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天轮的存在,就是让人和心爱的人坐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除了对视就只能看窗外的风景。摩天轮从天空划过,到达最顶端的时候,感觉伸手就能触摸到天。那种感觉,很幸福。”伦敦眼里,苏葵这么对连城年说。
连城年嘲笑苏葵:“那是因为你们女生们胆子普遍很小,不敢玩刺激的项目,所以摩天轮成了你们最好选择。”
苏葵笑:“也许吧。其实我们等的也许就是你们的一句‘别怕,有我呢’。”
连继苏的演奏会,在皇家音乐厅演奏。除了他以外,还有其他几个年轻有为的音乐家。大楼里能来支援的统统都来了,不能来的也通过视频来欣赏。
一群人走进音乐厅,走到位置上坐下。音乐会开始,连继苏是最后三首曲子,在他之前的年轻音乐家的表演都很出色。
“不愧是皇家音乐学院出来的,真是年轻有为。”胡明月感叹。
“是啊。”程晓洋也赞同。她是个粗人,但即使是粗人,她还是听得出台上音乐家高超的技艺下的表演有多么出色。
终于到连继苏了,苏葵紧张地握住连城年的手。
“别紧张,相信继苏。”连城年在她耳边安慰。
苏葵双手发抖,比自己上台表演还激动。
连继苏穿着燕尾服,高挑帅气。他表情淡定,步伐从容,在钢琴前停下,跟观众敬了一个礼。
指挥挥棒,音乐声响起。
不过是一两年的时间,连继苏的进步让连城年和苏葵惊讶。他的演奏,节奏快得耳朵都赶不上,技艺高超得不像是一个学生,更像是有多年表演经验的专门演奏家。表演的每一首曲子都附上自己的灵魂,让人都快忘记了曲子原本的样子。
连继苏弹奏完所有曲子,场内一片欢呼和掌声。
连城年几乎认不出台上的那个少年,那真的是当初那个抢别人东西过生活的孩子?是那个他从火场就出来的孩子?是那个无父无母的孩子?
继苏,不知不觉间,你也长大了。我不在你身旁,你也在茁壮成长。
连继苏伸出手,对连城年他们的方向招了招手,弯下腰,深深敬了一个礼。
谢谢你,谢谢你们,给了一个全新的我。
听了连继苏的演奏会,两人的蜜月旅行算是正式结束,继苏要继续他的课业,连城年和苏葵跟着其他人一起回了国。
连汐和连璟见到苏葵和连城年,一人扑进一人的怀里。
“爸爸坏坏,都不带汐汐一起去。”连汐紧紧地搂着连城年,撅起嘴抱怨道。
“爸爸下次带你们去。”连城年嘴角上扬,向孩子保证。
“妈妈,璟儿好想你们啊。”连璟也紧紧搂着苏葵。
“妈妈也很想璟儿。”苏葵在他小脸上亲了亲。
带着孩子回到大楼,小区外已经没有了记者,看来一个月的离开,真的让风波平息了下来。用一场旅行,换日子安宁,很值得。
连城年从回来开始就忙着军演的事情,而苏葵也投身于画室。旅行是一个艺术家创作中必修课程,每一次的旅行都像是一场修行。
其实苏葵这个人呢,就是个文明城市的土著。她不喜欢电话,不喜欢网络,不喜欢看电视,在这个信息时代,她的消息依然是最落后的。所以网络上关于她的消息发布后,如果没人主动跟她说,她恐怕等消息没了都不知道。可是最近的消息让她不得不关注,因为这个消息已经从网络侵入到现实。
她只是去市场买个菜,一出小区门就被记者堵住了。
“苏小姐,请问你是全色盲这件事是真的吗?”
“苏葵小姐,你的画是代笔的这件事请做一个解释。”
“苏小姐,你和‘伟华制造’苏元伟是父女的关系是真的吗?你真的是他的私生女吗?”
“苏小姐……”
记者群将手里提着菜篮子,手里揣着零钱包的苏葵团团围住。问题像炮弹般袭来,新账老账一起来。苏葵突然想起了早上连城年离开时和她的对话。
“苏葵,最近别随便出去。”
“为什么?”
“寒流来袭,怕你感冒。”
“哦,好。”
看来连城年是知道这件事的。他是全色盲的事知道的人并不多,除了苏家就是连家和大楼里的人,还有刘自流和杨远航和法国那边的好友。这样算来,知道她是全色盲的人其实挺多的。
苏葵看着人群黑压压的一片围着她,抢走了她所有的空气。呼吸有些困难,头有些昏眼有些花。
她其实只想平平淡淡地过一生,和她的丈夫和孩子。都说不想成名成家,不想成为什么了不起的天才,画坛有她无她又有什么区别。她只是个喜欢画画的普通人,只是不甘于是全色盲这件事就放弃最喜欢的画画。
“苏葵!”贺南的声音突然响起。
苏葵回过头,看见贺南和程浩向这边跑来。然后是一阵天昏地暗,意识全无。
连城年接到贺南的电话后,第一时间从司令部回了家。看见床上躺着的苏葵,面色有些苍白。怒气在心里燃烧,握着的拳头有些颤抖。
“爸爸。”连汐第一次见连城年这么阴着脸,小心翼翼地拉了一下他的衣角。
连城年这才注意到还有两个孩子在。阴霾的脸立即转化成笑脸,安慰两个不安的孩子。
“爸爸,妈妈怎么了?”连璟担心地趴在苏葵身上。
“生病了,很快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