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雨过天晴,但天气还是很冷的,那太阳好似一位昏庸的帝王,在其位不谋其职。
县衙还没开门,县太爷悠闲地品着香茶,滋溜溜地喝了一口,顿时神清气爽,好不惬意。
“咚咚咚”的击鼓声闯进县太爷的耳中,吓得手中的茶杯差一点掉在了地上。
“谁呀!谁大清早击鼓鸣冤呐?”县太爷甩了甩衣袖上被溅到的茶水,吼道。脸上的肥肉一抖一抖的,活像一只发怒的公猪。
一位管家模样的老头小跑过来,低声道:“老爷!外面有一妇女在击鼓,怕是有甚要紧事吧!”
“哦?”县太爷抖了抖额上的粗眉,说了声:“走!”
打开吱呀作响的大门,果见一中年妇女正愤力地抡着手中的鼓槌,咚咚的鼓声震得人心直跳。
还未等县太爷发问,那妇女瞬时便扔了鼓槌,一下子跪下来哭喊道:“大人可要为早民做主啊!”哭声撕心裂肺,惨痛不已。
这一闹,县太爷的火气消了大半,伸手扶起面前的妇人,正欲问话。仔细一瞧,惊讶道:“这不是萧夫人吗?您这是所为何事?”
这下可把县太爷给搞糊涂了,萧员外也是镇上有名望的人,怎个今日萧夫人来此击鼓喊冤了?况且这萧夫人还是萧员外的结发妻子。县太爷感觉今日要忙起来了。
萧夫人站好身子,抽抽搭搭道:“早民正是,可怜我家老爷昨夜被人给砍了头啊!”
“什么!”县太爷一下子楞住了,回头看了看管家也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吞乐口唾沫,县太爷结结巴巴道:“你....说你家老爷...被砍了头?”
萧夫人这下哭得更厉害了,扑通一声跪下来喊道:“大人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县太爷扶起萧夫人,轻声道:“夫人放心,还请夫人带路,我等一同前去看看。”回头对管家道:“快去叫仵作和捕快速来萧员外府上,快去!”
管家连连点头,飞也似的去叫人了。
大清早,萧员外府门前全是看热闹的老百姓,里三层外三层,把萧员外府门前围了个严实。
仵作及八个带刀的捕快追上了县太爷和萧夫人,一行人皆都眉头紧锁,一脸阴郁地奔走着。
八个捕快上前推开看热闹的百姓,人群一阵骚动,片刻便安静了,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静静地看着衙门的人往里跑去。
仵作是一位身穿白衣,头发花白,身高五尺,眼窝深陷,皱纹满脸的老人了,沙哑着声音问道:“在哪里?”
萧夫人伸手指着南边的厢房,哽咽道:“就是那里。”
县太爷拉过一位年轻的捕快,厉声道:“跟仵作进去看看!”
那年轻的捕快迟疑片刻,握了握拳,跟上了仵作的脚步。
“其余人听令!搜!任何角落都不能放过!”
“是!大人!”
县太爷换上了一副笑脸,问萧夫人:“那家中其他人都去哪里了?”
“大人有所不知,平日里就只有我家老爷和四位小妾,还有一三岁孩童,十几名下人,十位护院的刀手。今日事发,那四位小妾皆因害怕,都回了娘家,我怕歹人还会再来,便将我那三岁孩儿也送去了娘家,下人们我将它们暂时先遣散回家去了,那十位刀手也是这般如此。”
县太爷点了点头,环顾了一圈四周的风景建筑。突然转头问道:“那十位护院刀手你可姓名?“
“这个自然,大人是在怀疑他们十人?”
县太爷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仵作伸手推开房门,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夹杂着屎尿味扑鼻而来,仵作信步走了进去。那年轻的捕快怕是第一次见这么大阵势,一时间被熏得脸都绿了。仵作笑了笑道:“进来吧!别站外面了,多呼吸几口,习惯就好。”
地上的血早已凝固,呈黑褐色。萧员外的头颅被随意地仍在一边,瞪大的眼珠不知在诉说些什么,床上的女人被割了喉,鲜血已染红了整个前胸,浸透了一床棉被。伤口皆平滑整齐,显然是一刀毙命,丝毫不拖泥带水,力道拿捏的恰到好处。仵作叹了口气:“看来是经常杀人的人所为啊!走吧,出去!”
那七个捕快相继返回,没有丝毫线索。
仵作只说了两个字:“杀手!”
县太爷叹了口气,对萧夫人道:“先把员外葬了吧!本官一定彻查此事,给你一个说法!”
萧夫人摇了摇头,道:“多谢大人!”
沐白睁开双眼,伸了个长长的懒腰,看了看窗外金色的阳光,这才懒洋洋地穿衣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