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傻眼着,我还第一次看到有人能令我姐姐傻住。赶忙地我拉着姐到教室门口,把她推出去:姐,你快点回班,这里太危险。
喔!你怎么忍心就这样走了呢?健冲了过来,我用手肘给他胸口来一记,本来快速前进又是沉重物体撞上我这轻轻的手肘,该是极重撞极轻,尔后两个物件都会依重物原速方向前进,不过很可惜,我没有给他真的撞击,只是带一带让他滚到别个方向去。
哇──遇害的惨叫声,在花果山是不会有任何人理会的。姐担心地探了头进来,我把她安心地推了回去,送她多走几步,还边说:没事没事,别担心。
臭小子,敢说老娘白痴!我对着瘫痪在地上头昏昏的健叉着腰得意地说:现在知道利害了吧!背后伴随着健的三字经新版,我回到位子上。
他跟你姐姐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啊?小岚在上秃鹰的课时小声问我,我叹气,一句话也不回答。健,连小岚都看得出你假装没事发生,你还真有能耐继续这样跟我姐去缠吗?
我们也不能做什么。许久,我这么对小岚说,她点点头也叹气:没错。
那小子后来一直都像没事那样对着我的姐姐打转,像苍蝇遇上大便那样无法自拔。不要说我形容得噁心,这句话完全原创于健的口中,他的嘴巴该是什么都吐不出来,却能让周围的人都吐出了血。
越看他没事,我越觉得不妥,可是,我真的无能为力,只好观望着,什么都不做。就像那个在天台上的人影,也总是观望,什么动作都没有,但依旧让人感觉到那眼神仍在盯准你看。我没有故意盯住健看,只是因为他被编排坐在我前面的座位,我没有办法省略他的背影。
或许,很多人也无法省略掉我的背影。所以,除了我的头需要买保险以外,我的背也开始有这个必要。
离开食堂的途中,背后被硬物撞击,那是小小的冷冷的冰块,我不需要回头也知道那是冰块,更知道这是上次那根竹竿干的,因为这件事情已经发生过太多次了,而且身后总会传来她们的笑声。我突然感激那个只是观望的人,至少对方什么都没做。真的不要问我为什么不去质问那群疯女人,因为你骂了还手了,对方也会假装无辜的。
世界上,有很多事情表面上看来是不公平的,但最终老天会让它们变得公平。这就是人家常说的:人无百日好,花无千日红。嘿,风水轮流转,我就不相信我看不到你们这些人倒大霉的那一天。我嘴上虽然不说,心里却恶毒了起来,看来,姐姐白骨精的功力我学了几成,可以变身极快的那种。
不过,我没料到诅咒可以实现得这么快。有人用冰块向那群女人的背扔过去,我听见怪叫声而转头,那群女人正在乱,凶狠地走向那个人。而那个人是永远都会为我制造麻烦的林衡赐。
为什么向我们扔冰块?竹竿问着。
哦?你说有人向你们扔冰块?林衡赐装傻着。
不是有人!是你向我们扔的。竹竿气呼呼地说,其他人都在七嘴八舌地附和。只见林衡赐淡定地说:是吗?我怎么不记得我学过这么下三滥的手段?
你!那群疯子闹了起来,林衡赐很痞子地说了句:有证据,你就去训导处告啊──不要在这里学疯狗叫。
你有种!竹竿粗鲁地骂了一句,林衡赐故意地哈哈大笑,而我叹了气,在那群疯子瞪着我的时候。这臭小子难道看不出我的这番遭遇完全都是因为他吗?唉,受到你们这些风云人物的照顾,我真的开心不起来。周围的人都嫉妒死了,眼红着不爱看到别人好,就来欺负人。林衡赐这番动作,我真的能够预料到我以后的日子不好过,所以我一点都不感激他,我摇摇头转身就离开食堂。
这个世界很复杂,很多事情我没有办法得到答案,就像大家都住在同一个地球上,我又不是外星人,我也没有要破坏你什么,我安静地呆在一边也没挡你的路,为什么就偏要找我麻烦?
