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儿,这还用回答吗?我跟你,我跟他,是无法相比的,他与我,并不是同一类的人,我在乎他,思念他,那是因为儿时的依恋。可是,你不一样,你是我心爱的女人,是我想疼宠一辈子的,我们可以有最为亲密的关系,就像现在。”这句话说完,他身体一个翻转,把她压到了他的身下,凝视着她,“离儿,永远不要怀疑我对你的感情,我对你的感情也是任何感情无法比拟的,你是我唯一的最爱,没有人可以替代你在我心中的位置。听到了吗?”
慵懒的猫儿一下子又变成了羞怯的兔子,看着在她身上的男人,感受着他温暖的气息,她的脸又红了。
他的吻很合时宜地落到了她的唇上,她闭上了眼睛。
红烛摇曳,舞动他们的身影。
一切又变得那么安静,刚才的争吵,所有的不快都一扫而光,剩下的,只有一室的温情与甜蜜。
“等一等,你先放开我。”南宫离突然睁开了眼睛。
“怎么了?”他不舍地放开她,抬头。
“有东西要给你。”她推开他,坐起来,然后从怀里取出了一样东西,挂到了他的脖子上。
“这是什么?”看着脖子上挂着的像火一样鲜红的玉珠,丛生问道。
“是火鳞玉,爹给我的,两年前让叔叔骗了去给了尘逍当了定情信物,昨天尘逍把这个还我了。现在,我把它送给你,就当——”她的脸又红了,“是我们的定情信物吧。”
“离儿。”他忘情地唤她,将她搂进了怀里。
“好了,你回去吧,已经很晚了。”她推了推他。
“你非要赶我走吗?不愿意我留下?”他实在是不想离开她啊。
让他留下,遭殃的可是她,已经在家里丢光脸了,她可不想在丛月山庄也弄得颜面无存。他想碰她,可以,等他们成亲之后,她眼睛一闭随便他怎么样,但绝对不是现在。
“唉,好吧,不过,离儿,我还是想把刚才说的那件事情讲完。”哪怕在她的床上多呆一下子也是好的。为此,他努力地寻着借口。
“那你接着说吧。”她听着。
他躺在她的身侧,继续说下去:“他确实失败了,他也承认了自己的失败,不过,若不是他自愿放手,他是可以成功的。他放手,因为,他终究还是不忍丛觉受到伤害。他,毕竟还是善良的。”那是一个很淡雅很脱俗的人,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影响着他。他一直都在寻找着他的影子,期待能与他再次相见,但他也知道相遇也是需要缘分的。至此,他已不再强求,他相信在很远很远的地方,他与他所爱的人过得很好。而他要做的,是给他祝福,以及——努力给自己所爱的人幸福。
他善良吗?南宫离不知道,不过她竟有些期待与那人见面了,她要看看是什么样的男人能令丛生心动至此。
“他叫什么名字?”
“轩辕——”他支起身子,掬起她的发,轻吻,“荐一。”
“不准再想他了!”她有些霸道又有些乞求地命令着他,她不准他的心里除了她再想着别人,“你的心里,除了我不能有别的人。”她戳着他的心口,“这里,要把我装满,不能有一点一滴的空隙,不能留给别的人。”她介意,非常非常的介意。
“好吧,听你的。”丛生握住了她的手,俯下身子,温柔的吻再一次落到了她的身上,“那么,你的心里也只能有我,知道了吗?”
“我的心里何时曾有过别人了?”连一点点的爱慕都不曾给别人,全数地只给了他啊!
“我还有一些话要对你说,离儿。”他的声调竟益发地温柔了。
南宫离下意识地不想去拒绝他,所以,她说道:“你说吧,我听着呢。”只是说说话,她并不会反对的,不过,天真的很晚了呢,明天早上她能早早地起床吗?赖床不起会不会被人嘲笑?唉,她真的好困。
她没有留意,丛生的手正把她的衣服一点一点地自她身上剥离,而他压根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他的脸上挂着醉人的笑意:“离儿,你困了吗?”
“是啊,你回你自己的房间去睡觉吧。”她闭上了眼睛,有些懒得理会他了。
“好。”他突然翻身下了床,不一会儿,蜡烛被吹灭,屋里一片黑暗。然后,又是一阵悉悉索索的轻微声响。
“你怎么还不走?”正想好好睡觉的南宫离感觉到他又钻进了她的被窝,不由疑惑地问道。可是因为太困了,她问了,也没有想得到他的回答,闭上眼睛就什么都不管了。
“外头太冷了,我的衣服都已经脱掉了,你舍得让我出去挨冻吗?”他抱住她,继续进行着侵扰的举动。
“可是,让人家看到不好啊……”南宫离关心的还是这个,可是,迷迷糊糊的,她也不是太坚持了。潜意识里感觉到不对,不过可能是因为他吧,她就没有再抗拒了。
“这么说来,你还是在乎别人比在乎我对啊,你让我心情怎么好受呢?”他低声地询问着,透露出几分淡淡的不悦。
“哪有?”她几乎就要睡着了。
“那你说是别人的目光重要还是我重要?”
