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起用餐,到铁桥下的河岸边打坐吐息,日出后开始练剑,人流渐密时候收剑上学,夕阳将落时候再到河岸边养剑修心,路灯亮起时候返回宿舍——这就是曾经的剑道天才救世英雄,现在的高一新生怪异“原石”百里屠苏九年未变的日常生活,虽说时过境迁,少年还是坚守着自己的本心,这就是他的“道”,从内到外都是那么的剔透干净。
现在的屠苏已经十五岁了,一张正太脸倒是越发的“天姿国色”,穿一身黑色的长袖长裤运动装,修长的体型挺直的腰背,可以称得上是英挺利落——不过脑袋后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扎起了一束小辫子,右臂与右肩上也出现了钛合金铸造的银色臂甲与肩甲,仔细看的话居然还各有两个微微凹进去的鸟爪印,跟服装搭配起来就显得有点怪异了。
从初中开始就转学到了第七学区,后来又升学到了某高中——没错就是某高中——因为他的“召唤焚寂”能力太诡异了,无法解释,也不知道用途,所以最终没受到太多重视,名校之类的自然对他没有太大兴趣,而这也正是屠苏想要的。
不过他这块“原石”还是定期要去研究所把焚寂叫出来露一面,收集他大脑电波活动数据、研究分析焚寂如何出现的研究员们在九年时间里几乎全部挠光了头发,男女概不例外,最终也没搞清楚怎么回事。
焚寂本身也有诡异,外人能看到它的存在,甚至与其相对时就能感受到剑刃的传来的锋利气息,但是却都无法用手触碰——简单的说,于外人而言,焚寂的存在就好像是个看得到摸不着的三维投影一样。但屠苏不一样,他可以握住它,舞动它,在抵挡不住无数次的要求后甚至用焚寂将3厘米粗的钢棍一剑斩断——这特么真心不科学啊。
由于屠苏本人从未在人前展示身负的绝世剑术,使得他这个能力成为了仅有“未知现象”研究价值的鸡肋能力,由于焚寂能够随时出现而且像真剑一样干涉现实,才又在等级划分中强行列到了LEVEL3强能力的范畴。
但是,屠苏却是知道这种怪异现象的原因的——因为百里屠苏前世就是焚寂剑灵,重生后甚至已经人剑一体,当他要把自己剑的一面唤醒时候,于外人而言自然就看到他手中出现的焚寂了。换句话说,看似召唤而来的焚寂,只是屠苏的剑意罢了。
某高中某班级最出名的不是如学园都市内其他学校里一样的大能力、超能力者,而是“三个笨蛋”——是了,现在又加上了“一块木头”。三个笨蛋是指不幸灾星上条当麻、无耻妹控土御门元春与二次元妄想狂蓝发耳环三个大脑极为脱线的人物。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三个笨蛋发现自己恶作剧时候若是有面无表情的屠苏在场,无论是小萌老师还是吹寄制理都不会用各自己的杀手锏“萌妹子的哭泣”与“美少女的头槌”施予惩戒,所以就强把这个木头脸拖进自己存在的世界中。
于是某高中某班级中最常见的情景是这笨蛋三人组大声喧闹那些让听到他们对话的人额头十字乱冒的中二话题,而他们身边通常有一个打扮怪异的冷面帅哥不发一言的看书、思考或是走神。
三笨蛋里面屠苏跟上条刀麻走的更近些——当然,这也有可能只是当麻同学自我安慰的幻象。两人的初识也挺有趣,刚升学的屠苏来到新校区新宿舍的第一天的第一次上街购物就被外校的几个混混盯上了,屠苏正想像在其他校区时候一样下手略作薄惩的时候一个刺猬头的少年闯进了人群,一边道着歉一边拉起屠苏的胳膊往外走。屠苏是个能用省略号当台词的时候绝不用“嗯”一声的人物,虽说心中忍不住抱怨“让新地方的混混们熟悉适应自己大作战”的时机又得延后,但仍然是安安静静的被刺猬头拉离现场。
等混混们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时候两人已经远离,对于这次难得未出意外的“装作熟人把人拉走大作战”,上条当麻事后感动的泪流满面,以为自己的不幸体质终于在冰山美男的干扰下有所改善。为了配合这种令人心酸(屠苏自己除外)的感人画面,屠苏也勉为其难的在上条当麻充满期待的目光中道了声谢,上条先生登时忍不住再度落下幸福的泪来。
时间进入5月中旬,屠苏已经适应了新学校、新“朋友”的氛围。下午放学后跟因为遭遇月船老师换衣而挨了吹寄头槌正兀自报怨“负锅达”的上条先生分别,转头前往河岸边养剑。(补充一下,其实两人的宿舍是左右门的关系。)不知为什么,这天看着夕阳时候屠苏的心怎么都静不下来,河面上鳞鳞波光映照眼底,恍然间他又坠入那些明明很遥远却又觉得分外清晰的往日回忆中。师尊,阿翔,晴雪,红玉,大师兄,小师妹,兰生,襄铃,甚至还有雷严,欧阳少恭,这些人的面容在脑海中一一浮现,又一一淡去;乌蒙灵谷,天墉城,雾灵山涧,琴川,江都,甘泉村,铁柱观,安陆,榣山,幽都,还有青玉坛,蓬莱遗迹,这些地点与背后的故事也从心神中缓缓流过,慢慢隐没。等到屠苏从回忆中醒转时候,太阳早已落山。逝者不可追,终究他还得在这个新世界中独自生活——亦或是飘零?“走吧。”屠苏对自己说了声,然后转身,略有些落寞的走在返家路上。
……
路上的学生或是教职员工(学园都市也就这两种人最多)都是行色匆匆,毕竟已经有些晚了,大家都着急回家。屠苏向来沉稳,不过在身边脚步的带动下,脚步也不由快了微不可察的一点。不过路过一个拐角时候他听到了一些很轻佻的声音——
“你很可爱嘛,呦,还是常盘台的中学生呢。”
“陪陪我们吧,怎么样?”
“我们几个可以送你回家哦。”
“啊,虽然说不好什么时候让你回去,嘿嘿。”
百里屠苏不由停下了脚步。那是一个面容很是俏丽的茶色头发少女,身上穿的是超能力开发名校常盘台女校的制服,虽说被七八个混混围在中央,但少女本身却很是淡然,两手抱胸微低着头半闭着眼睛靠墙站着,偶尔还抬头睁开一只眼睛,用茶色的瞳孔观察一下行色又匆忙几分的路边行人,神情中有些好奇,又有几分释然,很是俏皮可爱。
……
时隔多年,他们终于又一次相遇。(作者语:其实也就是相邻的两章,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