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树苦涩道,“已无大碍。虽然还卧病在床,可小命却总算是保住了!那人出手太狠,若不是太子行云这般,她,怕是不成了。”
温于意闭目养神。淡冷的道,“这事儿该是到此结束。咱们有咱们的事儿要办。”
花千树讶道,“千树以为六王该是急于查出真凶才是!咱们办的事儿,哪一件能有这事儿紧急?”
温于意瞠开双眸,许久才森冷怒道,“护她周全!这件事查是一定要查!可却不该由咱们出手!免得受人利用误了正事。”
花千树一哂,道,“您要怎样?”
温于意笑了下,就着茶盏醮了些水,在桌上慢慢的写了三个字出来。苏善水!
花千树淡道,“这女子有勇无谋,又与苏流水素有过结。她又怎会为苏流水出头查办此事?”
温于意指尖又醮了些水,再在桌上写了两个字。“孤城。”
这两个字一写出来,花千树倒真是不解了!他狐疑的瞧着温于意,双手一摊,道,“为何孤城会愿意查这事儿?”
这一回,温于意没再用指尖在桌上写字儿。反倒是把桌上的字迹全都抹去了。他眉毛微挑,似笑非笑的瞧着花千树。“千树怎么忘了,孤城的亲娘,便是死于这种毒药之下!若是他知道了这事儿,定必会借着苏善水是苏家人这一点去追查!所以,咱们只须把话传给苏善水,这事儿便自然会有人过问!”
花千树抚唇蹙眉,“咱们都不查了,倒教一个外人去查。这事儿,能成么?”
温于意轻轻一笑,道,“这事儿不一定能成!可却给那个人警个醒。告诉他,他那儿是有人盯着的!这样一来,他便不敢随意再对苏流水出手!”
花千树揉着发疼的额头,心中却甚是担忧。“这人近来动作频频,我只怕咱们这么一走,这帝都说不得就要毁在他手里!”
温于意摆手,“千树急什么?父皇早就布下天罗地网。就只等他出手动青阳!便会将那人连根儿拔起!”
花千树点头笑道,“看来这事儿,倒也只能相信皇上了。”
到得第三日上,苏流水中毒的事儿终是传到了苏善水的耳里!起初她心里倒还觉着挺痛快的。可转念又一想,她还是苏家人哪,整个帝都也就只苏流水一个人姓苏了。她中毒她好歹也要上门去瞧瞧,也顺道显摆下自个儿做公主的威风。
于是她便大包小包的采买了些补药,却不曾想,她这般动作,便落入了龙锁骨与孤城的眼中!
“什么?苏流水被人下了毒?什么时候的事儿?”龙锁骨讶道。
“三日之前!人已经救回来了,可却还不能下榻。”苏善水如实以告。
孤城眼睛一眯,冷道,“可有说是何毒?”
龙锁骨见他声音不对,飞了他一眼。后者却浑然未觉。
“听说是叫什么见血封喉。可宫里的御医却只说是她吃了不洁的食物,吃伤了肚子!”苏善水说到此,忍不住轻轻一叹。
“若想知道前因后果,闲王,您与我一道走一趟太子府,可好?”孤城蹙眉道。
龙锁骨心里早就有了这层意思,此时听他一说,便淡淡的应道,“嗯。善水公主也一道去罢!好歹也算是同宗之亲。”
苏善水点点头。这便与他二人一道往太子府而去!
此时苏流水已经能下地了,见着他们几人过来瞧她,心中一哂,笑道,“今儿什么风把善水吹来了。闲王,孤城大官人,请坐。”
“听说你被人下了毒,可有这回事儿?”孤城才自坐定,便单刀直入道。
苏流水淡淡一笑,却只道,“确有此事。其实这事儿已经有过两次。头次的时候在宫里,这一次却是在这儿!这人,倒真算是神通广大了!”
龙锁骨面色一变,音量已经拔高。“两次?你何时得罪了人竟却不知么?”
苏流水不甚在意的道,“流水不知哪儿得罪了人。头一回,那人下的是鹤顶红,这一回下的却是见血封喉。可那第三回,我倒想猜猜她到底要喂流水吃什么呢!”
孤城狠瞪她一眼,怒道,“还有心情顽笑,定必死不了!你只把那日的经过跟我说一遍也就是了!”
苏流水秀气的打个哈欠,轻笑,“这事儿已经过去了,咱们马上便出帝都了。一出帝都,她就再也毒不倒我啦。”
孤城面色一窒,冷道,“对于这样的人,绝不可姑息养奸!一定要赶尽杀绝!当年我母亲便是死于此毒之手。这事儿我追查了好些年,却始终没有线索。如今这毒药再度现世,我便定要把这事儿查个水落石出!”
孤城这话一出来,大家就都楞住了。
“这事儿我来跟你说!”温行云人未到声先到。众人闻言齐刷刷的向他瞧去,却见他着了件儿红色长袍,双手负于背后。优雅的跨进流水阁。
他走到她床边坐下,伸手探了探她的眉额。笑道,“今儿这烧已经退了许多。”
苏流水见他竟在人前这般,面色不由的一红。
见他们如此,龙锁骨心中甚感失落。苏善水却也低下头去瞧自个儿的脚尖。倒是那孤城,却双目炯炯的瞧着温行云,追问道,“怎么中的毒?快说!”
温行云见他心急,便从头至尾把这事儿细细的说了一遍。
听罢,孤城便蹙眉敛眸,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