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功本来就是用来自保的,自保最有效的手段就是进攻,对于飞刀,什么小李飞刀小王飞刀,都是没用的,飞刀就是要迅速准确的击中敌人的要害,杜渐把玩这抢来的飞刀,心中不胜感慨。
此行本就是一个看似必然实则莫明其妙的任务,但现在,一支小小的百骑哨队,居然让金城的乾归如此关注,这究竟是为什么?还有,摩诃班既然赏识自己,对自己推心置腹,为何这一切看来合情合理,却总让人心中犯嘀咕?今晚来了两个蒙面人,一个莫明其妙的倒下,另一个企图袭击自己,却又留下一把飞刀,这一切实在令人费解。
现在对于杜渐来说,关键就是在这被俘之人和缴获的飞刀上了。
也好,就来审审这个不知死活的,杜渐狠狠的拍了下大腿,右手轻扬,一道闪电,飞刀射入十丈外大树中,直没至柄!
杜渐是此行主帅,审问的活自然交给雨荞,治住他的穴道,雨荞百般威逼利诱,无奈此人就是保持缄默,摆出一幅聋子不怕响雷打,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雨荞毕竟是女子,虽然在军中能锻炼出她的坚强果敢,却无法让她血腥嗜杀。没办法,还嗜得杜渐出手。
“你不要以为你死活不说,我们就拿你没办法了!”
“……”
“你以为我们问不出来大不了杀了你,给你个痛快?”
“……”
“你死扛也没有用,其实我也猜得出来。”
“……”
“好,算你狠,死硬。”杜渐气极败坏,却不能暴跳如雷,他必须保持主将得形象。
被俘之人眼观鼻,鼻观心,丝毫无视诸人,蜷缩在地上的身体只有在一个姿势保持久了感到酸痛之时才轻微的挪动一下。杜渐不由狠狠一嘴巴扇过去,打在此人脸上时却没有什么力道,杜渐毕竟还是下不去狠手。
可是这委顿在地上的人却显得甚为委屈和悲愤,他脸上的肌肉剧烈的抽搐着,牙齿狠狠咬着下唇,可是泪水还是止不住的往下流,可他究竟没有哭出来。杜渐注意到,他的牙齿很整齐,很白。
杜渐也不再说什么,只是面无表情的瞪着他,而这人也真是硬气,死死咬唇,直至渗出血丝,可依然不发一声。
杜渐按耐不住,冲上前去,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用力一撕,就像剥玉米似的将夜行服掀开,里面的身躯意料之中的娇小,前胸隆起,毫无疑问,又是一个女的。
这年头,敢情易容改装是当下流行趋势。而广大的女同胞在客观条件难以达到,女权运动尚未兴起的时候,自寻门路,本着不为社会为国家添麻烦的想法,积极钻研变通之道,既坚持了稳定压倒一切的原则,没有动摇男权的根基,又充分调动了广大妇女的积极性,充分发挥了广大妇女的聪明才智,为社会的harmony作出了卓有成效的工作,易容术不愧功在当代,利在千秋!
再死硬的姑娘在被强扒衣服时都会惊惶,除非她已经没有廉耻或者是受虐狂,明显,她二者都不是,于是她必然发出了尖叫,而且是那种男人听了会很冲动的尖叫。杜渐知道这还不够,于是右掌轻轻一抚,她的丝质中衣夜就被中分开来,露出大红的肚兜,上绣戏水鸳鸯,杜渐作势还要去掀她的肚兜,她终于败下阵来,大哭出声。
杜渐收手叹道:“你这又是何苦,我知道你不是首恶,我只是想了解下情况。”
那姑娘呜呜哭道:“你这贼人,出手偷袭我在先,现在又欺侮我,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呜呜呜……”她穴道被点,委顿在地,身体大半还不能动,连抹眼泪都不能,样子楚楚可怜,那作工并不好的人皮面具上都显出姑娘的委屈,杜渐不由得心生恻隐,伸手轻抚那“粗糙”的脸颊,哪知道那姑娘心急之下,张口便咬,杜渐猝不及防,女人的牙齿总是厉害的,杜渐的手背立刻见血,而机体自发的抗拒业让她的嘴被震破,杜渐长叹道:“姑娘何苦如此,我此前并不知姑娘乃女儿身,再说你咬业咬了,血也流了…不管怎么说,此次总是姑娘窥我行踪在先……”
“你胡说,谁窥伺你了,你以为自己是汉人长的就像潘安啦?”她终于开始说人话了,可还是带着哭腔,而且由于受了伤,声音还是显得很虚弱。
“方才一切,姑娘岂可耍赖?”
“我就愿意在那呆着,是你不分青红皂白让弓箭手对准我的,难道这小树林是你家私产?”
“姑娘不要取闹,我等重任在身,行军打仗,岂能儿戏。姑娘在侧,怎能不疑?”话是这么说,杜渐还是解开了她四肢的穴道,让她活动一下筋骨。
“小女子功力低微,不知道沐大将军在这里操劳天下大事。”姑娘抹抹眼泪,伸展了下四肢,讽刺道。
“姑娘何必作伪,我等此行南下,乃军中大机,姑娘却能在我等必经之路上等候,姑娘的来历不就呼之欲出了么。”
“哼,你还以为你执行的是什么了不得的任务,摩诃班人头猪脑,我看你是猪头猪脑!”姑娘站起身来,靠在树上,满脸的不懈。
“姑娘请自重,沐某百般忍让,但姑娘若再恶言相向,沐某也不是易与之人!”
“你这没良心的,你知不知道摩诃班为什么派你来,你知不知道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等在这条路上?”
杜渐不由陷入沉默,这确实是他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哼,不知道了吧,看来你真是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雨荞在旁边看了许久,此时道:“所谓燕雀安知鸿鹄之志,沐将军之神威,岂殊俗者可知?”
“既如此,想必二位将军都乃名门望族,不知却为何效命胡奴,自甘堕落呢?”
雨荞回避这个问题,问道:“我二人不敢妄言贵显,然我观姑娘此行,却是居心叵测,方才那蒙面人完全可以对姑娘一击必杀,却故意不下杀手,姑娘窥伺我等,企图惑心我军将士,挑拨我等与皇上关系,甚至,王某以为,姑娘和那蒙面人根本是一伙的,你二人不过是唱了段双簧,演了苦肉计而已。”
“精彩,真精彩。”姑娘拊掌笑道:“想不到王将军真是有优孟东方之才,苏秦张议之辩,只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雨荞正待说话,刘平纵马奔回,道:“禀二位将军……”正待汇报,瞥见一旁的她,不由止声。
“但说无妨。”杜渐道。
“我等追之不足5里,到了一块巨石附近,那蒙面人果然怒喝我等,向后推出一掌,5名兄弟受了轻伤。”
“还有呢?”
“一掌掀起地面尘土,散去时彼已不见,只是巨石上,又有一柄飞刀直没至柄!”
“快拿给我看。”杜渐接过飞刀,这刀与先前那把大小尺寸完全一样,同样镶金玉柄,明亮夺目,锋利无匹,只不过,这次是金凤!”
“那这一切大概就在这飞刀上了。:杜渐忖道。手摸着飞刀柄,总觉得有点不像玉那样的温润,揉搓之下,居然是卷着一层极薄的几乎透明的皮,上面满是蝇头小楷。
是飞刀传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