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圣诞节已过,但“思忆”酒吧还是热闹非凡,我马不停蹄的在各个包房之间送酒,连喝口热水的时间都没有。酒吧有规定,在工作期间,服务员是不可以休息的,上厕所也不能超过五分钟,如果被领班发现,会被扣工资。晚饭吃得不太舒服,我的胃痛又加重了,以至于走路也有些吃力,看看表,还没到十一点,唉,什么时候能熬到明早五点呢?我一直强忍着,没表现出任何的不适,不然领班非强迫我休病假不可。
我刚从一个包房送红酒出来,忽见一抹熟悉的身影,闪进隔壁房间。
我疑惑,怎么这么像李哲?
我试图去推那间包房的门,是反锁的。我思忖着,这个时候,李哲应该在学校的宿舍睡觉,不然就是在家,大半夜的,怎么可能跑到三里屯这边来?这里又不是“涵轩”,有熟识的朋友在。所以,一定是胃痛导致我的两眼发花,看错了。
过了十来分钟,王时雨居然带着一帮朋友来了。
我端着托盘和他走了个对面,他十分讶异:“况天蓝,你怎么在这儿?”
我瞄了他一眼,没想搭理他。
他打量我穿的服装,恍然道:“哦,原来是来当陪酒小姐啊!”
我气极,揪着自己的衣襟说道:“雨少,请您睁大您尊贵的眼睛,您看我穿的是陪酒小姐的衣服吗?”
他装做顿悟的样子:“服务员?端盘子的?况天蓝,是不是宗睿把你甩了,所以你就到这儿继续吊别的金龟?”说着,还把胳膊搭在我肩上:“我说妹妹,别这么辛苦了,当服务员能挣几个钱啊?来陪哥哥吧,哥哥保证让你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肯定不比跟着宗睿差。怎么样?要不要考虑考虑?”
他说完,还不怀好意的干笑两声,惹得后面他的那些朋友一通哄笑。
我忿忿的踩了他一脚:“雨少,今天是精神病院放假么?怎么把您放出来了?”
我转身便走,王时雨不依不饶的拉着我的胳膊,怒道:“况天蓝!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本大少爷不嫌弃你是个二手货,已经算便宜你了!你还给本大少爷蹬鼻子上脸!”
我拿着托盘砸他:“你说谁是二手货?!”
他向后躲开几步:“喂、喂,你这个泼妇!性子还挺辣!你跟宗睿大半年了,说你没上过他的床,谁信啊?像你这种玩欲擒故纵把戏的女人,本大少爷见多了!怎么着,还拿自己当黄花闺女呢?!”
我气得晕头转向:“王时雨!你再胡言乱语,小心我让经理把你撵出去!”
他得意道:“好啊,你尽管去,看经理听谁的!我告诉你,况天蓝,在这个北京城,不怕本少爷的人,还没出生呢!”
我干脆把托盘扔到他头上:“那请您看好了!我就是第一个!”
说着,也不管他的脸色有多绿,一路小跑到卫生间,对着洗手盆的镜子,开始喘粗气。不知道他被我砸的怎么样了,我算不算是闯祸了?平复了一会儿,我的心一横,砸都砸了,还怕个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最差的结果,也不过是他满北京城的“追杀”我,那个啥,如果真到了这个地步,于庆彬还有刘淼淼、耿奇他们,应该不会见死不救吧?
想到这儿,立刻来了勇气,捋了捋刘海儿,整理好自己的着装,昂首挺胸的迈出卫生间,继续工作。
在大厅里巡视一圈,又在酒吧包房区的走廊转悠,没瞧见王时雨,原本用来打他的托盘也已从地毯上消失,心里的石头稍稍落地,他是走了?还是进了包房?大厅的舞台上,开始了热辣的钢管舞表演,王时雨不是一向最喜欢看美女了么,这个时候还没瞧见他,应该是离开了吧?我安慰自己说。
又送了两趟酒,和李哲长得很像的女生从刚才的那间包房走出,她左顾右盼了一圈,好像是在找人,最后打了个电话,简短的说了几句什么,便朝酒吧的后门走去。
王时雨从包房里探出头:“小哲哲,千万别告诉你哥,我也在!免得他又跟我爸聒噪去!”
我大吃一惊,真的是李哲!她怎么……她怎么跟王时雨在一起?!
李哲很不耐烦的回了一句:“知道了!”
她揣起手机出后门,我紧随其后,不料却被王时雨瞧见,他阴阳怪气的说道:“呦,妹妹,找哪个高富帅呢,这么猴急?!”
我无视他,忙推了后门跟上。外面的街道不是正街,但也有路灯,偶尔有行人路过,酒吧还在门外面堆了不少啤酒箱,遮挡住了路灯的光。
我正要找寻李哲的足迹,不远处传来李哲清脆的声音:“哥,你找我什么事?”
“你这丫头,这么晚跑到三里屯来做什么?”
我狐疑,哥?李哲在叫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