“当然是你重要了。”半睡半醒之中,她还是记得要给他他想听的答案。可是,为什么他的手探到了她的胸口?很讨厌啊!她想拍掉他的手,整个人却懒得动一下,也只能随他去了。
“真的吗?”他继续用蛊惑的声音问着。
“真的啊。”他怎么又压到她的身上了?好重!她快透不过气来了!
如果她能睁开眼睛,她就能清楚地看到丛生脸上夸张的笑容,那种笑容,即使在黑暗之中,也能看得一情二楚。那种笑,是猫儿偷腥成功的笑。看来,今晚,他不会无聊了——
他想得很好,可惜,他似乎料错了,他似乎高兴得太早了,他似乎忘了南宫离是有武功的,而一般来说,练武功的人在受到莫名的侵扰之时,会下意识地采取保护措施,就是这样——
“砰!”一声巨响。
某个物体从床上飞了出去,然后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离、离儿,你……”某人奄奄一息的声音陆陆续续地传来,夹着痛楚与血泪。
“怎么了?”南宫离意识到自己好像犯了什么错误,瞌睡虫也被吓跑了一半,“丛生,你怎么到床下去了?”是她做的吗?可是她不会莫名其妙地就会对他出手吧?
“你、你好狠……”他已经说不出话了,痛、痛、痛啊!还有这个地板,是冷得存心想冻死他吗?可恶的离儿,居然还不扶他上床!
“真的是我吗?”南宫离还很无辜地疑惑着,然后咕哝了一声,慢吞吞地下了床,把他扶了起来,让他躺到了床上,“对不……”道歉的话还没有说完,她身上的衣服便离开了她的身体,她顿时眯起了眼睛,知道了缘由,危险地逼问他,“丛生,你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吧?”还要责怪她吗?他根本就是自作自受!
丛生哼哼唧唧的,哪里还有力气说话。
“你说,我是不是该把你丢出去?”她在他的耳边小声地问道。
“离、儿,很、痛啊……”他半死不活地呻吟着,原本想着要与她亲热一番,现在看来,他能躺着已经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了啊。
唉——
南宫离长叹一声,心软了:“你休息吧,老实地睡上一晚,明天就不痛了。”穿好自己的衣服,她也躺下了,不再理他的,睡觉去也。
该叹息的人应该是他才对吧?丛生悲哀地想着。今晚,他注定一夜无眠了……
离儿啊,你为什么要有武功呢?
在很久很久之后,他依然这么想着。
“娘,我刚才经过离儿姐姐的房间的时候,听到了一声很响的声音哦。”童稚的男孩的声音,是丛风,“离儿姐姐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不会的,风儿,你应该睡觉了哦。”小孩子怎么可以观察得那么仔细呢?月如西脸上笑着,心里想着。
“哦,好的。”他闭上了眼睛,可是,过了一会儿,他又有问题了,“娘,丛生哥哥好像不在房里呢,这么晚了,他会去哪呢?”
“他大概——上茅房去了吧。”
“哦,风儿知道了。”沉默了一会,他又说了,“所以,丛生哥哥一定不可能在离儿姐姐的房间里,对不对?”
“对啊,风儿你真的很聪明呢。”聪明得她想打他,没错,她的风儿是很乖,很听话,不像筱儿一样一天到晚调皮得紧,可是,只要一想到每天晚上他都会像现在这样问问题问个没完没了不到深夜不肯罢休,她就感觉无力。小孩子,真是麻烦的啊!
“娘,你为什么看起来好像很郁闷的样子?”
“哪有?”
“就是有啊。”
沉默——
“风儿,你应该睡觉了吧?”
“哦,好的,娘,晚安哦。”
“晚安。”
“娘——”童稚的声音又一次亮起,硬生生地扯住刚要走出房门的月如西,“娘,为什么你每天都要和爹睡,不和风儿睡呢?”
“……”沉默。
“好了,娘,晚安哦!”小家伙似乎是问够了,这才开心地止住嘴巴,睡觉去了。
月如西走出房门,正好看到来迎接她的丛觉,她欲哭无泪地投入他的怀中,呜咽道:“我不管,从明天开始,由你哄他睡觉!”坏小孩,臭小孩,她不要了!
“好的,我知道了。”丛觉淡淡地笑了,答应了。
可是月如西反而不答应了:“算了,不用你了,要是你的话,我的风儿一定会被打得很惨的!不行!”
丛觉失笑,被打得很惨?他哪里有那么暴力?他只是适当地教训他一下罢了。呵!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