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文泰突然改变了主意,启裕恒也不知安排什么官职给他,便让他过几天在来,谁知宫中又发生了大事,便又耽误了文泰的任职。
再次见到文泰的时候,启裕恒庆幸自己没有调派他去别的地方。
启裕恒虽然昏了过去,但是他心中明白大局已定,江山还是自己的。
待到启裕恒醒来的时候,眼前站着尹雪诺、德满、嘉善、彩莲、敬堂还有花海静。
启裕恒还没说话,花海静便跪在启裕恒的面前请罪:“皇上,您杀了臣妾吧,但是只求皇上善待二公主。”
启裕恒叹了口气无力道:“打她入冷宫。”
尹雪诺看着花海静被拖走,二公主看见母妃被带走,便哇哇哭着叫道:“母妃,母妃,你不要我了。”
启裕恒对二公主道:“以后皇后就是你的母亲。”
尹雪诺先是一愣,后又摸着二公主的头道:“孩子以后母后会好好对待你的。”
只有几岁的二公主那里明白这都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既然父皇叫自己叫别人为母后,二公主也就带着哭腔叫了一声:“母后。”
“孩子,来。”启裕恒对着德满招招手。
德满满脸伤痕,他刚从城头上被放下来不久,启裕恒眼中充满了泪水:“你是朕唯一的太子。”
“父皇!”这也是德满第一次带有深情的叫他做‘父皇’,两人之间似乎被一种无形的东西阻隔了很多年。有人说过,小孩子其实是最能分辨出大人是喜欢自己还是不喜欢自己的,或许在德满很小的时候就已经读懂了启裕恒的这种怀疑的眼神,所以他跟启裕恒之间总有一道看不见的屏障,如今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德满还是十分担心启裕恒的,而父子间的这道屏障也就随之消失了。
“对不起。”这句话从启裕恒一个帝王的口中说出都要被载入史册的,他对尹雪诺说了对不起,这让尹雪诺更加委屈的抽泣起来,她哭得很厉害,似乎要将多年的委屈统统的哭出来。
“皇上,这一切都是文泰的功劳。”萧王爷在一旁提醒道。
“文泰?”启裕恒看看恭敬的站在远处的文泰,他的脸上丝毫显露不出邀功之色,其实文泰此时心情很是低落,因为尹雪诺一旦复位,自己就跟尹雪诺为君臣之别。
尹雪诺再见文泰,只是笑笑道:“若不是文泰,恐怕大启江山都要风雨飘摇了。”
启裕恒那里能不知道,启裕恒道:“你乃救国功臣,而且文武双全,你想做何官职朕都允诺与你。”
“启禀皇上微臣……”文泰还没说完,只听门外有人禀报:“启禀皇上,丞相他服毒自尽了。”
“什么?服毒自尽?”
“启禀皇上,这是丞相的留书。”侍卫将丞相府的书信递到启裕恒床前,启裕恒看了信后,道:“原来他一直跟罗追有来往,他曾收了罗追的银子。”启裕恒此时并不恼火,反而看着站在一旁的文泰道:“朕现在就命你为大启丞相,你看如何?”
“文泰何德何能。”文泰双膝跪地,似乎受宠若惊。
“朕觉得你可以,你就可以。”启裕恒并不多做解释,反而挥了挥道:“你下去吧,朕还要处理一些家事。”
文泰看了看尹雪诺,尹雪诺也用余光打量着文泰,见他跨出门去才收回余光,看着启裕恒。
启裕恒眼圈有些红,他拉着嘉善和德满的手道:“父皇对不起你们,更对不起你们的母后。”
“父皇,一切都过去了。”嘉善低着眼帘,她看着启裕恒的病态,心中不免有些伤感。
“朕现在知道错了,皇后会原谅朕么?”启裕恒又一次道歉。
“皇上别这么说,你只是被奸人蒙蔽了双眼。”
“皇后想怎么处置静妃?”启裕恒询问道。
尹雪诺想到当初花海静联合孟莹对付自己的时候她确实很恼火,但是再看看花海静的孩子,她还那么小,她将来要由自己抚养长大,尹雪诺道:“皇上不是已经处置她了?”
“只把她打入冷宫么?”
“冷宫是一个女人最悲哀的归宿,相信她能在里面悔过。”尹雪诺想到秀蓉,甚至还想到了贤贞皇后。
启裕恒点点头:“还是皇后识大体。”
尹雪诺其实已经猜透启裕恒的心思,他并不想处死花海静,不为别的,只为方才她能挺身挡在自己的胸前。
……
文泰踱步在宫中,现在公众所有的宫人都喊他:“文丞相。”
似乎他对于做丞相真的还没有做好准备,但是想到可以见到尹雪诺的时候,他的脸上挂满了笑意。
“文丞相。”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文泰左右看看,却见到叫自己的是花海静,她身边正有两个侍卫押着她,她像是在等什么人。
“你在等我么?”文泰看得出来花海静是在等待自己。
“正是,恭喜文大人做了丞相。”看着花海静垂下头,文泰突然想起方才自己走过大厅的时候是见过这个宫女打扮的花海静的,只是一时想不起来,文泰似乎洞悉了一切,他点头道:“其实你方才已经知道我不是罗追了吧?”
花海静点点头:“在走廊上碰见你的时候,我真以为你就是罗追王爷。”
“那你是怎么看出我不是的?”文泰问道。
“第一、当我与你四目相对的时候,你的眼神告诉我你跟本不认识我,第二、你身后的士兵眼神中充满了恨意,罗追王爷自己的兵怎会如此,第三、也就是最关键的一点。”
“什么?”文泰急忙问道。
“你的手,你的手跟王爷的手不同。王爷的手已经满是褶皱,而你的手你的脖子都没有多余的皱纹,所以你应该是个年轻人。”花海静说出自己的想法。
“那你当时怎么没有揭发?你是有机会告诉莹妃娘娘的。”文泰有些佩服花海静的观察能力。
“其实,我内心很纠结,我是带着吐蕃的使命王爷的任务来的,但是入了宫之后我发现我已经爱上皇上了,作为一个女人我真的不知该怎么办才好,既然你假扮了王爷,再看到你身后那些士兵,我就知道王爷应该已经殒命。”
文泰点点头,他看见花海静眼中已经蒙上一层雾气,花海静倒吸一口气道:“其实这个结果我也早就预料到了,只是希望文将军能答应海静两件事情。”
“怎么是两件?”文泰已经知道花海静拜托自己的一件事情,但是另一件文泰实在想不出来,看着花海静疑惑的目光,文泰道:“一定是你听说了我做了丞相所以才在这里等我吧,拜托我照顾好二公主?”
“文大人果然聪明,其实刚才你和皇后娘娘的眼神交流我就已经看出来你跟她的关系,所以我想拜托文大人能在皇后娘娘面前多说些好话,拜托她照顾好我的孩子。”
“你放心。那另一件事呢?”文泰问道。
“我希望你能找到罗追王爷的尸首,然后将他运回吐蕃,让他在吐蕃的土地上入土为安。”花海静说完引来文泰不住的点头:“你放心我一定办到。”
文泰的胸有成竹让刚认识文泰不久的花海静跪地感谢:“多谢大人成全,有了大人的话我就安心了。”
“你是个有情有义的女子,之可惜你背负了太多的仇恨,其实冷宫对你来说倒是去掉枷锁的地方。”文泰扶着花海静起身,花海静感激涕零,她从没怀疑过文泰的为人,从她第一眼见到文泰的时候,她就知道文泰是一个说话算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