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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救人 (3)

此人来速奇快,眨眼间只一步便到了面前,天浩不及拔剑,只得举拳袭他胸口,哪知一拳挥出已是人影不见,后肩琵琶骨处却是刷刷挨了两剑,虽有金缕玉衣护体未曾受伤,可也力透背脊,甚是疼痛。那人不知天浩有宝甲在身,本想废了其武功,不料竟未伤他分毫,也是惊奇不已,道:“看不出小小年纪竟还练了金钟罩。”天浩背后挨了两剑,急忙转身,可哪知一回头仍是空无一人。雪静在车内看的焦急,喊道:“小心身后。”灰衣人又要出手,边上的花豹忽极是不安的对着远处低吼了起来,顺声望去,小道上一黑影正迅速逼近。灰衣人见此情景,嘀咕道:“怎的这么快便追来了。”再也不理天浩,飞身上豹,对着影子喊道:“景公子,在下非你对手,可你却也追我不上,未必便能抢了金鳞鱼,先走一步,告辞了。”言毕一声长哨,花豹如离弦之剑般冲了出去。那黑影见状忙变了行进的方向,漂在湖上抄近道追了下去。天浩暗道:这黄衣公子极是厉害,那黑影更是只见影不见人,深不可测。似乎都是为了金鳞鱼而来。回想鱼怪临死曾言被魔界圈养于此,莫非此二人都是魔王手下,此刻是来收药了?鱼怪已死,心肝似也已入了自己腹中,要是被这二人知晓了此事,可是不妙。当下将心中所想于二女说了,共商对策。

萧绰听了天浩之言,缓缓道:“知鱼怪已死者只我三人而已,其尸首也被我们烧了,他们一时寻它不着,定会耽搁时日。我小时曾学过易容之术,且速速赶路,到了前面镇上买些材料,只需变换了容颜,必叫其认我们不出。天浩听了她的话,隐隐觉得此女极不简单,一切似是都在她掌控,焚毁鱼怪尸身之时便已为今日做了打算。他可不似雪静般单纯,心中所想丝毫不现与脸上,更不会直截了当地开口询问,以至萧绰起了戒心。事到如今,有求与她,暂时也不便逐客,只得假作不查,依其言而行。三人星夜兼程,又行了一日一夜,方出得云梦泽,来到一处小市镇。萧绰买了些易容的材料和更换的衣物,找了个僻静处,和着水调制了半个时辰,对着自己抹了一会,待转过身来,已是个儒雅的青年书生了。雪静见了,啧啧称奇,道:“萧姐姐你扮的可真像,转眼间就成了个俊公子。”萧绰故意压低了嗓门学着男声道:“那骑豹的灰衣人只道我三人是一男二女,今日我便女扮男装,作个应考的书生模样,定叫他意想不到。”声音果真惟妙惟肖,有如青年男子。又道:“他已听过公子说话,未免穿帮,不如拌个聋哑仆人,静儿就拌作我的贴身丫环吧。”天浩道:“我正有此意。

”雪静却是童心未泯,道:“扮小丫头多没意思。我也要和姐姐一样女扮男装,那才好玩。”萧绰微微一笑,道:“妹妹言行举止处处透着女儿家的温柔,哪有半点阳刚之气,若是扮作男子,必要露陷。即使扮作小丫头也需好好掩饰一番,不然如此秀美的容颜未免引人注目,招惹是非。”雪静听她如此一说,也不好再任性。萧绰在二人脸上涂涂抹抹了约一个时辰,待到妆毕,天浩变成了个满脸风霜的中年人,雪静则是个肤色微黑的普通丫头,脸蛋五官和原先已无半点相似。二人对着镜中端详了半天,心中好生佩服萧绰的本事,真是天衣无缝,丝毫找不出破绽。如此一来,再无顾忌,更换了衣衫车马,便到镇上的客栈投宿歇息,在顶楼要了间套房,天浩睡在外屋,萧绰与雪静住了里屋。入夜,天浩久久不能入眠,反复思量黄衣公子的武功,要寻他破绽,若是再遇着也好有个防备。子夜时分,厩中的马不知何故嘶鸣了起来,天浩极为机警,暗使千里听之术细细分辨。此时楼下小二打开了店门,又有客人到来。

