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颜走上前，轻轻地触碰到了孝瑜的手，“你的手怎么这么冰呢，我去给你打点热水捂捂。”苏颜怔怔地说道，她怎么也无法相信那个温润如玉的孝瑜，那个跟她说“因为我们是朋友”的孝瑜，那个能平静地跟她讨论“平等”的孝瑜就这么冰冷地离开了。
苏颜转身想要去打热水，却一把被孝琬拦了下来。“你清醒点，大哥已经离开了我们，就是被那个你一直惦念不忘的皇上一声令下给害死的。”
苏颜站在那呆了一下，“我去找他，我去给孝瑜讨个说法。”苏颜说道，长恭他们没有来得及拦住她，她便已经跑了出去。
皇宫
高湛在大殿里坐着，案几前地奏章洒了一地，他也无心理会，只在那坐着。苏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进大殿的，高湛见了苏颜马上有了些精神。
“苏颜。”高湛站了起来，一把将苏颜拥入怀中，只有此刻，他才会觉得分外安心，仿佛所有的踌躇与不安都能够在眼前这个人的眼眸里散去。
“孝瑜死了，”苏颜有些失魂落魄，话说出来也是了无生气，“孝瑜死了，是你下的令吗？”苏颜推开高湛问道。
苏颜见高湛有些愣在那里，心里便已然明白几分。“是你，真的是你下的命令？”虽然明白，苏颜却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你这是在质问我吗？”高湛眼睛里的痛楚一闪而过，语气冰冷地说道，“对，就是我。”
“为什么？”苏颜问道，只觉得他身上寒意逼人，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
“为什么？”高湛顿了一下，“我是一国之君，我作什么决定不用向你一一说明吧。”他的言语里有些带刺。
“对，你是一国之君，你掌握生杀大权。”苏颜道，“那么是不是有一天，我也不能幸免？”她的语气里有些难言的悲凉。
高湛只愣在那里，只觉得眼前这个曾经熟悉的人慢慢变得越来越陌生，渐行渐远，却也不知道如何留住她。
“那日在晋阳被围困，我怕我再也见不到你，后来所幸突厥犹疑未出援兵我才能得大捷而归。可是一见你，你竟然从未关心过我的安危，有的却只是质问。”高湛道。
“你如今好端端在这，可是孝瑜他却只能冰冷地躺在那，不会哭不会笑了，而且这些都是拜你所赐。别人要如何去关心你，关心这个高高在上又刚刚害死自己亲侄儿的皇上？”苏颜有些激动，“况且你想见的是我吗？不是你心心念念却又得不到的文宣皇后吗？”
高湛听到这四个字不觉一震，“谁跟你说的？”
“谁告诉我的重要吗？还是我说出了你的痛处了？”苏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竟变成了一个刻薄的妇人一般。
苏颜说完，高湛只愣在那未发一言，苏颜便转身想要离开。刚一个转身还没迈出殿门，便被高湛一把拉住，“我曾经说过，此次若我能平安归来，我便要娶你，如今你就这么走了？”高湛似乎有些生气，“你是我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