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薇见状,嫣然一笑,一时间,仿佛大地回春,百草重绿,让人浑身上下暖洋洋的,杜渐一敛心神,拱手含笑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不知房小姐于此有何指教?”
房薇轻拢一下耳畔的青丝,只让杜渐差点眩晕,那不知来自何方的仙音慵懒的飘进二人的耳中:“与杜公子一别数日,公子再次名动天下,房薇特来相贺。”
雨荞不悦道:“既如此,为何拿我等部曲开刀?”
房薇依然是那淡淡的微笑,声音依然是那么不疾不徐:“他们只是穴道暂时受制,半个时辰后即自动解开,王姑娘不必多虑。”
雨荞听了,不由玉面微红,杜渐接过话茬,道:“房姑娘有何高见,尽管名言,不必顾虑。”
房薇点点头,神色变得肃穆,杜渐也轻轻揭开面具,二人坦诚相见,四目相对。雨荞看的大是不解,可是,片刻后,杜渐额头见汗,房薇娇躯微微颤动,雨荞不由惊呼:“你们你们干什么?”
一会,杜渐长舒一口气,抹抹额头的汗珠,向房薇一揖到底,道:“姑娘神技,杜渐佩服不已。”原来,方才二人竟然比拼内力,杜渐的王道心法力度稍强,而房薇的天道心法境界较高,二人可以说不分高下。
房薇摇摇头,显得很失望,讷讷道:“难道杜公子真要这条路走到底么?”
杜渐心中也四波澜滚滚,江南已是危如累卵之局,而自己却在这里为了姚兴,为了胡人征讨四方。他很想告诉房薇,他是在锻炼自己,他是在获取机密,或者说他诱使胡人互相残杀,可是这些自己看来理所应当的理由,在这仙子般的人物面前,总显得那么苍白。
最终,杜渐还是一言不发,房薇长叹一声,飘然而去,杜渐也神色阴郁,解开亲卫们的穴道,贺雨荞匆匆回营。
路上,正碰上一个策马飞驰的小校,正是去找杜渐的,大概一问,原来,吕枫居然到了营中。
杜渐听了心头一震,忙和雨荞飞速赶回。可是,心急火燎的回去了,看见的确是众将围着一个浑身血污,甲胄破碎的人。
吕枫生命旦夕。
想起摩诃班中的日日夜夜,杜渐的鼻子一酸,再也抑制不住泪珠的下坠,而雨荞已经不忍再看,转过蛾首,啜泣起来。
罗敦眼眶微红,不住叹息,杜渐一抹眼睛,厉声道:“这是谁?谁干的!”
众人皆沉默不语,半响,焦遗低声道:“沐将军,今日末将巡视,在大路旁草丛中发现吕将军的,看来是被人追杀,身体不支。”
杜渐紧紧咬住下唇,雨荞止住眼泪,轻轻拽了下杜渐的胳膊,杜渐勉强向罗敦行礼道:“末将忧心焚脑,失礼之处,还请大帅和各位将军见谅。”
罗敦点点头,道:“吕将军身受重伤,眼下虽无生命之忧,只是昏迷不醒,药石无效。”
杜渐沉声道:“末将自会替他疗伤,请大帅宽心,如今大军急行,多有不便,请大帅讲吕将军交由末将照顾。”
罗敦知杜渐和吕枫谊重,道:“如此也好。”
于是校尉抬起吕枫来到杜渐营帐,杜渐吩咐替吕枫准备一辆简易马车后,就屏退左右,和雨荞来到吕枫身边。吕枫双目紧闭,气息微弱,雨荞看了,不由又流下泪来。
杜渐轻轻将雨荞揽入怀中,替她抹着眼泪,雨荞嘤嘤哭得更厉害了,杜渐无法,只得轻琢雨荞的粉面,将她的眼泪吸进口中。
一旦杜渐的大手开始攻城略地,那么雨荞往往缴械投降,二人呼吸渐渐急促,雨荞香汗淋漓,****半露,杜渐口手并用,忙得不亦乐乎。终于,杜渐转过身去,一把抄起雨荞,就要扑上床去。
惊变骤起,那昏睡的吕枫身形暴起,如鬼魅般直扑杜渐,一道劲风将帐内的灯火扇灭,一道寒光直指杜渐的后心,刀尖已经点到了杜渐的皮肤上。那吕枫只想,再前进寸许,杜渐就该横尸当场了吧。
可是杜渐的手不知怎么居然扣住了吕枫持匕的右腕,使他再也不能前进分毫。而另一只手居然从雨荞的****上来到了吕枫的腋下,轻轻一戳,吕枫应声而倒。
雨荞整理一下凌乱的衣衫,厉声道:“说,是谁指使你冒充吕将军的?”
那假冒吕枫的人不屑的将头扭向一边,雨荞正待发作,杜渐示意她稍待,道:“你既然敢行刺于我,必然对我了如指掌,我没有酷刑甲身的习惯,却有扒人衣衫的怪僻。”
那人脸色大变,身躯微微颤抖,杜渐不等他思考,接着道:“上次阁下有言,再见杜某时即以芳名见告,杜某不才,愿知之。”
雨荞双目一亮,道:“你是说,他是…”
“没错!”,杜渐点点头,道:“刘平,不,姑娘肯定不叫刘平,刘姑娘,小生一片孺慕,还请见告。”
刘平正待答话,杜渐疾点刘平哑穴,一把抄起,将她扔到床上,雨荞一愣,杜渐也不客气,揽起雨荞娇躯,就朝床上抱,雨荞正待询问,杜渐传音道:“罗敦来了。”
……
吕隆久攻乐都不下,与诸将领商议,会上不少人主张退兵暂缓,吕隆口气稍缓,然文支突率1000旋风骑兵,杀入吕隆营中,一阵砍杀,所向披靡,毁营放火,待吕隆知晓,文支已经退回城中。吕隆不由怒不可遏,声言,不攻破乐都,千刀万剐文支,誓不撤兵,众将苦劝不听,吕隆声言:敢谏者斩!遂强驱士卒攻城。
褥檀所部昼夜兼程,向乐都方向飞驰,可是路走到一半,文真忽然发现,俱延居然不见,而并没有得到褥檀的指令,此外,部众也少了不少,因问道:“三哥,为什么没有看见六哥?”
褥檀赞许的看了文真一眼,道:“我才派他出去不到两刻,你就发觉了,实在难得。不错,我给他5000轻骑,直取姑臧。”
“五千?姑臧城高池深,六哥纵然神勇,五千轻骑怎么攻的下来?”文真惊道。
“谁说我要派他攻城?老八,你再好好想想。”
文真不由簇紧了眉头,放慢了马速,褥檀也不多说,和他骈马而行,突然,文真高呼:“三哥,我”
褥檀大笑,根本不停,猛抽马鞭,高呼:“勇士们,我们再快一点。”全军欢呼,声势浩大,向着远方飞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