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当北堂毅轩一纸休书休离了王妃,她眸中闪过雀跃,本以为苦尽甘来,没想到等来的却是如此的消息,艳阳下的灼热却比不上她心中的凄凉,雀跃的心瞬间降入冰窖,心中飘零着鹅毛大雪,白茫茫的一片,不见任何色彩,等了这么多年,如今连哭的勇气都没有,目光空洞儿干涩。
宛如不甘的步步登上阶梯,朝着书房而去。毅然的推开了紧闭的书房大门。而侍卫似乎并不讶异,对宛如的动作并未阻拦,只是为她的冷厉与不甘默哀了眼,并默默的垂首。
“王爷……”宛如怔怔的矗立在书房中,对于突然闯入的入侵者,北堂毅轩并未发怒,只是淡淡的瞥了眼宛如,终止了与影风的探讨。对于北堂毅轩的冷漠,宛如心口一痛,压下苦涩淡淡道:“王爷难道真的要驱散府中所有女子么?”
北堂毅轩微微凝眉,曾柔美的女子没想到还有如此刚毅的一面,霎那的惊愕后,眸中再次染上千遍一律的冷冽,不置一词的默认。
影风瞅了眼宛如的表情,心中微微喟叹一声,终究踏步离去,徒留一室的清华。或许这是她和王爷最后一次见面了吧。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只可惜王爷的心容纳不下其他的女子了,只可惜只有一个王妃,而王爷的心也随着王妃的离去,也随着王妃一起走了吧。
宛如微微一怔,对于以往冷酷无情的北堂毅轩,她是何其的了解,只是当初看见的那个柔情而深情的男子早已随着一纸休书,休离王妃开始再次恢复了以往的狠情。
“为什么?”痛苦的闭眸,不甘的握拳,难掩话语中的颤抖,为何守着他都不行,就如此的困难。
“没有为什么,本王厌烦了,仅此而已。”北堂毅轩眸中闪过一丝厌烦,浑身冷冽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北堂毅轩淡淡的瞥了眼与郁郁而泣的宛如,眉宇轻蹙,背手转身。
“难道妾身在王爷的心中就不曾有一丝的位置么?”眸中的水色随着凉薄的字句终究重重的垂下,心不可抑制的颤抖,虽然知道答案是如此的痛苦,却仍忍不住心底的期盼,哪怕自欺欺人一下也好,奢望也罢。
“没有。”然结果最终是碎了一地的残心。
“呵呵……哈哈……”宛如握拳松开,在握拳,终究抑制不住的轻笑,大笑,狂笑,笑她的痴,痴情,付错人,白痴,自欺人。“难道王爷就如此爱那个水若儿么?”丝丝的苍凉透不尽戏中的伤。
北堂毅轩微微一怔,转眸瞅着失态的宛如,倏地轻勾嘴角,一脸玩味,眼角带笑,眸中透着一丝鄙夷,欺身上前,朗笑道:“你错了,本王从未爱过水若儿。”
玩世不恭的笑意中带着丝丝迫人的寒意,冷冽的字句,薄情的嘲讽彻底呆滞了宛如,嘴角的自嘲瞬间冻结,眸中的氤氲霎那的停止。
“本王从来没爱过水若儿。”北堂毅轩瞅着呆滞的宛如,骨节分明的手指轻佻的捏着宛如的下巴,猛然用力的抬起,‘好心’的再次提醒。
吃痛的宛如猛然回神,瞅着眼前朝思暮想的俊脸淡开的浅笑,戏中更多的不是雀跃,而是无尽的恐惧,邪逆的笑容笑的宛如一阵轻颤,他自知那抹笑容下隐藏的是如何的狠戾。
“王爷之前不是……”宛如呆滞的再次忍受着剧痛的下巴试图开口。
北堂毅轩眉宇一凝,嘴角邪恶的笑容更加张扬,眸中闪着无尽的厌恶和鄙夷,手猛然一甩,甩开了宛如梨花带雨的脸,转身不再看宛如一眼冷然道:“来人。”
门外的侍卫恭敬的推门而入,“带她下去,带着属于她的东西滚出王府。”
“王爷……”
“是……”侍卫颔首垂眸上前拖着不甘而有惊颤的宛如毅然夺门而出,对于宛如脱口而出的祈求更是至若未罔。
随着书房关上的霎那,北堂毅轩的冷笑再次冻结,背手伫立于书房中,目光空洞的凝视着眼前袅袅的沉香,院中女人,他自知亏欠,如今他能给的也就这些,这些年让她们安然无恙的入住王府,本就念着当初若儿的一句话:她们本是清清白白的女子,将一生托付于王爷,王爷本是她们一生的良人,可惜却给她们带来灭顶的灾难。
而如今,国难当头,睿王府也不能幸免,除了离府,他也不能保证她们安然。况且他对她们本无情,或许离府之后,她们能另嫁良人。水若儿,你本不是本王要的女人,既然如此,本王就休了你,从此殊途陌路。天灵国七月二十五日,再次达到了沸腾的顶端,人心惶惶之余更大的震惊皆从而至。
皇上瞢世,圣旨下,睿王爷之子北堂无痕登基,时则四岁的北堂无痕懵懂之状荣登皇位,而年轻气盛的北堂毅轩却挂上太上皇之名,一度逍遥的宁王爷为辅政摄政王,辅助新皇上朝朝见列官。
百姓震惊中不甚哗然,这可是开朝以来,从所为闻,虽然北堂无痕为皇室后裔,而直接取代父亲便莅临皇位上朝的还是首屈第一个。
然冥水国的压境让民心惶惶的同时仍不安于心,将军卞亭鹤已然出战将近两月,不时的与冥水国盘旋,最终不负胜负,更毫无捷报传来。让百姓心中悬着的石头终是不敢放下。
北堂毅轩以骁勇善战,做事狠辣果断,凌厉风行手腕得名而人人惧怕的睿王爷至此登上太上皇位,然面对国难当头,毅然披铠上阵,这个消息让百姓的心稍微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