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流水轻叹了口气,转而笑道,“孤城大官人又是师承何处?怎么竟懂得这么多?”
孤城浑身散发着森冷寒意,他冷道,“孤城自小为商。跟着家父学了十年。之后又跟着家师学了十年。”
苏流水听到这儿,已是汗湿重衫。他竟学了二十年!她掩唇咳嗽了声,哑道,“这事儿咱们稍后再研究。”
孤城环胸,森冷的瞧着她的脸儿。“苏流水,这帐表面上是赚了。可五万三千二百一十五两三钱金若是收不回来,咱们这生意仍然是亏了!”
苏流水咳嗽着瞧他,倒却笑道,“这事儿我却是知道!到时候他们定会把钱全数奉上!”
毛府。
女子怒斥道,“什么?他们没有一人拉肚子?毛俊你是不是没给那些鱼货下料?”
毛俊狐疑道,“怎么就没下呢?咱们去洒了好多的巴豆呢!可他们就硬是不拉我怎么说?”
女子拍案而起,“那你那些手下不会对他们说,他们的酒里有苍蝇或是什么?随便找个人装病啊!这些事儿还用得着我教么?”
毛俊轻叹道,“可是他们都已经在外头操练了许久!如今已经过了一天!而且咱们的士兵让他们做什么都会,可让他们讹人!他们毕竟都还算是正规军!”
女子听到这儿,怒气腾的一下起来了。她指着毛俊的鼻子怒斥,“正规军?你不是也叫他们杀人越货么?那叫正规军么?毛俊我告诉你,若是你不能从苏流水手里把地牢里的那两个人拿下,看我怎么收拾你!”
毛俊赶紧应道,“主子,那事儿也都是您吩咐下的!再说萧庭我也是势在必得!主子就是不吩咐,我也定会尽心尽力的办这件事儿的。”
女子听到这儿,这才满意的笑了声,道,“既然吃垮他这一招行不通,那咱们就去缉私!反正鱼货现在值钱了。咱们把鱼货往回这么一抢,再拿出去卖!这事儿倒却也好!”
毛俊应了声,却没有退下。
女子见他不走,眉毛一皱。道,“你怎么还不下去办这事儿?还楞着等死啊?”
毛俊眼睛发直,却只赔笑道,“可是今儿个,却是主子的生辰。毛俊特地为主子办了些吃食。不知道主子喜不喜欢。”
女子冷眸一勾,鞭子却已经卷住了毛俊的颈子!她冷声怒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你在打什么鬼主意?”
毛俊见她这凶得这般,却只赔笑道,“哪儿敢!小的哪儿敢打主子的主意!不过是觉着主子一人孤身在外,怕主子生了寂寞。”
女子听他这么一说,这才收了鞭子,她拍拍身上的灰尘。冷道,“以后我的事儿,不要擅作主张。”
毛俊一听,脸儿黑了下去。她这话说出来,就是摆明了不领他这个情!她不领他的情,那他怎么才能让她吃下世上最肖魂的药,又怎么能得到她?
一只信鸽扑腾着翅膀凌空飞来。女子伸手捉下,从鸽腿上取下一封信来。
信是姐姐的信,自青阳皇宫而来。女子笑着打开信纸,却见信上简短的写着一行字儿:生辰快乐。姐姐在宫里焚香遥祝。鸽子另条腿上有只紫玉坠子。若见着青阳温行云,格杀!小心毛俊。
女子嘻嘻一笑,这才从鸽子腿上找到了紫玉坠子。只见那紫玉流光溢彩,潋滟倾城。
女子欢喜的把玩,却倒把紫玉戴在颈上。她想教地牢里的人瞧瞧她戴上这紫玉是多么的美。可路才走了一半,便又停住!
就这么去,不是让人瞧轻了么?她抬头哼了声,便自转身离去!他们还都说要把命交给苏流水呢!瞧他们做什么!
她转身一走,毛俊那脸儿阴沉沉的便走近地牢。他慢慢的走近,却见那两人竟换了一身的新衣,此时却倒还闲适得吃着肥鸡美酒。
略一转念,他便知这事儿是女子做的!他面色一怒,拂袖而去!这两个人,一定得尽快处置!
第三日,酒楼的生意不是甚好,拉去黑市的鱼货也被人全数拉走!
孤城在苏流水房里急得直撮手。他道,“你瞧!收了酒钱却倒惹来这身事非!这些人一个比一个狠!所以咱们做商人的不能与官斗就是这个道理!可你倒好,你偏要斗!现在货物全失,你说要怎么办吧!”
苏流水唇角隐着一丝笑意,道,“大官人,您那鱼货到了明儿个晚上可就全都臭了!你现在不给点甜头他们尝尝,他们不得暴跳如雷了?”
孤城拍案而起,“这个毛俊欺人太甚!我做生意跑遍了各国各城,也没一处像这儿这么受气的!那些个士兵们也都不知怎么了,都竟还做些土匪不如的勾当!”
苏流水托腮而笑。“大官人,被他们拉去的鱼货统共多少金?”
孤城坐下森冷道,“光成本就二万五千金呢!”
苏流水摇头,道,“没让您算成本!若是卖出去,该多少金?”
孤城面色一变,冷道,“怎么也该值个十万金!咱们的钱越亏越多!苏流水,你打算怎么办?”
苏流水又道,“让您雇的人,都找着了么?”
孤城冷哼道,“已经这样了,你还让我雇人做什么?不过找了五十名。怎么了?”
苏流水满意点头。“五十名?那不成!还得找人!就找这些人罢!”她一指他手上的帐本。
孤城面色一变,讶然道,“你说欠债的人?苏流水你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