天浩听了那生客声音却是一惊,正是前日里路上所遇的黄衣公子,此刻在向小二打听自己三人的行踪,却是一无所获。他也入住了此店,可是疑心极重,信不过小二,等其一走,便自己一间间客房查探起来。天浩不敢怠慢,忙进了里屋,知会二女。萧绰闻言,满不在乎道:“不需慌张,即已变换了容貌,他定认我们不出,安心睡觉便是。”果不其然,黄衣公子轻轻推开三人房门,天浩故意脸孔朝外,让他瞧个明白,又装作鼾声四起,睡意正浓。这公子认不出天浩,就进了里屋,见是个青年书生和小丫环,便退了出去。待他走远,天浩忙进了里屋,却见二女正坐在窗边向外观望,甚是奇怪。雪静见他进来,轻声道:“天浩哥哥,快看这边。”顺着其所指望去,幽幽火光下,客栈围墙外一古怪的黑影正迅速散开,不过半刻功夫,便形成了一大圈,将整个客栈围在中央。

天浩霎时间觉得脑中昏昏沉沉,似是连睁开双眼的力气都没了,再一看雪静萧绰情形都与自己相若,心中一震,明白定是那黑影做怪,忙催动真气,镇住心神,又拉了二女的手,助其一同抵御,只过得片刻,睡意便又褪了下去。再看大门处,一黑衣男子如鬼魅般从地下冒了出来。此人身材高瘦,暗暗火光中也看不清面貌,只是双目透着两缕幽光,杀气凛然。围墙内的花豹正烦躁不安的发出阵阵低吼,黄衣公子察觉异常,也赶忙出了客栈查探,见是此人,显得极为惊恐。黑衣人冷冷地注视着他,低声道:“精精儿,这几****可耍的本少爷好苦啊。”原来这黄衣公子叫做精精儿,乃是魔界三巨头九婴门下,受主子差遣,来到人间取金鳞鱼。而黑衣人名商臣,是景的幺子,其武功法术早已出神入化,即便在魔界也属难得的奇才。此来人间,与精精儿目的相同,不想途中相遇,虽功力远胜,却对他那奔命的快腿无可奈何,数次受制,恼怒异常,暗暗追踪,寻得机会要杀了他为将来两家争霸除去一患。景公子心思细密,怕自己向九婴爱徒痛下杀手之事被他人看了去不免多生事端,先前便施了法术,使客栈内旅客都昏昏睡去。

可不曾想天浩法术修行已有根基,运功抵御,并未着他的道。加之又会使千里听之术,虽在屋内离的甚远,还是将其一言一行瞧了个清楚,听了个明白。精精儿满脸苦涩道:“景公子,我二人既都没得着金鳞鱼,你又何必紧追不舍,苦苦相逼。我师父和你爹爹旗鼓相当,若起了冲突,只会让窫窳渔翁得利。”景公子冷笑道:“你耍了我这几日,不杀你难泻我心头之忿。客栈之内皆中了我催梦咒,这里还尚醒人世的只你我二人,此事又怎会让九婴这老妖怪得知。”精精儿眼看不妙,忽的跃起上了花豹,同时嘴中一声口哨,那花豹得了主人讯号,飞身向西边围墙冲了过去。景公子早有准备,一闪身,挡在了前面。花豹身经百战,见此情形,后腿微趋,高高跃起,从他头顶掠过。景公子抬头转身,还未等其落地,右腕轻抬,但见月光下其臂影陡然伸长,化作黑色利剑,硬生生将已在一丈开外的花豹斩为两半。只是花豹背上却不见了精精儿。

