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给我的房间?」
「是『我们』的房间。」范又亨纠正她。
「没有多的房间吗?」金采恩见他腾出衣柜的空间,把她袋子里衣服吊起来,她冲上前说:「我自己来。」
里头可有她的贴身衣物呢!
「没有。」本来是有,但他父母最近紧迫盯人,特地养老的乡下到繁华的都市来盯着他相亲——原本是,现在改为盯着他带金采恩回家吃饭,幸好现在他们出去逛街,否则他就没机会和金采恩单独相处。
解决相亲一劳永逸的方法,不就是把她娶回家吗?
「所以,我们要睡在一起?」
「我很需要妳。」
「又…又亨?」收拾好衣物,一转身,范又亨手臂倚着柜子,头枕在手臂上,她就在柜子与他之间。
他突然缩短彼此的距离,让她有些不自在,推也推不开又无处可躲。
「我想保护妳,这表示,我很喜欢妳,」不可否认地,他喜欢她的直率,他也真的需要她温暖他的身体,「但不代表可以利用我。」
被当成棋子的事还是先别告诉她,免得她受伤;没怀孕的事,迟早会知道,但能说成医疗疏失,下一次产检时,她自然会知道。
只是,他必需在下一次产检前娶她,这应该是施敏惠怕事迹败露而要求的,她到底有什么目的?金宣明竟然对施敏惠的安排言听计从,他们又是什么关系?
「我们才见几次面,说喜欢还太早了吧?况且,我利用你什么了?」金采恩气恼地不断地想推开他,比之前用的力道更大,他依然不动如山。
利用他的另有其人!
范又亨用另一只手将她的双手,按压在自己的胸膛说:「我们是没见几次,但每次相处时间都很长。妳的直爽总是能逗我的父母开心,当然也包括我,这几年,因为涌亨的关系,我们一家人全生活在阴影下,现在有妳这颗太阳照耀我们、温暖我们,将我们拉回阳光下,现在有乌云挡住了妳这道阳光,相信我,我会负责帮妳拨开,我要妳每天都很开心。」
这番话,说得让她有些感动。但,她真的可以嫁给他吗?
「我头上的乌云就是你!」把她说的像是救世主一样,她没那么伟大,「请让一让。」
其实她是想叫他「滚开」,但寄人篱下,还是需要有点礼貌,免得连个可以住的地方都没了,这点自知之明,她还有。
这次,范又亨松开了对她的「囚禁」,他感觉得到她对他还有敌意。
「我帮妳跟公司请一个星期的假,等妳脚伤好了,再去上班。」
「不行,我不去工作怎么有收入?我要赚钱,我不想寄人篱下。」他凭什么擅自替她作主?
「别忘了,我们就要结婚了,妳只会住在这里。」
金采恩闻言,气愤地鼓起腮帮子,「你讲不听!」
范又亨用食指戳了下她的脸颊,让腮帮子瞬间消了气,「如果妳觉得这一星期白吃白住不好意思,妳就帮忙打扫家里,帮我做饭。」
「我们一定要结婚吗?没有别的办法吗?」她真的不想害死任何人,突然,她出气似地搥着肚皮,「都是因为『他』!」
「妳真的以为是因为孩子的关系,所以妳爸爸和表姊要我们结婚吗?」如果她真怀孕,他会制止她这个粗鲁的行为。
「不然呢?」除了那个她不想承认的生辰理由,「都把我赶出来跟你住了,你说呢?」
「我说,妳想的很简单,就跟表面看过去的一样。」他就是喜欢她的单纯,这种人在社会上已经不多见,大概都被社会汰换,而她也许是其中的幸存者。
「那你想得多复杂?」
「我想,他们要妳立即搬来跟我住,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妳在,他们不方便做的?妳爸爸才是一家之主,为何什么决定权都在施敏惠手上?如果今天没有那份医院的检查报告,是不是还会有别的理由,让我们结婚?妳忘了涌亨曾说过,我们两个都是受害者?」不直接了当的说清楚,她是不是永远都不会发现施敏惠和金宣明的异状?
「涌亨是敌是友?衪说的你就信?」处处找她麻烦,是敌人吧?
「衪是我弟弟,不是敌人。」
「施敏惠是我表姊,也不是敌人!」被逼婚的心情已经很糟了,连对施敏惠的信任都有点动摇,都是因为他在耳边「挑拨」。
「是敌是友,不久将来妳就会知道,我不多说。」
「是敌是友,我看得很清楚,你的命都快没了,还当衪是你弟?」
「不准妳这么说衪,命,是我自愿给衪的。」在认识她之前是如此。
「那你为什么还答应要娶我?是想让我直接当寡妇?这就是你喜欢我的方式?还有,以后我的老公是你范又亨,还是衪范涌亨?或是让衪取代你之后,再把我休了?」
「采恩……」范又亨想试着解释,却让金采恩给打断。
「别再说了,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她要好好思考自己的未来!
范又亨看了她一眼才默默地离开房间,坐在客厅等父母回来,说明她的到来,只是等到了七点,金采恩都没踏出房门,让范涌亨「登入」成功,带着「范又亨」外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