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钥匙刚准备开门,又遇见对面房间的门从里面被突然打开,女人从里面哭着走出来。走廊空间很狭小,两个人并排走很挤,苏葵急忙让道。女人从苏葵身边冲过去,差点撞到她,苏葵瞄了一眼,但灯光太暗没看清,不过她飘过时空气都是香的,应该是个美人。回过头,看见对面房间的门口站着一个男人。高高大大的,却看不清长相。隐约觉得男人在看着她,她只好礼貌一笑,再次开门。
“苏小姐,今天去哪儿玩儿了?”男人突然问苏葵。
这声音有熟悉,苏葵回头:“你是……捡到我画册的那位先生?”
“很荣幸你还记得我。”
“那天谢谢你捡到我的画册。”
“应该是我谢谢你给送我你的大作,要知道你的作品高价都难求。”
苏葵不好意思一笑:“你过奖了。”
“跟你一起的先生呢?”
他看到了连城年?
“他去买东西去了。”
“他是你男朋友?”
“我丈夫。”
男人惊讶:“你结婚了?”
苏葵笑:“都是两个孩子的妈了。”
“看不出来。”男人难以置信,“你先生看起来也很年轻。”
“他啊,已经是大叔级别的人物了。”苏葵开玩笑。
“谁是大叔啊?”连城年的声音从楼道里突然传来。
两人转头,看见连城年提着一个袋子从楼下上来,嘴角带着笑意。
“说你呢,亲爱的大叔。”
连城年搂过她的肩:“亲爱的就够了,大叔就免了。小爷我看起来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跟别人说二十五,绝对没人怀疑。”
“哼,卖萌可耻!”
连城年笑:“我也就在你面前卖一卖。”
“我不买。”苏葵一副不屑的样子。
“那我免费送可以了吧。”
“这还差不多。”
两个人奇怪地对了一阵话,连城年才注意到对面还有个男人。有些昏暗的灯光照在男人的脸上,苏葵的眼睛不好使,所以看不清,但连城年眼睛好得很,自然看得请男人的长相。四十多岁的男人,长相不错,成熟有魅力。
“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电话里跟你提过的捡到我画册的那位先生。”苏葵对连城年介绍,在对男人介绍连城年,“这是我先生。”
男人伸出手:“你好,我是白方。”
连城年跟他轻轻一握:“我是连城年。”
“你的妻子很了不起。”
“她是我的骄傲。”
白方略微惊讶,在他的认知领域里,男人大多是自高自傲的动物,这是千年以来形成的惯例,女人似乎成了他们理所当然的所有物,即使在这个人人提倡平等的社会,男人也会一方面附和平等的口号,一方面却依旧保持本性。眼前这个男人,英俊帅气,举手投足见贵气十足,一看就是出生不凡的人,这样的男人,自然有一种浑然天成的傲气,能让他这么把一个女人当成骄傲,得是有多爱那个女人。白方觉得,自己永远都做不到。
“我们先进屋了,晚安。”苏葵跟白方挥手,拉这里连城年进了房间。
白方看着对面房间的门慢慢关上,嘴角不由一弯:有意思的男人。
第二天天还没亮两人就起了床,收拾好了行李,带上画具和一些必备东西就离开了客栈前往束河古镇。通宵营业的酒吧还灯火通明,路灯也还亮着。偶尔接到传来几声狗吠,也有车子开过的声音。街上并不是没有人,也有跟他们一样起得早的人。
“咱们怎么去束河古镇?这么早好像没有车。”
“跟我来就是了。”
连城年将苏葵带到丽江古城一个停车场,在一辆越野面前停下。
“谁的车?”
“我老同学的,他是昆明军区某旅旅长。”
“你怎么到哪儿都有熟人啊?”
“还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的话吗?地球就是我家院子。”
“几百年前说过的话,谁还记得啊。”
连城年一笑,将行李丢在车后座上。转头看着苏葵,得意一笑:“小娘子,咱们走着?”
“好啊。”
连城年开车一路向北,沿中济海东侧的大路行驶。沿路也有其他驴友,开着车自驾游。
“闭上眼睡一会儿,到了我叫你。”连城年对苏葵说。
苏葵点头,靠在座椅上闭上了眼。
天渐渐亮起来,薄薄的光线给远处的玉龙雪上蒙上了一层金黄的色彩,白色的雪好像都要融化。不一会儿,太阳从地平线升起。连城年这是第一次看玉龙雪山的日出,他不是个爱旅游的人,却也会被大自然的壮景给折服。回头看看苏葵,她已经睡着了。是不是要叫醒她呢?可是就算叫醒她,她也不能看。晨光再柔和,她也有些吃不消。
正犹豫着要不要侥幸苏葵,她自己倒是醒了。阳光照进眼睛,她不由得又迷上了眼,闭了好久,又睁开,手挡住阳光,小心翼翼地看着。
“那是……日出?”
“是。”
“漂亮吗?”
“很漂亮。”
“我也觉得。”
连城年有时会忍不住想,在苏葵的眼里,这个世界到底是什么样?
与丽江古城相比,束河古镇要清净多了。连城年停好车以后带着苏葵先在一间客栈住下,放下行李后拿上画具和必备品后又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