他已料到这一跳定逃不过景公子的追击,便趁着豹子至其头顶,遮住了二人视线之时,纵身反跃,落至其背后,挺剑直刺,一柄青光闪闪的长剑从景公子背后穿胸而过,看的楼上的三人都是一惊。哪知景公子虽被长剑刺透,却不见血,其背上冒出一团黑影延着剑身向后袭去。精精儿见势不妙,忙抽长剑,可竟卡在景公子胸膛之中拔不出来,不得已只能弃了长剑,又不敢触及他身子,便催动真力,使隔空打牛之术,靠着掌风猛击其后背。景公子虽不在乎他的掌力,可对背后之人也无可奈何,连忙转身,要正面对敌,精精儿的身子则划出一条金色弧线,始终如粘在了景公子后背一般,仍是面对着他背脊,只是不再攻击,待到其背对围墙之时,便纵身后跃,跳了出去,转身逃跑。但不曾想围墙外已设了埋伏,他落地之时踏在了黑影所化的圈上。圈中忽的伸出两只手来,一把抓住了精精儿双腿,将其撂倒在地。再看院中的景公子,身子如冰消雪溶般化了下去,同时又从墙外的黑影中冒出,只留下了原先胸中的长剑在院中。

他一脚踏在精精儿后背,低声道:“受死吧!”这二人动手,不过片刻之间,天浩在三楼客房居高临下,看了个真真切切,短短数招令他眼界大开,暗道:不想世间竟有如此打法,见这二人年纪不过比自己大了十多岁,可武功修为,即是精精儿也远胜自己,更遑论深不可测的景公子。精精儿已危在旦夕,急道:“公子爷饶命,有要事相禀。”景公子闻言,哼了一声,暂不出手,且听他说些什么。精精儿道:“前日路上,小人遇上了一男二女,男的功夫不弱,使的乃是灵光派的招式,再寻思桃源村众所言,多半金鳞鱼是被他们得去了。我已记下了其模样,公子若留我性命,我便助你寻得其人,夺回鱼心如何。”景公子冷冷道:“我爹爹和你师父在火林山上所受只是轻伤,再过数月便可恢复十成功力,知此中详情者,也只他二人而已。

要那鱼心,不过是防其被九婴老贼得去了,乘着我爹爹未得痊愈,来寻麻烦。既然你也空手而归,便不足为惧。何况此心离了金鳞鱼,过得数月即无药效,为其不足以饶你性命。”精精儿听他开口,知已有生机,并不慌张,道:“公子所言差异,在下斗胆且问,我师父与你爹爹缘何受伤?”景公子闻言若有所思,却仍是将他踏在脚下,并不说话。精精儿自问自答道:“怕是和我师父一般,为了灵光派那身配天青石的小子吧。这一路上我暗自琢磨,金鳞鱼实力不弱,灵光派青年一辈中并无杰出人才,若前日道上的小子真能杀了它,那多半便是你爹爹和我师傅所寻之人。”此言正说到了景公子心坎里,但此人城府极深,不露声色,仍是厉声道:“这不劳你操心,只要寻得灵光派其它余孽,自是可擒得此人。

”精精儿却是嘿嘿一笑,道:“不知数月来府上可曾擒得一个灵光派的弟子?”景公子闻言一惊,心道:九婴蛊盅之术天下无双,爹爹曾言那日上山前逮了数十个灵光派弟子,都被九婴下了盅,后来二人受伤,这些道士四下逃散,莫非九婴背着爹爹又暗中作祟,靠着盅术将他们全都捉了去?难怪这数月来一个灵光派之人都不曾擒得。他心中虽有所想,嘴上却不松口,道:“灵光派原门徒众多,过些日子定能寻得几个知情之人。”精精儿知自己性命的关键就在此处,郑重道:“恕在下直言,府上即便真能逮着一两个无足轻重的弟子,怕也不知其中详情。与灵光派有牵连的重要人物在火林山之役后已隐姓埋名,深藏不出,要擒他们并非易事。南仙翁的独子虽声名远拨,地位显赫,可二人十七年前便断绝父子关系,势如水火,且不说他未必知晓天青石之事,即使真的知道,其势力在人间根深叶茂,又有仙界烛龙大公做靠山,如今澶渊之盟还未期满,以你一家之力,要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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