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城环胸道,“那儿的生意正好,你却要来拆自个儿的台?”
苏流水笑着摇头,道,“鱼货咱们照样是送给人吃。可这酒,咱们却是要收钱的。这么一来,咱们明儿个开始就有钱赚了!”
孤城眼睛一瞪,道,“你已经把价钱做到最低,在他们的心里,那鱼货却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现在再来把价钱做高,却不是要砸自个儿的生意么?”
苏流水笑着摇头。“咱们是酒楼。卖的自然是酒!鱼货能送,可这酒却也要卖!贴出告示,第二日仅送鱼货。第三日起,鱼货全数恢复原价!酒水也原价出售!”
孤城也不反对,却只笑着敲击桌面。“苏流水,凭你一介深闺女子,你怎能知道这么多的为商之道?我倒对你真的好奇了!”
苏流水淡淡一笑,却道,“若是流水说这些都是有人在梦中教我的。孤城大官人信也不信?”
孤城眼睛一瞪,笑骂,“这世上哪儿会有这等事儿?你要编也编个像一点儿的!”
苏流水趴在桌上,笑得有气无力,“我哪儿是懂什么为商之道,不过就是日夜绞尽脑汁的想些计谋罢了!等哪天计尽了,孤城大官人不要来踩我一脚便是!”
孤城见她这般,遂拍拍她的手,两人便又彻夜挑灯商量。
毛府。
女子气得拍案而起,怒道,“他们还倒真的开了酒楼了是吧?毛俊!你怎么办事的!立刻给我把士兵们叫去那儿放开肚皮吃!我倒要瞧瞧,他那儿有多少鱼货能供应!”
毛俊应了声,正要退下,女子又道,“慢着!去之前,叫人在他们的鱼货里头下点毒药!”
毛俊双眸一瞠,骇道,“主子要咱们的士兵全都中毒而死?”
女子笑得得意,道,“毛俊呀毛俊,你怎么这么笨?在吃食里头下毒,要的可是那开酒楼的命哪!只消下些吃了拉肚子的药即可!谁让你下毒害死自个儿的士兵了!”
毛俊双眸一亮,这便退了去。
女子以指节敲击桌面,淡冷笑道,“怎么办,苏流水。我就要让你败得极惨了。呀,你会不会到时候死不瞑目,跑来找我索魂?”女子想了想,身子忍不住瑟缩了下。
但觉身边阴风阵阵,确是可怕已极!
她蓦的拍案而起,冲着四周怒道,“我才不怕什么冤魂索命!我的胆子大得很!我不怕!是的!苏流水你若被我害死,就该怨你自个儿无能!不怨我!不能怨我!”
想至此,她又想到仍在地牢里头却依然潇洒如固的两个男子。一个是英雄盖世,她进牢房时,他非但没有挟持她以期逃走。竟还那么厚道的救了她!
一个却是风流翩翩,她想到他那个灼热的吻,面色攸的羞红!花千树,他确是有让女人为之疯狂的本钱!
她提了灯,慢慢的走向地牢,可这一次,她却没有进去跟他们叫嚣,反而示意看守的牢头不许出声,便这么静静的瞧着牢中的男子。
他二人依旧闲适对奕,只是这一次,他二人的面色竟是多了一层淡淡的不悦。花千树的袖子有些脏了。他慢慢的拍去上头的灰尘。
萧庭的衣服颜色较深,倒是不易见脏,可是他的袍摆沾到了些微的尘土。她瞧见了,也记下了。
“主子?您要做什么?”牢头小声的道,瞧她少女怀春的模样,这不是本末倒置了么?
女子冷哼道,“我瞧瞧这二人有什么阴谋!杨头儿!你在这儿多久了?”
杨头儿赶紧低头应道,“已经有三年了。”
女子又道,“想不想离开这儿?去缉私营里升个将军做做?”
杨头儿一听她的话,心中一喜。赶紧低头应道,“是!多谢主子提拔!杨某若是有个出头之日,定当为主子鞠躬尽粹,死而后矣!”
女子满意的点头,这才从怀中取出一个金锭子来,交给杨头儿。淡道,“去帮他们置办合身的新衣来。再弄桶热水,给他们洗澡。他们要什么,你尽量满足他们。再有,去库房里头领些新的被子过来给他们。一定要新的!叫厨房弄几个下酒的好菜给他们。”
杨头一听,赶紧应道,“是!主子。”
女子见他应声,又道,“这事儿办得越秘密越好!不要给毛爷知道了!”
杨头儿一听,心里就有了几分明白。可他到底还是知道这不毛城里到底谁是当家作主的人!遂应了声,退了去。
女子见他退了去,又见花千树似乎胜了一局,那双桃花眼笑得甚是迷人。冷哼了声,低声斥了句,“这个下作的男人!”
花千树似是没瞧见她,便对萧庭笑道,“那丫头倒怎么没来这儿瞧瞧咱们?瞧她凶神恶煞的模样,倒也挺有意思。就是不知道她脱光了在我身下会是怎么个妖娆光景!”
女子闻言面色一红。恨不能立刻出去撕烂他的嘴!
倒是那萧庭说话了。他冷哼道,“她性子颇烈,我怕你到时候会落得个牡丹花下死,做鬼才风流。”
花千树笑道,“就是做鬼,也要在那牡丹花下才愿意做啊!萧兄难道对她不是心存爱意?若非心存爱意,为何夜里做梦叫的全是那丫头的名字?”
女子听到此,一颗少女芳心竟怦怦直跳!她捧着脸儿,一边跺脚可却倒还不肯走。
“千树又如何?前几****还口口声声的说你爱的人是苏流水,这几****倒一直在谈那丫头。罢了,这局输了。轮到我执黑先行。”萧庭说罢,便真就收起黑子,与花千树又起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