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如烟可是我们碧云阁的头牌,人家夜大公子不赏她的脸还能赏谁?哪像我们啊,残花败柳,人老珠黄……”
“哼!难道她就不是残花败柳,没有人老珠黄的一天了吗?我倒要看看,她现在得意,等她以后和我们一样了,那夜大公子还是不是会继续买她的账!”
“哟,瞧这味儿酸的,醋意正浓啊!”
“滚!难道你不是这样想的?”
“呵呵……”
女人与女人之间,总是有说不完的嫉妒和眼红,当如烟进屋关上门时,外面的尖酸讽刺便不绝于耳。可是对于这一些,她都没有予以理会,只是微微一笑,那模样似是不屑,又感无聊。
“公子。”
转身行礼,不似烟花女子般的风尘,而是专属于上下职级间的恭敬,如烟弯身,脸上是一抹从不轻易示人的正色严肃。
“公子,如烟已经探听清楚了,上次的那些人,是飞龙帮众,可能是期间听到了什么风声,冲着公子手上的东西来的。”
“公子放心,这件事虽是走漏,但如烟如今已全部解决干净,相信以后再不会有人打搅,扰了公子的清休。”
略带自责的说完话,如烟抬眼看着夜流觞,这件事,归根到底是因为她而起,若非她当日行踪大意,也不会让飞龙帮听到消息,从而有机可乘。
如烟一副领罚的样子,头随即低下。见此,夜流觞微站窗前,目光悠悠凝视:“知道就知道了,有何畏惧?”
“可是公子,你一直未以真面目示人,如今一来,岂不是……”
“有关系吗?就算他们知道了如何?那也要有嘴去说才行。”
微微一笑,带着些自信,夜流觞一双璀璨的眼睛漂亮凌厉,眼中一片深沉的黑,不笑时自然而然的威仪,带着几分清冷之色。
“……”
如烟无言,面对如此的夜流觞,她自是不敢多言,只微思一下道:“公子行事一向有理,不过如烟仍有一处不明,刚才的那个姑娘,公子为何要收之身边,而且还为其贴身侍女?这样的话,难道不担心会给我们行动带来不便吗?”
“不便么……”
听闻如烟的话,夜流觞淡笑不语,只双眼看向窗外。
见此,如烟恍然,但随即又皱起眉头:“公子,难道你怀疑那姑娘是有人派来意图抢夺那东西?所以想将计就计,顺势揪出幕后主使之人?”
“可是不对啊,刚才我扶她之际,已探得过她的内息,分明的她是一点武功都不会,又怎么可能会是别人派来的奸细呢?”
如烟不解,疑惑的说道。闻言,夜流觞不以为意,转身随意的笑道:“还是不是奸细,时间长了自见分晓,你我也不用在这里乱猜。再者,这日子过的本就无趣,找个人来打发打发,那也不失为是件乐事……”
笑的轻淡浅然,如碧色池中的一株莲花,面似冠玉,眉若远岱,清而不寒,艳而不妖,一双星眸微扫过时,俊魅的神情令人倾倒。
“公子……”
是女人,都逃不过这般致命的眼神,绕是如从小就效命于身边的如烟也不例外。只见微动中,她敛下眼眸,不再去看对方那双魅人心魂的眼睛,只低着头,等候命令。
“如烟,这五年一次的武林大会眼看就要举行,届时会上会推选出新一届的武林盟主,如今各方四下都蠢蠢谷欠动,就连朝廷……”
“是,如烟明白,会通知飘萧他们小心跟近的。”知道夜流觞意为什么,如烟点头,领命说道。
见此,夜流觞也没再开口,只转身轻悠的坐于榻边。
三国久分,唯江湖统一,这武林盟主一职是多少野心者梦寐以求的位置,看来这一次的选举,将会是一片腥风,血雨无数。
东朝司家,中朝柳家,还有北朝骆家,他们……应该都不会错过这场盛宴吧?夜流觞淡笑,眸中深意一片。
得江湖者得天下,这是一直以来三国心照不宣的认知。无论是作为哪一国,只要是得了盟主之位,那接下来的天下统一,便似乎也就不那么难了。
“这一次大会,似乎会很热闹呢……”
慢的端起茶杯,微的轻吹一口,夜流觞优雅的喝着茶,凉薄的唇瓣轻轻抿起。
“霜、墨两玉,如今天霜已失,若是有谁想坐此盟主之位,那势必要找其神玉下落……就不知这到了最后,究竟是谁,会有如此之幸。”
闭上眼,微微的向后靠去,夜流觞慵懒的躺在榻上,神色安宁,浓长的睫毛微有上翘,看那个样子,似乎有心做戏,并不急于一时走人。
“诺,你自己进去吧,衣服什么的都在里面了。”
进了夜府,洗砚严格遵照夜流觞的命令,在管家那做了人事记录后,便带她来到了浴房前。
男女有别,不便入内,洗砚指着门口,说他一个时辰后再来相接。
听闻此言,阿离郁闷,心想这再怎么洗,半个时辰已是绰绰有余,又何须一个时辰这么久?肯定是她面前的这个死人觉得她身上太脏,所以故意要她多洗一会儿,以免玷污了他家的宝贝公子,让他不好交差!
哼,洗就洗,时间长了她还正好落得自在!
心想着既来之,则安之,阿离闭了下眼,接着一把抱起脚下的雪狐,转头也不去计较的对洗砚露出了个无比漂亮灿烂的笑容,然后转身,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直留的洗砚一人微愣的站在那里,脸有些红,整个人似有点无措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