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离开爱丽丝影楼以后,何欢又回到婚介中心当起了婚托儿,而且还碰上了一个变态佬,对何欢进行了******,虽然我们已经将那个变态佬送进了监狱,可是她遇上这种事情,心里受了很大的创伤,现在的何欢全身都是伤疤,整天都足不出户、闷闷不乐的。”方元说。
“何欢离开这里之后又去那个婚介中心当婚托了?还遇上了一个变态佬,这怎么听着像是江西都市频道里播出的传奇一样。”余家乐觉得不可置信。
“听起来像是传奇,却是发生在我们身边的事实。”方元痛苦地说,“我不知道当时她受了什么刺激,怎么在你这里干得好好的,又跑回那个该死的婚介中心去了。”
“我也觉得纳闷呢,我说她怎么干着好好的,突然之间说不干就不干了。”余家乐皱着眉头说,“我真想不通,那个婚介中心有那么值得她留恋吗?那么多行当干嘛非跑回那个鬼地方去吧,走多了夜路总会碰见鬼,何欢这是自己自找的。”
“家乐,我来找你不是听你这么批评她的,她现在自己也追悔莫及,但是,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我们悔恨也是于事无补的,现在我是想叫你一起帮我开导开导何欢,她再这么下去快要得自闭症了。”方元说,“现在,她天天呆在家里,除了发呆还是发呆,再这么下去,我真的很担心。”
“何欢现在在哪儿?是谁在照顾她的?”余家乐问,“她妈妈知道这事儿吗?”
“她妈妈知道,但是,知道又有什么用,她妈妈自己都沉迷于赌博不可自拔,哪里还有心情开导何欢?”方元说,“现在何欢已经搬到我家住了,她们母女俩租的房子太脏太乱了,我实在看不下去,我家就我一个人,宽敞,对何欢身心调养有好处。”
“何欢妈怎么这样啊?她现在还有心情沉迷赌博吗?自己女儿都已经成那样了,她还沉迷赌博,她还是不是人啊?”余家乐说。
“唉,我是不指望何欢妈了,家乐,现在只想问你一句,你会不会帮忙开导何欢?怎么说何欢曾经那么喜欢你是不是,你不能坐视不理吧?”方元说。
“方元,你这是什么话,就是普通朋友我也不可能坐视不理的。你等我一下,我交代一下事情马上跟你走一遭。”余家乐说。
余家乐跟着方元来到方元家里,发现此刻的何欢正坐在沙发上抽泣。电视放得震天响,何欢眼睛却压根没看电视屏幕一眼。
“欢,你这是干嘛呢,你怎么把电视声音开那么大,吓死人。”方元走过去将电视关闭,然后又走回何欢的身边,拍着何欢一抖一抖的肩膀,“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哭成那个样子了?是不是想起什么不开心的事了啊?”
“方元,我……”何欢欲言又止。
“怎么了?快说啊,你吓死我了。”方元说。
“我刚刚在电视里看见了曹发财……”何欢说着指着电视里一个头发三七分的汉奸说。方元顺着何欢所指的地方一看,这是一部民国背景的电视,哪里有可能出现曹发财。
“欢,你看错了,他只是一个汉奸不是曹发财。”方元说。
“可是刚刚他的眼神特别像是曹发财的眼神。”何欢说。
“家乐,你看,现在的何欢满脑子都是曹发财。”何欢非常无奈地说。
听到方元叫余家乐的名字,何欢忽然奇怪地望着余家乐,然后冷冷地问:“怎么是你?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何欢,你别这么说,我怎么可能是来看你笑话的呢?刚刚方元把你的事都很我说了,何欢,说实话,这事我也有责任,都怪我太不关心你了。”余家乐自责地说,“当初你离开了我们影楼,我就以为你找到了新的更好的工作,所以也就没有再挽留你。没想到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何欢,在我心目中,你一直都是一个好姑娘,我实在想不通你怎么又会回到那个婚介中心上班。你不是向我保证你会改邪归正的吗?”
“我是向你保证过我会改邪归正,可是,我那时候是为了你才改邪归正的,但是你已经不要我了,我改邪归正还有什么用?还不如破罐子破摔来得痛快些。我当时就是这么想的,当我看着你跟卓思思出双入对的时候,我是那么的嫉妒,嫉妒得快疯了你知道吗?”何欢说得有些歇斯底里,“可是,现在我发现我错了,你不在乎我,我就是变成什么样子你也不可能在乎我,即使我真的变成了一匹摔下悬崖的马,你也不可能会知道我有多痛苦,更不可能会因此喜欢我在乎我!”
“何欢,你别激动,我在乎你的,我怎么不在乎你了?我不是说了会把你当成我妹妹一样在乎吗?你看,家欣是我的妹妹,我不是很在乎她吗?我对你就像对家欣一样的。何欢,感情的东西不能强求,强扭的瓜不甜,所以我不可能对你说我爱你,假如我真这么说,那我就是在欺骗你欺骗我自己,那样对你更不公平,知道吗?”
