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毅轩微微不解的看着陈管家,继而接过陈管家手中的黄色丝绸摊开一看,不免诧异道:“这个白玉凤凰含珠簪为何在你手里?”
陈管家看着惊愕的北堂毅轩,不免的无奈的把那日的事情告之北堂毅轩,“你是说若儿和如心把所有的首饰都拿出来了?”震惊。
“是啊,当初也毫无办法了,老奴也只是把这只簪子留了下来。”老脸一派的忧容与无奈。
北堂毅轩眸中闪过一丝压抑道:“府里难道没银子了?以至于她们如此做?”
“王爷,王妃当时也并无把握,王妃当时交代了,如王府逃不过此劫,账房的那些银两都留给下人,让他们安家。”陈管家感慨道:“诶,真是难为王妃了。”
对于若儿的行为,沐青烟心中一片纠结,他更是没忘记曾经那次从暖心阁回来对他们说的话,如今沐青言更是了然,更是想象的到她曾受过的那些劫难与痛楚,不然她何以如此体贴那些下人,她的悲凉,哀伤与落寞就因为她历经了太多,而她的仇恨就是因为她的经历让她迸射出的不甘而导致。可以想象,对于一个女子来说承受的是如何之重的精神折磨。
北堂毅轩的心一次次的纠紧,心中的刺痛如针扎般密不可遏制的袭来,而如今对于陈管家的话,心再次如被扔进了深幽的寒潭,她如此体贴那些下人,而对他总是避如蛇蝎,就因为他不信任她,次次的伤害她。
原来,她早已看透了他,而他却没看透她。大婚之夜,她讨要休书,她的忧容与落寞,他刻意的忽视,影风的禀报,他当成了她的把戏。她神智不清时吐露的痛苦,他以为她是为了目的的掩饰。原来她的高傲只是为了掩饰她的懦弱与悲凉,她只是想保护自己。
而他却在大婚之夜冷落她,甚至不止一次的掐死她,继而那次的鞭笞更让她独自的面对死亡
与那些匪夷所思的伤害,甚至那一巴掌……
北堂毅轩的胸腔内此刻又如被掏空了般的凉,空荡荡的感觉让他不安,他试图拿若儿失忆作为浮木,可是他却明白,若当时若儿坦言她失忆,那么他也只会嗤之以鼻的认为她玩的把戏。
夏末秋至的傍晚,日头淡金色的余光撒落在寸寸大地上,伴随着缕缕凉风,让人倍感舒爽,而夏日的燥热俨然已经散去,睿王府的长廊里已然换上了盆盆的早菊,黄、白、紫、红、粉、绿,多彩的颜色更是摆放的相得益彰,淡淡的飘香沁人心脾。
春雨阁的偏停内人云集急,首次北堂毅轩把书房的办公地点移入了春雨阁,若儿此次的事件早已在第一时间内在睿王府内炸开了锅,一些侍妾抱着曾经的怨言而有所醒悟的态度纷纷前来道歉,而却被不领情的北堂毅轩全数轰了出去。
偏厅内,影风忠诚的立于北堂毅轩一侧,云和陈管家匍匐于地,深埋着头看不出任何的表情,温度陈管家抖动的身体验证了他此刻的恐惧,北堂毅轩高坐主位不置一词,眸子冰冷的如冰凌般射向地上的两人,眸底更是染着愤怒。
沐青言从寝室出来,淡淡的扫了一眼地上的两人,略松了口气道:“若儿只是睡着了,并非昏迷。”
对于沐青言的回答,北堂毅轩眸中闪过一丝心疼,胸腔内吊起的心也略微沉了下来,只是不解的看着沐青言。
“若儿只是太累了,估计几日未眠,承受的心里压力大,神经一直处于紧绷状态,所以一放松下来就睡着了。”沐青言淡淡的说着,想起若儿在大街上欣然的睡着不由的好笑,但想到若儿所承受的,不免眸中闪过一丝心疼道:“还好如今事情平息了,估计再这样下去,若儿都会疯了。”
北堂毅轩的手微微一颤道:“何意?”
“诶,若儿的精神已经处于崩溃状态了。”沐青言淡淡扫了一眼北堂毅轩道:“如果我们告诉若儿,她也不需如此累,一个人默默承受这些了。”
北堂毅轩的眸子闪过一丝痛楚,连他都几乎承受不住那些压力,想起这些日子春雨阁的丫鬟禀告给他的她的情况与平常无异,依旧风淡云轻,而却不知她默默的在心里一个人承受着。
“是谁告诉王妃的?”冰冷而带着压抑的低吼,让地上的两人为之一颤。
“王……爷,是老奴,老奴不知道王妃是如何得知的,之后便逼迫老奴说的……”陈管家吊着他的小心肝,小心翼翼的据实禀告,却外带着推卸责任,但也属于事实。
北堂毅轩相对知道若儿的脾性,对于外带着推卸责任的说辞,北堂毅轩不置可否,“王妃何时得知的?”
“二……二十。多……天前……”对于北堂毅轩没有深究上个问题,陈管家不禁捏了把冷汗。
听到若儿受了这么多天罪,北堂毅轩的怒火再次节节攀升道:“为何不禀告本王,陈管家?亏本王如此信任你。”
再次哆嗦,冷汗滴落道:“王……王爷……这是王……王妃的意思……老奴也不敢忤逆王妃的意思。”再次推脱,如今的陈管家只能把老命寄托于这位王妃身上,本以为王爷解决了此事自会心情大好的不计较,谁知偷鸡不成蚀把米。
对于陈管家的心思,北堂毅轩自是明白,只是他是睿王府的管家,听从若儿吩咐也是无可厚非,何况后院的事本就由若儿打理,而她的施善也属于后院的管理范围,故而北堂毅轩再次把矛头指向云道:“云,你身为本王的暗卫,本王要你寸步不离的守在春雨阁,你居然也欺瞒本王,什么时候你也背叛本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