唉──我今年的日子是越来越难过啰──
为自己叹的气比为健叹的更长。
我没有回教室,只是到老树下睡觉。一直以来我最不开心的事情就是我逃不掉白骨精那超级有骨感的手,跷课的我一直都会被抓到,这是最不公平的事。望着眼前温柔的姐姐,只是想说:放手啦──
天晓得被捏着脸的我口齿竟然这么不清楚,说出来的却是:淡抖那──
而,我的天才姐姐摇摇头说:听不清楚,说多一次。说实在话,以姐的聪明才智才不会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好吧,既然她就是不放手,我也不需要客气。我并不是有心更不是故意,我只是不小心把不爽发泄出来……但姐的手却从我脸颊滑掉了,所以我的那句不客气不小心的不爽从我口中冒了出来:圈圈叉叉,小鸟给我滚回阿里巴巴山!
结果?当然是不用想像。
不要再问我为什么了,真的不用问……我真的是天不怕地不怕,但是是天不会怕我,地也不会怕我,所以姐也不可能怕我。我承认是我不好是我错,但是那句圈圈叉叉原创者又不是我,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出现在我的字典里,还很巧的让姐翻到……然后姐说:很巧的,我现在很想打人。
我说过我只属于长气型的跑,而姐是冲刺型的短跑健将,但我绝对会比她先起跑,在过了一段距离之后会以为自己跑了很远然后半路睡觉。
就像龟兔赛跑里的兔子一样……只是我跑不快。
而姐,因为是冲刺型的关系,当在起跑点上输了时间,她却还是会像龟兔赛跑里的乌龟一样猛力地追……只是她跑得比较快。最终,这只不屈不挠的乌龟一定会经过我的身边,但她不会像故事里的乌龟那么没情没意不把兔子叫起来,她绝对会把我从梦里敲到现实里来。尽管我早已预料结局会是如此,但总觉得,横竖都是死字一个,那就既来之,则安之……
就这样,逃亡中的我……靠着树缓缓进入梦乡。
喂!丁宁小姐!起身啦!
有点像妖怪那样地我突然张开眼睛,我知道我充满红丝的眼睛吓到我头顶上的人,对方大概是没真正见识过我被吵醒的失控状态……林衡赐这傢伙还真的是把我吵醒了。被我惺忪的眼睛盯着瞧,他什么也不多说,只说了一句:好狗不挡路。而我无意识地站起身还倒退一步,他才从树上跳下来……
看着眼前的人还真的很想一拳过去,但基于反正不醒也已经醒了……我只有把狠狠的眼神慢慢收回,因为不想惹事,更不想让姐很快地知道我在这里。走回树下,靠着树我闭上眼坐着,一贯地保持沉默。然后感觉林衡赐也在我身边坐下了,被他一句话,让我张开了眼睛。
因为他说:我其实非常羡慕你……
羡幕什么?我还真纳闷我有什么好让一个天才去羡幕。
羡慕你够简单。
哦──因为复杂的问题我不思考。我顿一顿,继续说:反正我天生就是叶子,是叶子就该做叶子会做的事,就该照着叶子的思想去思考,什么多馀的,我都不需要考虑。
你看过海明威的《老人与海》。林衡赐突然冒了一句,还很肯定。
没看过。我也答得极肯定。
你一定看过。他依然不放弃他的说法,然后说:书上有一段:复杂的事情留给别人去想吧!你天生就是一个渔夫,是渔夫就得捕鱼,正如那鱼天生就是一条鱼一样。我望着他,假装一脸茫然。而他只是继续发表意见:这跟你刚才说的,不是差不多吗?
我只能说你想太多。我反驳着。
好好,就当我想太多,可你不觉得你像书中那条咬着鱼钩还要挣扎的大鱼,而你姐姐是那永不放弃的老渔夫吗?他笑着,用着很俏皮的语气:一直跟你缠,杀了你以后还要在鲨鱼的海域里保护你上岸。虽然是不可能杀了你,不过那奋不顾身的保护就差不多了。