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就算不能再相见,可依旧要知道对方是否过得好,也不论那个人是否要见她,爱一个人不也是不需要计较的吗?现在花丛涧的想法就是要出现在玉容的身边,远远看着她都好,玉容是那么的可怜,需要人帮助,而且他也想清楚了,他不能给玉容添任何的麻烦,不能让别人拿他来伤害玉容。
花丛涧先是去药店买了不少的药材回来,大部分都是止血化瘀的药材,回到客栈后,花丛涧就把汗巾咬在嘴里,把匕首在火上烧了烧,又浇了一些酒在上面,想了想,自己又灌下不少的酒,都说喝酒壮胆,现在花丛涧才真正了解到什么叫喝酒壮胆了,现在的他的确是有勇气了。
咬紧汗巾,花丛涧拿着匕首比划着自己的下体。
它那么纯洁无暇,至今没有碰过女子,如今为了玉容,他也只能这么做了,否则就是害了玉容。
眼睛一闭,手起刀落,疼痛蔓延全身。
豆大的汗珠从花丛涧的额头滚了下来,花丛涧疼的钻心,但他忍住了,看着鲜血沾满了衣裤,他也只是笑笑,带着苦涩和无奈,拿起早已准备好的金疮药撒在伤口上,又用纱布包裹好,靠着床边,等着痛楚离去。
但愿这一切都值得。
他不后悔,不曾后悔,为了玉容,就是他这条命他都愿意。
不知等了多久,夜早已深了,花丛涧已经睡了一觉了,朦胧醒来,见垂落在地上的小兄弟,苦涩一笑,用纱布裹好,放在早已准备的酒坛了,这辈子和他的缘分已经到这里结束了,是他没有把握好,也怪不得别人,花丛涧把沾满鲜血的衣裤都收拾了一下,捧着酒坛子下楼去了,拿着铲子在一棵梅花树下将这一切都埋起来了。
再见了,与过去说再见,花丛涧站起来,伸了伸懒腰,但步子还有些不稳,那地方还有些疼痛,休息几天应该没事吧?
玉容这几天有些心神不宁,就连炎陵都看出来了,炎陵把她揽在怀里,轻声开口:“怎么了?”
“心里惶惶的,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玉容轻叹一声,瞧了一眼炎陵,“你不忙吗?”
“在忙也要看看你,这不,我把奏章都拿过来了。”炎陵笑着,高一山立刻呈上奏章,炎陵看了一会儿,剑眉深锁,一副不开心的样子,玉容见了,想问,但也不敢开口,自古就是后宫不问政事,她可不能坏了这个先例。
“玉容,山西旱灾,山西知府申请财政拨款,这件事你怎么看?”炎陵下意思就询问玉容。
玉容轻声开口:“皇上,您乃一国之君,这事儿应该你自己定主意。”
炎陵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亲了一下玉容的额头,好不亲昵的模样,连一旁的高一山看的都害羞了,皇上以前再宠爱瑾贵妃,可也不敢这样啊,瑾贵妃的脾气皇上是知道的,从来不敢在别人面前做出越礼的事来,今儿皇上这么一招,可见皇上对容贵妃的宠爱。他看了都高兴的不行呢,瑾贵妃泉下有知,也会开心的吧。
“傻丫头,朕问你,你就回答。”
玉容犹豫了一下,还是拒绝回答:“皇上,臣妾乃后宫嫔妃,妇人之仁”
还要再接着说,炎陵就打断了她的话:“你不必担心这些,朕信得过你。”
玉容眨眨眼,笑了起来,说实话,她喜欢这种被信任的感觉,炎陵如此信任她,她也该为他好好排忧解难不是?
“山西自古以来就是干旱之地,每年都会有干旱的时候,今年刚入春就开始干旱,怕不是好兆头,农民还要春播夏耕秋收,到时候没有收成,赋税还加重的话,怕又是重蹈南州的事件。”
炎陵很认真的点点头,笑着:“那么你的意见呢?”
“其实这件事也可以确认的,从去年山西的收成来看,旱灾之事是早晚的,但拨款也只是治标不治本,只是暂时性的,若有心之人,贪污了银子,受苦的还是百姓,从根本上说,百害无一利,臣妾愚昧,觉得可以把附近的水源引过来,把山西的干旱解决了才是王道。”
炎陵不曾想到玉容居然有如此见解,简直就是深得他心,比朝中的一干大臣都厉害多了,简直是一针见血,说的非常有道理。
“继续。”炎陵鼓励玉容继续说下去,他想知道玉容到底有多少睿智的想法,有多少不为人知的聪慧。
“据臣妾所知,山西西面临西河,这完全可以疏通渠道引水入山西,这有水了,就解决了旱灾之事了。”
炎陵点点头,不过现实还得告诉玉容:“山西西临西河的确不假,不过却有一个山头,过去得翻山越岭,取水非常的困难,更别说疏通渠道引水进山西了。”
炎陵惆怅不已。
“皇上听说过愚公移山吗?”
炎陵笑着:“朕怎会不知?但那座山的确是很大,将整个山西给挡住了,像一道天然的屏障,山西的世代子民也想过移山,但祖祖辈辈过去了,却没动分毫。”
“皇上,其实移山只是个比喻,只要咱们把水引到山上,水从山上流下来,就可以了。”玉容笑着。
炎陵一怔,愣了一下,眼睛一亮,突然就笑了起来:“玉容啊玉容,你真是聪明绝顶啊,这个方法朕怎么没想到呢?好,就按照你说的去办。”
“还有皇上,臣妾建议减免山西的赋税,等旱灾过去了,有了收成,再收税也不迟,百姓心里会感激的。”
“嗯,朕明白。”炎陵亲了亲玉容,大手一挥,开始写圣旨。
高一山也在心里赞叹玉容的聪明,打心眼里佩服她。
“楚将军见到花公子了吗?”隔日御花园呢,玉容在凉亭里休息,楚将军路过,特地来请安,也顺带把前几天玉容委托他的事情告诉了玉容。
“见到是见到,但花公子似乎并不想离开京城,他说让他离开也成,要见宁贵人一面。”
玉容微微愣了一下,花丛涧素来不喜欢花凝儿,怎么会提出来要见她呢?难道想到这个可能,玉容心里一怵,有些害怕,但又觉得花丛涧不会这么做,便点点头表示明白。
“宁贵人是花公子的妹妹,五年前进宫,就不曾相见,如今兄妹要见面,也是理所当然,你且去通知宁贵人,宁贵人会有办法的。”
楚居白点点头,也没多说什么,就先告辞离开了。
花凝儿一听说花丛涧要见她,就觉得有些奇怪了,素来没什么很深的交情,这要见面,是不是显得有些矫情了?不过仔细想想。花丛涧至今在京城没有离开,原因可能就是玉容,所以现在花丛涧要见她,可能另有隐情,花凝儿立刻去求太后,给她出宫令牌。
“你说的可是真的?”听花凝儿分析一番,太后有些激动,今儿探子来报,说皇上在引凤宫批奏折,玉容一个小小的后宫妃嫔居然还参与国事,指手画脚,她早就看她不顺眼了,这次要是能借他人之后弄死玉容,是最好不过的,也不会破坏他们母子感情的。
“那你去吧。”太后让梅兰儿拿了出宫令牌给花凝儿。
花凝儿谢恩离开,心里开心的不行,玉容,你的死期很快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