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测几天没吃药可能才导致头痛,思忖再三,决定回去一趟——
一味逃避也不是办法,和徐远山之间终应该有个了结。即便婚结不成,恋人当不下去,他和她之间那份延续近十载的情感却无法像切豆腐一样随随便便干净利落的分成两块。不管何时何地,两人结局如何,他对自己的照顾和温柔是事实,更是不能忘记的存在。
想到这,靠在客厅沙发里发呆的她再也坐不住。
在玄关处换好鞋,一抬头就瞄到鞋柜上的竹艺花篮里躺着几张面值100的钞票和一张粉紫便利贴:
出门要记得带现金,卡固然好,关键时刻还是现金能解决问题。另,别以为不要还,算借你的。
兜里除开一二十块现金确实只有一张陈碧海的信用卡,宋词轻轻莞尔,从没想过像他那般英俊矜贵的男人也会有如此细致入微的一面,茫茫然的心间像吹来几缕春风,露出一小撮宜人新嫩的绿色。星河港湾位于城东,倚靠穿城而过碧水蜿蜒的虞江,无论绿化还是房屋设计质量都排在前列,和之前所住的锦绣园相隔并不远。的士正越过横跨江面的大桥,宋词远眺右边的天际,浮云蔽日,泛出幽幽淡青,像谁的心事,只能在三万英尺的高度独自落寞。
一路都在想待会儿见到徐远山该怎么面对,没想到,开门的竟是袁晓丽。
钥匙丢在了陈碧海那儿,她试着按响门铃,暗自决定万一不行就去取钥匙或给徐远山发短信。然而,门铃刚响两次,暗红色房门就拉开缝隙,里面探出一张清秀娇怯的小脸。看清楚门口立的银蓝身影是谁,身穿桃红色高领毛线衣的她半晌都没做出反应,呆呆看着,不开门,也不动弹。
宋词同样愣住,无法言语的心情霎时如潮水般挤满心房——
这么快就名正言顺的登堂入室了么?
“宋词姐,快进来,外面好冷吧?”
惊诧后,袁晓丽表现出极大热情,一边开门,一边挽住来人手臂。
“你好。”
借进门瞬间不着痕迹抽回手臂,对不熟悉的人装出热络亲密的样子,宋词做不到。
雪白流苏纱帘,透明玻璃长椭圆形矮桌,白玉花瓶,淡米色布艺沙发,大厅的格局陈设并无丝毫变动,从处处纤尘不染来看,明显有人打扫过,而且很仔细。因为有轻微洁癖,尤其受不了居住的地方出现灰尘,为此,从前都是三天一小扫,一周一次大扫除。徐远山曾提出要请钟点工或阿姨,都被拒绝。还记得那时,每次拒绝的理由总是说既然是家,当然该由自己亲自打扫…
几天光景而已,物是人非。
“请喝茶。”袁晓丽将茶放好,偷偷打量侧脸线条稍显清冽的女子:
“他去…去香港。姐,听说家里都是一手布置的,真好看。你们不在,我天天都有打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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