“我知道我知道!你已经在我面前不知道说了多少遍这样的话了!可是,我就是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余家乐,我为什么要遇上你?!遇上你之后,你曾经给了我光明和希望,但是,我没有想到这光明是如此短暂,后来我才知道,原来那些日子我一直生活在一种假象里,我太过自以为是,以为通过我的努力你最终会喜欢上我,没有想到一切都是徒劳,你现在不是过得很幸福吗?为什么还要出现在我面前,你不是可怜我是什么呢?!你就是在可怜我。”何欢哭着说。
“何欢,你能不能冷静一点,我现在已经跟卓思思结婚了,我们过得很幸福,难道你不可以尝试着祝福我们吗?”余家乐说,“不要老是想着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了,何欢,曾经的你是多么开朗,快乐的时候你笑起来就像是冬天的阳光那样温暖,难道你不可以抛弃那些痛苦的回忆,重新拾起快乐的时光,继续人生的快乐之旅吗?快乐是一天痛苦也是一天,人的一生很短暂,你为什么不能快乐一点过呢?”
“你是来跟我说大道理来了是吧?我不需要,这些话读书的时候老师已经在我耳边说了几百遍了,都磨出茧子了!快乐?你以为说快乐是衣服首饰那么简单,说想快乐就能快乐起来吗?”何欢说,“或许对于你们这些幸福的人来说,快乐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是对于不幸福的人来说快乐是什么你知道吗?那是夜晚的太阳,白昼的月亮,遥不可及。”
“何欢,你太偏激了,我知道我现在说服不了你,但是我真的希望你快乐起来,真的,我多么希望能看到以前那个你,那时候你是一个多么阳光的女孩,”余家乐说,“何欢,别老是呆在家里,会憋出病来的,多出来走走吧,或者如果你愿意,可以重新回到爱丽丝影楼来上班,爱丽丝影楼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我跟思思永远都欢迎你过来跟我们一起工作。还有,何欢,你知道吗?方元真的很爱你,他是这个世界上少有的好男人,他一直都那么默默无闻地关心着你,我希望你能够给他一个机会。”
“或许以前他是喜欢着我,但是,现在我已经不指望任何一个男人喜欢我了,你或许根本不知道我身上已经变成了什么样子,告诉你们吧,我身上到处都是沟沟坎坎,满目疮痍,我身体里面的风景已经不是正常人的眼睛可以接受的了。”何欢刚刚咆哮了一会儿好像累了,说这句话的时候,何欢耷拉着脑袋,像一只蜷缩在黑暗墙脚的流浪猫。
“欢,你别老是把小事情扩大化,对于一个爱你的男人来说,身上有点伤疤根本不是什么大问题,你以为个个都是那个曹发财那种男人,只看重女人的外貌吗?”方元激动地说,“我都不知道说了多少遍了,我不在乎你身上的那点伤疤。”
“对啊,何欢,你看,人家方元都这么说了,你就别多想了,你为什么不可以放开心怀来接受方元炙热的爱呢?”余家乐趁热打铁地开导何欢。
何欢无语,望着方元半饷,她的凄然的眼神仿佛在无声地问,方元,你觉得我现在还配跟你走在一起吗?你是这辈子我遇到的对我最好的男人,可也是我辜负了最多的一个男人。
余家乐感觉这个时候他应该离开这里了,他必须把剩下的时间交给方元和何欢,现在他在这里只能是充当不必要的灯泡。
“我还有事,就不在这里多呆了,何欢,无论你什么时候到我店里来上班,我跟思思都一定举起双手欢迎你。”余家乐说完全身而退了出去。
方元放了一个非常浪漫、舒缓的CD,在CD机里悠扬的乐曲的烘托下,原先的嘈杂和浮躁都渐渐隐退,室内开始有了另外一种感觉,乐曲时而像夜晚的月光洒落青青草地,时而像来到了春天鸟语花香、莺歌燕舞的世界,时而又让人有种置身的威尼斯海湾的清爽、静谧的感觉。
方元轻轻地拉起何欢的手,在她的手心里印下一个热乎乎的吻,然后,他的眼神告诉他,此刻的他是多么激动。
“还记得吗?我们一起过的第一次情人节那个晚上,我放的也是这个CD,每次,我重新听到这些曲子的时候,我就会想起我们在一起的缠绵的锦瑟之夜,欢,或许你已经不太记得,可是,我的心里永远都记得你那时候的模样。”方元深情地说。
是的,方元永远都记得,那个夜晚,何欢如同一朵蓝莲花一样在白色床单上绽放的样子,她的娇喘揪得他心里荡漾起来一层又一层的涟漪,那个时候,他就知道,他已经爱上了她,义无反顾地爱上了她。
“方元,对不起……”何欢眼里溢出一串眼里,这些泪水铿锵有力地砸在地板上,砸出了何欢积郁已久的悔恨与痛苦,“其实我知道,我最对不住的就是你,方元,我伤你这么深,为什么你还要对我这么好,你知道吗,你越是对我这么好,我就越是自责,我活该遇到曹发财那样的人,都是我自作孽。”
“欢,别这么说,答应我,以后别再糟蹋自己了好吗?你知道吗,你这么糟蹋自己,我的心很疼很疼,我是一个男人,我受不了别的男人动你,更受不了像曹发财那样的禽兽动你。”方元说,“还有,欢,我现在正在找证据查封那个佳缘婚介中心,我需要你到法庭上去给我作证,证明那个佳缘婚介中心事实上是一个托儿所,经常通过托儿欺骗人家的金钱与情感。欢,你现在的状态我有点担心,我怕你再次卷入这些事情会更难过,但是,不将这个婚介中心查封,还会有更多的人受到伤害,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广大剩男剩女受到伤害啊!”
