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只是能够简单的控制白衣而已。”华青鸾摇摇头,知道祁莲误会了,“我想,他不会是控制白衣的人。我曾经看到他用银次刺入白衣身体,不是任何穴道,随意刺入的样子。之后,白衣就暂时不再认我为主。直到我再次将我的血渐入白衣的眼睛里,但这次她却似乎比前几次的反应都强烈,跟以前有点不一样了。”
祁莲沉思道:“银针?从没听说银针对药人有什么特殊作用啊!难道说,银针上面涂抹的有什么东西?”
“我想也是,因为凌清寒用完那根银针后,就扔掉了,显然,一根银针只有一次的效用。”华青鸾也认同这种猜测。
祁莲凝眉:“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那银针上涂抹的,要么是炼制白衣的人所留下的特殊药物,要么就是巫族之血,否则不可能对白衣有用。只是,凌清寒有这种东西,难道他认得炼制白衣的人?不然怎么会得到这些银针,又知道这些银针对白衣有效?”
炼制白衣的人?
华青鸾忽然一怔,难道说,这银针是詹谌祖师留下的?
他将白衣封入山腹中时,就料到白衣会有脱困的一天,无人控制的药人,如果凭借本能杀戮,那会是一场灾难。所以,她留下了控制白衣的银针?凌清寒应该没有进入过山腹,也就是说,那银针很可能本来就在白衣的身上。想必是两人激斗时,银针无意中刺入白衣身体,让她呆滞,凌清寒才察觉到这些银针的效用。
这也就解释了萧离墨的疑惑:没有人能够单纯凭武力收服白衣,他不能,凌清寒也不可能!
还有,为什么她这次将血溅入白衣眼睛,白衣的改变比先前更加强烈了呢?算一算,这是第三次了?难道说是因为三次鲜血过后,会有什么特殊的作用吗?忽然心中一动,华青鸾招手叫来白衣,问道:“白衣,关于从前的事情,你还记得什么吗?”
从前她也问过白衣这个问题,但白衣根本就听不懂,遑论回答。
然而这次却不同,白衣脸上不再是懵懂不解的表情,而是微微凝眉,似乎在回想着什么。众人都是一呆,凝神望着白衣。好一会儿,白衣才忽然指着华青鸾的头上的花环,有些费力地道:“这……这个……”
华青鸾将花环取下,看到白衣随之变换的方向,目光落在一朵红花上。
祁莲又惊又喜:“你的意识是说,你原来呆的地方有很多这种红花,是吗?”
“不对,她应该是想说,红色。”华青鸾神色凝重,“在药人的思维里,只有颜色和味道之分,她不会懂得花的。她应该是想说是,在以前的记忆力,有着一片红。至于这片红,是红花还是鲜血,还不太确定。”忽然又问道,“白衣,你记得大华王朝吗?詹谌呢?林辉?”
白衣忽然神色一动,显然这些名字对她有所触动,但是,却局限于思维的凝滞,无法表达。
三人面面相觑,看白衣的模样,这些七百年前的朝代人名,跟她应该有关系。萧离墨和华青鸾早有此猜想,祁莲却以为白衣是最近才被人练出的,惊愕之下,脱口而出道:“白衣为什么会对这些名字有反应?难道说……”心中忽然想到一种可能,一时间寒意森然,“华青鸾,会不会……白衣就是……大华王朝开国皇帝林辉身边的那位药人?这样说,她已经活了七百年了?天!”
如此离奇的事实,实在让祁莲有些难以接受。
“林辉身边的药人?”萧离墨不解,“白衣跟林辉有什么关系?”
就是从华青鸾从祁莲那里听到这些那天,他跟华青鸾赌气闹翻,所以,华青鸾还没来得及告诉他。此时听他问起,便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连带着将自己的推断也说了出来。与祁莲接触这些日子,对他的为人,华青鸾还是比较信任的。
“林辉,詹谌……这两个人到底什么关系?”萧离墨也认同,眉宇紧蹙。
可惜,白衣虽然比从前清明了些,思维和表达仍然很有问题。而且,作为药人的她,恐怕也记不得多少事情,能够对这几个名字有反应,已经很难得了。
就在这时,墙外忽然传来隐隐的争执声,而且越来越大。
三人对视一眼,如今魏国京城形势复杂,基本上所有人都不会多管闲事,但不管可以不管,很多事情,还是知道得越多越有利。花园没有后门,三人只能绕道,从前门出去,再拐到方才争吵传来的地方。
绿柳如丝,垂坠飘摇,绿草鲜花,春风和煦。
争吵的两人却罔顾如斯美景,纷纷怒目而视,也不在乎有人看到:“楚韵之,你脑袋坏掉了,是不是?你要我说多少遍,魏于延他不是在保护你,他是想要害你,他想要毁掉你,你懂不懂?不,他已经毁掉你了,你看看现在的你,醉心诗酒,被这么个女人——”手指着不远处的卫倩仪,“被这种女人骗得晕头转向,你哪里还像是父皇曾经最心爱的儿子?”
“三哥,我们的想法从来都不同,我没有强求过你,你又为什么一定要干涉我呢?”楚韵之神色激动,第一次失去了平日里温润清澈的模样,既恼恨又无奈,却又带着些许悲哀。
“因为你是我弟弟!我不想看到我最亲近的弟弟,就这样被人毁掉!”楚戒之声嘶力竭地喊道。
楚韵之摇摇头,神色悲凉:“三哥,我就是楚韵之,这样的我才是楚韵之!很多事情都不是一朝一夕所能形成,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你所期望的,父皇所期望的,我做不到,你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