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烈阳被他压制着,动弹不得,却也恼火起来,“为什么我不能走?又不是我强奸的她!围观不犯法吧?”
覃昱注意到,在他说到强奸这两个字时,那角落的女孩,浑身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喉间发出动物受伤般的呜鸣,好不凄惨!
“闭嘴,乖乖呆着就是!”
不多时,110、120相继赶到。
抬担架的抬担架,拿人的拿人。一会儿工夫,这块刚刚还充满罪恶的地方,就变得静悄悄,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警局内,覃昱跟个首长般威严的坐在审讯室,他身后立着一干的穿制服、戴帽子的警官。
江烈阳没有见过这种阵仗,早就吓得傻了眼,嘴里不停的嗫嚅:“不是我,我没有……”
“我刚听你说,围观不犯法,那就是说,你看到了当时的场景?都是些什么人,给我一个一个想清楚,漏抓了一个,拿你充数!”覃昱那森冷的模样,完全绽放在那张不属于他这个年龄该有的嘴角。
审讯室静悄悄,静的连每个人的心跳都可以听得到。分局的局长只有站在一个十八九岁男孩的屁股后面的份儿,额间的冷汗不断的冒出来,抓来的这个孩子他认识,不过就是本地一些经常逃课的小子中的一个而已,平日里也没有做过什么坏事儿,今天怎么就挑这节骨眼上给他捅娄子呐!
江烈阳知道这次的祸闯的有些大,那些个家伙也大都未成年,判不了型,却害得一个无辜的女孩,从此失去了贞操,那花样般的年龄,就这样毁在了他们的手中,若是当初自己能适时的制止,不就皆大欢喜了么?想到这儿,他这才开始后怕起来!
“就是,就是我,做的!”眼一闭,嘴一张,就说出这样一番话,替那么多的人,背了这黑锅。
覃昱清冽的黑瞳,闪了闪,泛着怒火的光芒!
“不是他,我可以肯定,将他交给我,不出三天,我把真正的犯人给你带来!”这是这样一番话,江烈阳就被顺利的从派出所给带了出来。
他完全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一会儿将他抓进去,一会儿又将他捞出来,到底是什么意思?
后来,他才知道,这个男人将他带到了医院,隔着重症病房望了眼在里面昏迷不醒的风舞。
她双目紧闭,脸上是没有散开的淤青,戴着呼吸机,奄奄一息的躺在那,仿若一具没有生气的破布娃娃。
“对不起!”毕竟只是十几岁的孩子,他不可能看到这样悲惨的场面而无动于衷,况且,这是他一手放任而成,如果当初他能阻止,或许只要他能叫唤起来,就能阻止这场悲剧,可他最终没有……
这件事最终的结果是,江烈阳帮着覃昱把那几个混混给逮住,该怎么处理,交给法院去量刑。而风舞的家人也不希望这件事情扩大,毕竟那对他们女儿的声誉不好。
这也就是,为何风舞和江烈阳,总是不会同时出现在月清玦身边的原因了,他们偶尔还是会碰到,风舞总是极尽所能的对他挖苦讽刺,不过,江烈阳尽量躲着她就是了。
后来,江烈阳才知道,那时候的覃昱,完全是来公干的,当时十九岁的他已经在他所在的军区举足轻重了。
从那时候起,自己就决定跟着他了。
可没曾想,覃昱来寮城的目的,其实另有其人!
那个叫朱亦瑶的女人,那个和院长一个壕沟里的女人,那个,是初锦妈妈的女人!
在覃昱的记忆里,从来是没有父母的身影,有的,只是爷爷的严格和不顾轻重的责罚,稍有一点不如他的意,就会请家法,所谓的家法,无非就是鞭挞了!
因此,也是从他有记忆开始,他就不奢望有谁能来心疼自己,他只需靠自己的能力来拯救自己出苦海。
幸亏,这一天,不太遥远,他的少年时期,除了上学,就是跟着爷爷在部队里接受熏陶,和普通的士兵一样,在草地上摸爬滚打,不,他其实比他们都要小!可是,却从来没有搞过一次特权,因为爷爷不允许。有的,只是更刻苦,样样不能落下,只可以比其他人更强!
所以,覃昱,年纪轻轻就被选上了特种兵,这一次来寮城,正是要抓捕滑溜的跟泥鳅一样的朱亦瑶,那个女毒枭。
如果这一次任务可以顺利完成,他就能挣脱爷爷的掌控,获得自由!因此,拼尽全力,只许成功!
经过几次交手,明的暗的,双方都没有捞到好处。经由线报,这一次,覃昱势必要人赃俱获!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他的一条小命儿,都差点搭在她的手上!
那是一次数目巨大的交易,地点时间都是十分确定的,覃昱早早的在那周围安排好了伏击,就等着一干人等来自投罗网。
于是,一场恶仗在所难免。夜半,当枪声在暗夜的江上传开时,终于惊动了所有寮城的黑暗势力!
有时候,人生就是这样戏剧性,明明是毫无交集的两个人,就这样面对面的碰上了!
这就叫宿命吗?
朱亦瑶和覃郗的儿子?
当朱亦瑶看清楚眼前举枪对准自己的人时,突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覃郗?”居然是覃郗?她是不是疯了?
而覃昱也是周身一凛,他不明白,这个女人,这个今天刚刚才见识到庐山真面目的女毒枭,竟然对着自己叫父亲的名字?神色有刹那间的恍然。
然而就是这刹那的晃神,敌我双方的情势就突然掉了个个儿!覃昱手中的枪不知是怎么跑到朱亦瑶手中去的,这时,正一丝不差的扣在他的左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