“方元,我给你作证。”何欢抬起头,擦了擦眼泪轻轻地说。
“那你心里会不会因此放不开?会不会让你更痛苦?”方元有些担心地问。
“那个佳缘婚介中心的老板李伟男是个混蛋!查封了那个婚介中心把他抓起来才解我心头只恨!”何欢咬牙切齿地说。
虽然知道方元心里很爱自己,但是,何欢看着身体上的伤疤,心里就是有一种解不开的疙瘩,每次缠绵的时候,方元刚想解开何欢的衣扣,她就习惯性开始痛苦地大哭起来,然后方元便不敢继续进行下面的动作了。
这让方元非常懊恼,何欢也因此感觉非常痛苦,方元再次将何欢带到心里医生那里进行咨询,但是心里医生也只是说了句,得满满调解,相信时间能够治愈一切伤痛。方元心里暗骂这个心理医生不学无术,其实,谁都知道时间可以治愈一切,关键是他们现在必须马上将这疙瘩解开啊!
就在方元和何欢最头疼的时候,一个秋日的午后,阿芳忽然出现在他们面前。
“这是先生托我给你带的创伤药,他说叫我转达他对你的歉意,他说他知道他的罪孽深重,很对不起你,也不求你能原谅他,他只是希望你能恢复到原来的样子,还说原来的你很像曾经他很爱的那个妻子。”阿芳说。
“我不用他的什么创伤药!你拿回去!别以为他这样做我就会原谅他!”何欢回绝。
“何欢小姐,先生已经说了不求你原谅他了!而且,他现在已经在监狱里了,你原谅不原谅他其实都没有什么区别。”阿芳说,“这药我放在这里,将药送到你这里是我分内的事,但是用不用就是你的事情了。”
阿芳将药放到桌面上,转身离去。
这药到底用还是不用呢?说实话,如果真能够将身体的伤疤都去除,那也的确是一件好事,但是,一想到这药是曹发财送的,何欢心里又觉得非常不舒服。
就在何欢拿起药瓶子想扔到垃圾桶里去的时候,方元却说了句:“欢,你还是用用这瓶药试试吧,不然你心里的疙瘩永远解不开。”
“可这是曹发财送过来的药,我想着就觉得恶心。”何欢说。
“这不是曹发财送过来的,是那个阿芳送的。”方元说,“再说了,不管是谁的药,只要能将你身上的伤疤去除,我们都还是可以用,为什么不用呢?是他伤害你的,他出医药费很正常。”
何欢知道,其实方元心里也不想让她用曹发财送过来的药,但是,他知道,如果何欢身体没有将伤疤去掉,她将一辈子活在痛苦里,所以他故意这么开导她,让她用这瓶药水。
想到这些,何欢再次流下眼泪,可这次她流的是感动的泪。
在一个雨过天晴的下午,何欢出庭作证,证明李伟男开的那个婚介中心根本就是个托儿所,警方随即将佳缘婚介中心查封了,并且警方还顺藤摸瓜查出李伟男其实还涉及了贩毒,是本城里一个隐蔽了很久的毒贩,李伟男被判无期徒刑。
“欢,那些罪恶的人终于都得到了应有的惩罚,我现在心情比前段时间好多了。”方元望着天上从乌云里抬出头的太阳,一脸爽朗地说,“将这段痛苦的回忆都当成****,统统丢进垃圾桶里去,让我们重新开始新生活,好吗?”
何欢没有直接回答方元的话,倒是抬头眼睛看着天空,然后拉起方元的手,大踏步往前走去。
“方元,你看,整个太阳都从云层里挤出来了!”何欢大声地说。
果真,现在的太阳像是经过洗礼一般,光芒四射,恍若如来身上散发的闪闪金光。
“亲爱的,你看见了吗?那是如来身上发出了的金光,是来救赎我们的灵魂的万圣之光!”方元说。
“万圣之光?”何欢问。
“对,万圣之光!”方元望着何欢的眼睛,点了点头。
何欢用了曹发财的特效创伤药,果然奇迹般好了起来,皮肤上的伤疤渐渐变淡了很多。原来,那个曹发财并不是乱说的,这个药果然有效。
身体的恢复让何欢的心情渐渐好了起来,她不再被心里的疙瘩蒙蔽心智,慢慢地开始接受方元,据可靠内幕消息,传说他们不久之后也要订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