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万大军站在城外,双手举着手中的兵器好不壮观,厉王走到城门朗声道:“我军来降,还望将军大开城门,接受我等归降。”
吐蕃将军站在城墙之上,向下望去浩浩荡荡的军队林立城下,吐蕃将军道:“可是十万?”
厉王拱手:“有一万逃兵不知去向。”
吐蕃将军笑了笑,对着身边的白衣使者点点头,紧接着挥了挥手:“收了他们的器械,只开半门,放他们进来。”
城门只开了一半,每个进城的士兵先是缴械然后搜身,每一名大启士兵进入都有两名吐蕃士兵押进吐蕃人的包围圈,就这样九万大军用了一整天的时间才入了城。
厉王和将军看着城下如鱼的士兵道:“怎样?本王的五万大军何时给本王。”
“本王?厉王,你进了这城里就别想说你还要当王爷了。”将军面色冷峻,厉王突然改笑道:“是是是,我现在就是吐蕃的臣子,臣服于吐蕃脚下的臣子。”
“这还差不多,我看你整军三日也累了,不如今晚我们把酒言欢,明日之事明日再说。”
“可是……”厉王还想再说什么,便又咽了回去。吐蕃将军明白,厉王想早早的要来自己的荣华富贵,到时候可以翻脸不认人。
又到深夜,一场战役马上就要打响。
厉王没有入睡,吐蕃将军没有入睡,赛珍同样严守以待。
南巷格外安静,偶尔的犬吠之声奏响了即将拉开惨烈的序幕。
吐蕃的五万大军统统守在南巷,五万大军从天上望去已经淹没了整个南巷,也就是说一万大军若是从南巷进来必定会成为刀俎之肉,甚至尸骨无存。
五万大军闪亮的大刀在月光下显得寒栗,士兵们那双警惕的眼睛齐齐的望向南边的城门,他们明白一旦有一点风吹草动便是号角吹响之时,那时候大启的一万精兵尽收囊中。
可是没有人知道,这一万精兵并没有在南巷出现,而是去了城门口,厉王知道这个时候城门的防守只是虚设,全部都是老弱病残,赛珍怎么也不会想到厉王的一万精兵会在正门从天而降。
斩杀了几个反应较慢的士兵,正门便慢慢打开,一万精兵蹑手蹑脚的从正门涌入,而南巷的五万吐蕃士兵却在等着根本不可能步入陷阱的敌军。
吐蕃大军和大启一样都是十万,剩下的五万驻守着城里假意归降已经没有兵器的九万俘虏。
一万精兵入城之后,慢慢的包围了将军的营帐,部署之后,便向天上放了信号。
啾~~的一声一枚红色的火光冲入天空绽成了一朵血红色的莲花,后又慢慢的消失在夜色之中。
这枚信号,吐蕃守在南门的将士不明白、看守九万俘虏的将士不明白、吐蕃的将军和公主也不明白。
但是城中的俘虏都明白,他们开始骚动,等待着兵器的到来。
只听‘咯噔’‘咯噔’的马蹄声从远处而来,马车一辆一辆的奔向九万俘虏的聚集地。
俘虏们开始推搡着看守自己的吐蕃士兵,马车上一个人都没有,但是却能感觉到马车里沉甸甸的辎重。
马车冲入九万俘虏的队伍里,俘虏们打开车门,拿出里面的兵器。原本沉默的羔羊突然变成血盆大口的野狼,朝着毫无防备甚至还没反应过来的吐蕃士兵砍去。
顿时杀声一片,等到守着南巷的五万大军回过神来的时候,却发现通往营地的道路已经被团团的烈火围住,想要出去是不可能的。大火慢慢的往南巷蔓延,而南巷的居民早已被遣散。当士兵们被大火慢慢推向南巷城门的时候,却发现城门早已被封死,他们这才知道自己守了几个时辰的城门将成为一口巨大的火棺材。五万大军就这样被火球包围,也许,那一刻从大启的上空往下望去,会看到一团的烈火正在南巷熊熊燃烧,五万士兵将为它殒命。而后来这座城池被冠以‘火城’的由来便是于此。
五万大军在哀嚎声中成了火鬼,而看守九万俘虏的另外五万也死伤惨重。原本准备上报吐蕃国王的吐蕃将军也战死于一万精兵的刀下,大家把厉王和东歌救了出来,看着一夜之间吐蕃大军覆灭,父子二人击掌庆祝。
“王爷,这是我们抓到的俘虏。”两个士兵押解着一个人走上前来。
那一刻,东歌的笑容僵住了,眼前的白衣使者赛珍胳膊上已经受了伤,血流不止。原本白净的脸上全是灰尘,白衣也变成了泥血铸成的战衣。
厉王厉声道:“还不放了赛珍公主。”
“公主?”士兵虽然不相信这个勇猛的少年是什么公主,可是既然厉王发了话,便也只好放开。
赛珍没有说话,只是瞪着他们,东歌道:“快找大夫。”
“不必了。”赛珍恶狠狠的说:“你们早就知道我是公主,你们利用了我。”
看着赛珍的眼睛,东歌不知说什么才好,他的心在滴血。他发现赛珍的眼睛已经不再如那勾魂的琵琶,而像是一柄金蛇长矛刺入自己的心脏。
厉王道:“兵不厌诈,若不是你们轻易的相信我会归降你们,恐怕你们也不会一夜之间损失浩荡大军。你们吐蕃人就是这样,要打就要打的你们翻不起身来,否则你们根本不会意识到自己是在以卵击石。”
赛珍却没有接厉王的话,反而一直瞪着东歌咬牙切齿道:“上次你说如果有人欺骗你你就杀了他,那么我告诉你,如果有人欺骗我我就让他千刀万剐,永不超生。”
东歌听完闭上眼睛:“这是军令。”
赛珍摇头:“我不会再相信你了,你这个伪君子,真小人,说什么自己不会说谎,你们都是骗子,大骗子!”
“好了,把公主好生看管起来,找个大夫替她疗伤,明天我们回朝。”厉王摆摆手,侍卫们便把赛珍拉走,赛珍便走边骂道:“你这个伪君子,你这个真小人,赛珍永远不会原谅你,赛珍要喝了你的血、吃了你的肉……”
赛珍的每一句话都像是扎在东歌的心里,东歌的心已经千疮百孔。他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样无力过,看着赛珍手臂上滴下的斑点血迹,东歌的眼圈红了。
“你不会真的喜欢上这个疯丫头了吧?”厉王看出了端倪。
“皇上会怎么处置她?”这是东歌最关心的问题。
厉王望着赛珍离去的方向,幽幽的说:“这个女人是不会再有幸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