可是,从中午醒来时他说的话来看,他的记忆力超乎寻常的好,一点没受酒精的影响。
不知道他会不会因此而轻视了自己呢?可他后来又说,除了她,他谁都不要的话。如此想着,甜蜜满足到不行。
天色已接近傍晚了,还是起来吧!呲牙咧嘴的,好不容易从床上坐起来,全身的酸痛让她吃不消。看着房内好像已经被人稍稍整理过,只是远处的门,依然不见。目光又调回床上,雪白的床单,早被蹂躏的不成样子,还有如梅花般绽放的殷红,早已经干涸,变成暗红色!
她已经完全成为月清玦的女人。光是想想就觉得幸福。
依稀还记得那年,她走投无路的到星光去碰运气,如果不是自己要强,也许,她和他,这一生都不可能有所交集。命运就是如此神奇,当时的山穷水尽,如今的柳暗花明,焉知那些困难和艰苦是祸是福呢!就像那时的初影,明明都已经被医生放弃,可现在,还不是活的好好的,虽然依然不能根治,最起码,在控制中了。
想到初影,好久都没有去看他了,不知他有没有想自己呢?不如,今晚去看他吧!
让厨房备了一份生煎虾饺,那是初影和她最喜欢吃的点心,在孤儿院时,爸爸几乎是每天都会给他们做。初锦小心的将它们放进保鲜盒,驱车前往疗养院。
一路上,她一直在想着昨天遇到的,那个叫叶无双的男孩儿,竟长得跟初影一模一样!直到现在,她还跟做梦一样,怀疑那偶遇到底是不是真实的。
他说他叫叶无双,他说他是上海人,他说他在商学院上学……
天快要擦黑时,初锦正好赶到。初影见到姐姐,很是高兴!可他那瘦弱的样子,初锦看着心疼的不得了。怎么就不如上次见到时的好呢?
初影温柔的笑,却掩盖不住虚弱,“放心吧,姐姐,就是天热,我的胃口不大好。”
初锦半信半疑,心知若是再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拿出虾饺,“我带了你最爱吃的虾饺,闻闻看,香不香?”说着,打开食盒,一股鲜香的味道,扑鼻而来,初锦贪婪的嗅着,又举起来凑到初影面前。
“嗯,好香呢,我都快流口水了!”初影像是受不了诱惑,拿过叉子,开动起来。“姐姐也吃!”姐弟俩,你一个她一个的,仿佛吃着的是什么珍馐美味。开心极了。
“影,你一个人在这儿,会不会很无聊?”
初影眼睑微垂,为眼眶,投下一片阴影,“不,哪是我一人呢,还有好几个医师和看护呢,他们都很关心我的,还有,我喜欢弹琴,哥哥给我请了一个钢琴老师,每个星期会给我上个两堂课,我过得很充实,一点也不无聊。”只是有时候会想你,初影在心中补上这一句。
初锦疑惑,“哥哥?”她可不记得他们有哥哥,“烈阳哥哥?”应该只有江烈阳知道初影在这里。
“不是,是玦哥哥。”初影小声纠正,脸上坦然的露出对月清玦的崇敬与感激。
“哦。”初锦不再说话,她想到当时在云南的时候,他也曾要她叫他哥,还言传身教的跟她讲哥与哥哥的区别。原来他是初影的哥哥,她的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