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夜兄,真想不到在这里遇上,真是幸会,幸会!”拱着手,满脸笑容,凌珅跨入,打着招呼。
“原来是凌兄,请坐。”微一点头,淡淡一笑,夜流觞放下酒杯,闻言调转身子。
“夜兄,寿宴一别,已是多日,听说你路途遇劫,不知可有伤着?”关切而问,面露忧色,凌珅坐下,开口对夜流觞开门见山。
“多谢关心,流觞无事,不然又何以能在这里与凌兄把酒言欢,畅谈此事?”轻的一挑眉,说的一脸无谓,夜流觞举杯示意,微敬其酒。
接过阿离递来的酒杯,凌珅仰头一饮而尽,接着重一垂目,低低叹道;“唉,夜兄,实不相瞒,自从知道了你遇劫,凌珑她是吃不好也睡不着,整天吵着要来见你,说是心里放心不下。”
“你也知道的,这自古男女有别,她怎可如此贸然为之,就算不顾念自己的名声,也要考虑我们凌府啊。我爹为了此事啊,是颇为的头疼,一来是不想为难她,可二来又不得不为难,真是……唉……”
重重一叹气,凌珅摇头,接着装模作样的看着夜流觞,一脸真诚:“我说夜兄,今日既能遇上,也可谓是天意,那么我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不拐弯抹角了。”
“夜兄,我家凌珑对你啊,我想大家也是有目共睹,心照不宣的,那是深情一片,痴心无悔的!老实说吧,爹和我平时就最疼她,都想她嫁的好,可是我们也知道她这个脾气,若是真和你将来……”
“这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曾听爹提起,说他也是很中意于你,如果你也意见无差的话……”
凌珅欲言又止,话说一半。闻言,夜流觞轻晃的举杯,笑笑而道:“凌珅,你这可是来为我说媒的么?”
“哦,不不,我哪敢为夜兄说媒啊?谁不知道以夜兄的身份,将来定是无可儿戏,由圣上指婚,一般人哪敢妄言,胡乱加指呢?”
“只是夜兄,我觉得你和凌珑这事儿吧,其实也说不准,说不定到时圣上他……呵呵。”
不言只笑,但一切都在意会中,凌珅此时伸手,猛的啪啪两下,只见阁外立刻走进了两名女子,不是别人,正是篱落和银红。
轻眼淡看,不动声色,阿离不语,但嘴角一抹不可察觉的轻翘,淡淡的,浅浅的。
呵,看来玉符还真好用,金风所传的消息,竟是一点不差。
转眼去看夜流觞,看那样子不知是出乎意料,还是早有所知,只见轻笑中,他微抬起眼,看着凌珅故作的问:“凌兄,这是……”
“夜兄,听说你遇劫,我特地从府中选了两名贴心可人的婢女送来给你,一来是为你压压惊,好生伺候,二来也是给凌珑提前先预习预习,毕竟男人大丈夫,三妻四妾极为平常,她那点儿脾性啊,也该是时候好好收敛收敛了……”
“呵,瞧凌兄说的,好像令妹就跟嫁定我了似得?”话中有话,意犹未尽,夜流觞微转起墨眸,慢的打量篱落,银红。
“不管定不定,就当是练习,夜兄,你就收下吧,反正我又不是跟你换阿离,你不用为难。再说了,我听说遇劫时阿离也受伤了,而且伤势不轻,那么我这两名婢女就更有用啦,正好帮着分担分担事情。”
凌珅说罢,从身后拿出一支人参,站起交到阿离手中,半是感激上次阿离的解围之情,半是叫夜流觞不好拒绝的说道:“阿离,你虽是侍女,但我却拿你当妹妹看待,这支人参你且收着,回去好好调养身子,不要因此落下什么病根。”
“这……”
“既是凌公子盛意拳拳,你就收下吧,别拂了人家的一片好意。”
看着阿离“为难”的样子,夜流觞开口笑说。闻言,凌珅喜出望外,明白了他的话中意思,不由的眉开眼笑,乐上梢头。
“还是夜兄够爽快!够豪气!呵呵。”
用眼示意,似在表功。见此,篱落不做声,只静静的看着阿离,一脸沉默,而银红却不认识,没有注意,转而将目光放于夜流觞身上,细细打探。
嗯,果然是人中极品,一表人才,比起风千将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但就可惜在没有风千将那般尊贵的光环,不然的话,她还真不介意听听银兰的建议,就此当了他的小妾去!
眼中纠结,似是复杂,银红撇嘴,心中暗下决定。呵,这么美的男子,既是少主给的机会,那她就不客气了,一定费尽心机弄到手!
满是自信的表情,看在夜流觞那双不动声色的双眸里,这时,凌珅识相的告退,临走前还不忘回看了阿离一眼,心里想到了风千将的吩咐,但同时又忆起了风篱落的话语,不由的头疼,感叹不已。
人海茫茫,叫他何处去寻一个四年前的画中之人?而且还不知道对方是死是活,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而且那么动人的女子,虽是只有依稀模样,但已令得他心动不已,神魂惘然!凌珅纠结,怀疑着自己如果有一天找到其人,是不是真的肯将其献出,压下自己心头的那份占有欲望呢?
凌珅转出,想着将来之事将来纠结,留下屋内心各有思的四人,或坐或站,或笑或无言……
“这里便是公子的卧房,你们以后要小心伺候,公子平时不喜人入内,你们两个务必要谨记,切莫因此而犯了大忌。”
站在门口,阿离指着夜流觞的卧房,笑对着身后两人说道。
夜流觞那个贱人,自己收了婢女却跑的不见踪影,害的她劳心劳肺,带着她们两个一间房一间房的转悠,认门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